所以当云家家主喊人时,他第一个冲出来,从怀里掏出绳子三下五除二的将江星遥捆了带出来。
“还好皇后母族之人此番来云家不是为着你,”江星遥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清安的脸,“呦!这假皮是什么材质的?摸着倒是像真人皮似的,样貌与你完全不像。还有你刚刚看着身量与普通人无异啊,要不是我熟悉你,定分辨不出你的。”
清安笑了笑,“身量变化是练过缩骨功,至于你看到的这幅面皮,就是人皮。侯官府发的,这人皮我不常用,所以存的好,我一直随身带着。”
江星遥听了有些反胃,赶紧将手从他脸上拿开。
清安挑眉,“怎么,害怕了?”
江星遥立刻承认,“怎么不怕,我连大体老师都没见过,冷不丁摸人皮当然会怕。”
“什么老师?”清安疑惑地追了一句。
江星遥摆摆手,“没什么,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清安看着江星遥的眼睛,试探地问,“这里有点黑,但我不能给你掌灯,你可能忍受在这里待一会?我去找家主要人。”
江星遥看着清安犹豫地神情,好奇地问道,“你没把握云家家主会把我交出来吗?”
“自然不是,”清安摇摇头,“我去要,他一定得把人给我,只是我担心你在这黑暗的密闭空间里会承受不了。从前你夜里睡觉并不安稳,你似乎很怕黑。”
“这里有月光,没问题的。”江星遥笑笑,清安真是细致,从前她确实很怕黑,前世的经历让她非常恐惧安静空旷的夜晚。
看来不相识的那些日子里,清安确实如他所说,总是默默在站在她窗边或床头,陪着她熬过一个个梦魇的苦夜。
“好,你别怕,我去去就来。”清安说着,从怀里拿出两个鲜花饼递到江星遥手里,“先垫垫,是今早出门前你那女使塞给我的,说是你最爱吃,让我给你拿着。”
江星遥接过鲜花饼,忽然心中有些酸涩,她看着清安笑笑说,“快去吧,别担心我,我哪有那么娇气。”
江星遥断断续续地回忆着在云家的事,却并未将细节都讲与江熠听,她只提到了皇后一族去了云家,和在云家家宴上发生的事,江熠听了微微皱眉。
江星遥看着江熠,“你是不是也觉得不对劲?云家做的就是消息生意,为何我与萧峰二人被追杀,还是离云家这么近的地方,他们会不知道?”
江熠未说话,眉头却更深了。
这时,刘广安的手下来报,说是并未在山中搜寻到萧峰的踪迹,但在昨日江星遥与萧峰途径之地找到了一个带血迹的香囊。
江星遥原本在讲故事时平复了些,听到这话又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她强撑着起身,拿过香囊。
是清安的。
这香囊是之前江星遥用金丝绸缎给贵妃做夹袄时剩下的布料,她觉得丢了可惜,便留下来做了个香囊。
绣样是灵乡教她的,送给清安时她有些不好意思,香囊绣的太女人气,清安却一把接过去说很喜欢,他身上不能挂香囊,便贴身藏在胸前。
她与灵乡午后围着暖炉绣花喝茶仿佛就在昨日,那时她满心欢喜给自己心上人绣的香囊,如今沾满了血又回到了她手中,江星遥的泪瞬间划过脸颊。
她背过身,哑着嗓子,字字锥心地对江熠说,“是他的。”
江熠怕刘广安的人看出些什么,赶紧挡在江星遥前面对刘广安说道,“我这妹妹胆子小,看到这香囊带着血她心中害怕,让大人见笑了。烦请大人再多派些人手,若萧大人出事,我回去不好与毅王殿下交代。”
那小哥劝江熠别太担心,云家人也在山中搜寻,或许是他们能找到线索,说罢又带着人折返回山里了。
江星遥心口疼的要命,这个香囊清安一直贴身放在胸前,宝贝的很,如今这香囊上沾满血迹又掉落在地上,那清安八成是伤及心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