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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二十七回 畏是非良婢进善言 赖功绩旧公爵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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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稻香村院门前接了薛姨妈下轿,亲姊妹此番暮年只厮见了,彼此欢喜又伤感自不必说。众人劝了王夫人薛姨妈进屋来。那头听皆安顿了吃茶,薛蝌薛蟠便来向王夫人请安,薛姨妈只使他兄弟原往亲丁那边去了。王夫人看了李玟邢岫烟,笑道:“比在这里时显得富态了,各人瘦法还是一样,只衣着打扮看起来体面,所以叫人觉富态罢。”早有玉钏拿上先预备下的金玉锞子只给了薛蟠之女薛瑶,及薛蝌之子薛琳各个使顽。他姐弟两个复向王夫人叩谢,王夫人起身挽着止了,只揽了薛瑶瞧了半日。薛姨妈吃了茶,因问起园中诸姊妹兄弟,他几个奶娘带着只门外候着,听问,便皆进来,向薛姨妈磕头请安。薛姨妈只叫同贵同喜向他几个分发了金银锞子珠玉顽器并金陵带来的笔墨纸砚等,他几个谢领了,各自归坐。

王夫人笑道:“早接了信儿,琏二家的早已派人打扫了那一处院子,里头花草家具也叫人拾掇一遍。原是几房里早年在那院子里住过,为着弄下个绣庄来,再搬离了,手上只拿着那里的上下钥匙,所以晚辈人才好尽点子心,为着迎你们一家子的意思。”薛姨妈听了笑只点头,因招手道:“这个丫头莫不是宝玉家的?怎么生的这样伶俐齐全的。快来,到我跟前来,我再瞧瞧。”众人随着薛姨妈手眼,见是所说原为润格,只推了润格上来。

薛姨妈早伸手的揽了,笑道:“瑶儿你来,你也见见。原在南边,也不曾见了这样细巧的孩子,且看这一双眼,竟比天上的星星还亮,叫我看那星星也比不了这眼睛的。”润格只又向薛姨妈纳了福,口称了“老姨祖宗”。

薛瑶离了他娘正过来,王夫人早又叫了跟前,拉手夸他道:“这原是蟠儿家的丫头,这孩子也生的可怜见的。我早年里在金陵,哪里又见过这样粉白的肉皮儿。”薛姨妈笑道:“若说瑶儿肤色白皙,也是长的像极了他嫡姑,眉目却比宝钗还强些。”又听润格原是史湘云的女孩儿,便笑道:“原先在这么个园子里头,有那么多丫头姑娘,细数下来,竟只这史侯家的大小姐生的身段儿齐整,那一双长腿,走路本自嫌快,又何曾好好走路呢,只一跳一闪便从人眼前不见了影儿的。平日随是穿戴了,也好看。还有林丫头的细腰,再看不出那究竟有没有只长着腰的,那样个娇滴滴的又细巧的模样,谁还不爱不疼呢?当日园子里的那些姑娘们,我也只记得他两个如此风格的。如今再看湘云丫头生的这个女儿,只承了他娘的个个长处呢,怪道这样惹人爱,真真有其母必有其女。”

润格薛瑶两个听了如此夸赞,只红了脸,彼此的见过了,心下便暗暗叹伏各自忖度一番。王夫人只使他兄弟姊妹几个也过来与薛瑶厮见的认识了,贾梅儿便请问一同的出去,往园子里散散的顽去,王夫人点头嘱了,便使去了。润格桂儿等带着薛瑶薛琳二人便只辞了出门,门外几个奶娘见一众男女学生一起的出来,只伺候着,园中几个姐弟兄妹便请了薛家兄妹往园中各处的览看一回,自不必说。

薛姨妈才来便觉少了人,心知早先抄家之故,也不便问起。吃了茶,只笑道:“才说你们只将那一处院子先收拾了?只那一处离得又远,里头也嫌小。只瞧,一晃又十来年光景。当日回南太匆忙,也顾不得叫人只租金给人住去,白闲着也是可惜。既你们有心预备下那么一处,便只好先安顿的暂住着,再慢慢等收拾好了这头近处的院子,再搬一回罢了。”便听林黛玉道:“姨妈,这回既一家子人都上了京,我只瞧着怎么少了人似的?”薛姨妈叹了道:“偏你眼尖只看原少了人,你不过记着香菱那丫头罢了。香菱不用说是个好的,性儿温和又伶俐,只是命不济。那年好容易怀上了了哥儿,也把扯的生了,却月子里总害病,终是夭折了去。为着这个缘故,可怜那丫头一天不吃不喝的哭,又一心寻死的光景,一家子好话劝了一百回,也听不进,反倒求我放他出了门去。我看他也是心灰尽了,再不依着,左右也是个败数,只得凭他各人离了去了。你猜怎么样?他竟是往苏州阊门那里一个庵堂里只去了,那也是那个叫榛儿的小丫头跑回了告诉了,才得知道。榛儿原伺候着一处,眼见香菱只落发出家,便只叫也撵了回来,一家子听是这个样儿,我便叫你大哥哥再往那里去劝了一回,也是不中用。如今他便那样了,你既问了,我索性这里说了罢,也免得你再想着他去。”正说话,门口又来人请往榆荫堂里,只那里为众女眷摆好筵席的。忽又见贾琏打发人来,道立请平儿回去。平儿上来作辞。薛姨妈叫平儿穿戴不俗,笑道:“这里人多,瞧得我眼花。看模样是认得的,却不敢见了名儿,原是平儿。”平儿不敢多说,只道了:“承琏二爷怜念,我也尽着担当这一家子日里琐事,能常日替爷在老太太跟前尽点子心就罢了。”薛姨妈听了只和王夫人相视点头,平儿辞出,只往回去。

只说平儿这头回了蘅芜苑,恰值薛蟠才出去,进屋便见薛家拿来的几样儿土仪表礼等只堆了桌上,丰儿上前请平儿过目,平儿略看了道:“几日里哪里顾得上瞧了他去,先收了去罢。”说着叫人请了贾琏来。

贾琏早闻声儿过来,笑道:“我打量你往书房里寻了见我呢,巴巴儿倒成了我走来拜见奶奶了,倒等了半日。”说话一手撩袍角的坐下。平儿便笑问他何事只叫了回屋。贾琏笑道:“正是大大的好事。”平儿接了丰儿递上的茶杯,听贾琏几句话说来。

原来贾珍当日充军参战只建立功勋,东藩王叛乱一役亏了贾珍骁勇多谋方早早平了。当日主帅见战事告捷,升帐只论功载册行赏,授了贾珍参军一职,统领一班兵马,饷金一钭珠玉一斛。营地排列酒席,本郡商贾豪绅慷慨捐赠合力犒赏,三军畅饮!。南藩王事财饮恨自戕而死,家小只逃窜在缉捕。正当翌日便押解诸叛将钦犯等班师还京,却夜里军中再寻不出威猛参军贾珍人影儿。众军士领命只四外查询,到底踪迹全无。

主帅饮酒只醉叹:“只怕人得意又招摇,只惹下不意祸事也未可知,可惜可惜。只八百里加急捷报已告上京,定下克日进京面圣,只好暂舍了他,日后再作道理。“遂大军即日只清理了拔营。

只说贾珍眼见天下安泰,原思归家居安,然当日洒泪亭举家哭别他叔侄二人,又从叔贾赦带桎潸然老迈,道叫流放北漠,因思从叔年事已高,身处苦寒边漠,不知是何光景。只想那年洒泪亭与家眷惜别,原是叔侄二人,若自己回去,由不得又叫家人问起,又兼自身乃一族掌事,左右只觉放不下。趁夜暗暗只收拾了包裹,带着几个随行护卫,只道往镇上逍遥一番,便进了歌姬寻欢场所,见那几个人醉卧,便只越窗孤身出走。寻了街角无人处,包袱里拿出备下袍服只改扮一番,潜出城外,因大约知道宁古塔所在,便骑着军中赏于的良驹,一路只策马赶往。道不尽晓行夜宿星暮兼程。只历时数月光景,方是打听近了荒北。因携了食水,置下防寒帽服兽皮暖毡,由马拉载着,只徒步跋涉起来。

沿途人迹荒芜废垒残垣,罗棋湖泊鹰击兽群。也便凭了一身武力猎食充饥。少不得忍着溯风兜面尘垢裹衣,至晚竟无囫囵觉的。偶遇了他乡放牧人,忙好言好语探访了去处,渐至尘沙不毛之地。远处只见几处城堡,却街墟寥廊行迹悠忽。

一路人此日见贾珍一幅流难光景,只询问流放钦犯,便叹了回他道:“壮士只问那些中原来的人,多也不惯此处饮食气候,病死的人不知有多少。医馆里尚有你所说那一年来的,你只往那些人里看过,可有无寻访之人呢。”贾珍反复问了,方听是讲这样,只给了银子谢了,便打听了几处医馆。哪知才问了有一姓贾的只在一家郎中茅舍救治,等赶着见了时,半日辩出果然是从叔贾赦时,但见贾赦草荐上躺着,已是到了弥留之际。因听唤只睁眼看原是贾珍来,便已是含笑咽了气。

贾珍再思自己一番拼力多难的来此,却落得其叔一具冰冷尸身,忍不住抚尸大哭。这家人劝慰半日,因教了贾珍这里的法子,好使携了亡人骨殖返程。一时搭手将尸骨往屋外空地上堆积的木柴上展放,拿火折子引火的烧着木柴堆,使尸身焚化。贾珍只草草席地摆酒设祭,跪着放声举哀。只燃尽数尺高的枯木垛,那天也早近酉时,方算完了。贾珍依着往灰烬里使手仔细寻出骸骨,向一展兽皮中包裹了,再往褡裢内装下,又要了针线缝纳了。是晚方向这里驿馆内合泪安歇了一回。

只说贾珍回程一途,可谓历尽磨难,恶疾缠身,客居异乡,更兼盤费耗尽,只落得乞讨度日。好容易望见京阕,先往荣宁街流连一回。此时计两府犯抄监羁又战后往宁古塔,已逾十载。贾珍投身铁槛寺时,贾氏已多转入城内,岂料几个寺中老僧因当日贾琏驱逐僧徒,又贾家败落,只道是贾氏后人丧失祖德,方致大祸,竟只瞒下贾兰高中,合宅已进京受祿荣耀门楣的话,倒拘羁了贾珍寄居家庙里只为做起杂使井舂诸务来,贾氏因近无亲丧,人只少来庙里,故两下无机得知音耗,堪堪已近两年,此日早起小沙弥不妨说出城里省亲大观园的话,贾珍下院正劈柴,听得几句只心动,径往柴房里拿了随身包裹,只依旧穿着寺里给的补缀衫履,偷着由后门钻出,方是寻进城来。

贾珍午后方至荣宁街。拐角行走至巷堂,恰便是薛姨妈才来时候,贾珍因见有轿子只在园子侧门处停了,忆起园中旧门,便只跟着过来。远见那门头只改阔了牌楼,门口正人声马叫,早见贾蓉贾环正在恭迎来客,心里只悲喜交加。思索一回只停步,只等一队人进了,方向门口来。

门房见一人衣衫褴褛,仰面瞧门楣上御书匾额半日,只当了典身谋生来的,因使去了道:“又上了年纪,料也不中用。且自去罢,休搅了当差的清静。”贾珍正觉腹中饥饿,那两人又面生不识,只恐这起人趁机作福威,反讨了没意思,正踌躇间,忽又见买办钱华街那边走来,因认得,便迎上只供了手道:“原荣国府大老爷贾赦阴灵回京。”

钱华忽见一人挡住面前,只出语惊人,早听主子正谋赦珍叔侄回归一事,因不敢怠慢,只道:“便有好话,只向上头去亲回了罢了,我带你去见了主子也便宜。”便使跟着,只领至蘅芜苑来见贾琏。直至与贾琏见了,只叫跟前人皆下去,弟兄二人方拥着哭叹一回。

贾琏只命屋里人不可向人说出来者来此,见贾珍负着个破褡裢不舍,也不好说他,叫人先请入书房坐了,伺候拿了酒饭使吃,才也要跟去一处说话,又听是薛蟠来,只接进请坐了,说几句话,薛蟠只叫跟来的人将些拜礼放下,只领了茶便道还往别处拜会,贾琏点头送出,复折身往书房来陪贾珍。

见贾珍只稍作漱洗正自嚼咽,又吃酒的呛了,显见是饿的,贾琏不由一阵心酸。近前陪坐了,弟兄二人干了几杯,又只叫屏退伺候的人,便指着书案上酒杯与两盘菜色,道:“舍二弟,请往大老爷灵前晚叩了天恩罢。”贾琏方见酒肉后原摆着那个褡裢,才要细问,贾珍只落泪道:“上面只是大老爷遗骨。”贾琏猛听此只倒身便跪伏了,半日忍着只涕泪纵横的,虽料到此一事,然只要嚎啕大哭。贾珍落泪劝他,贾琏早转面向贾珍拜谢的磕头哭道:“珍大哥全我后孝,此等大恩,上天入地也难报偿了。”贾珍拉他使起,叹了道:“一家子骨肉,全了你即是全了我,兄弟快休如此。”因正有远亲来,弟兄二人只草拟了丧事事宜。贾琏不免又问了贾珍路途经过。

贾珍拿杯吃了,笑道:“不瞒二弟,此一路上往返,也不知暗生了几番悔意,只因路途进退已不能矢志的糟蹋了工夫,方是咬牙得逞。嗳,到底也便只如此罢了。二弟还保重要紧。”贾琏听此不觉垂泪,只为斟酒,道:“大哥说此话,显见得比亡人更只受了苦处了。也作成大哥你一世之传奇。”贾珍拱一回手道:“大人已往仙境,咱们为人子嗣的,也不过为着终有一日也须作了古,因着那般情势,少不得倾力尽表晚意罢了,终究活着日子还要且过,何苦只管在此话上头絮叨他。”贾琏拿杯道:“改日再置酒洗尘厚谢。”二人干了酒,贾琏正要使人伺候贾珍櫛浴,拿来袍服使换穿戴,贾珍早止了道:“便是这幅相生,也须你嫂子见了才好。”贾琏道:“大嫂子如今操心家下绣坊事项,得了你战事立功却遁踪不见,这一程子正也不自在的,何苦倒叫见了大哥这个打扮,倒招他伤心起来。”贾珍道:“你打量他只惦念我这个人?指不定只怨我原只在跟一处相好的女子日日高乐,才发闷也未可知。”听得贾琏一笑,于是相请的出来,同往秋爽斋来。

可巧银蝶几日里只懒懒的,尤氏见他感了时气,只使吃了药歇养着。听丫头报了贾琏来,忙迎出请进,再见了贾琏身后几步远近跟着人,等走近看了,刹时只呆了,又病体恹恹不胜痛切羸弱,早跪地拜伏了见过,只含糊问了安,道了:“爷总算回来了。”不由呜咽难抬,小丫头拉也只不起。贾琏道:“痴心的丫头,还不请了爷进屋好伺候认真洗漱,再取了衣袍只换了,还叫你们奶奶底下也见了爷扮相,也同你一样只落一场眼泪去不成?”银蝶方爬起,又福了两福请入,贾琏只槛外辞了,贾珍知园子里正值薛姨妈一行到访,只由他去了。

屋里银蝶带两个丫头伏侍的櫛浴一番,开箱柜取了内外衣物伺候的穿戴一新,拿茶使吃了,又端了糕点果子等,贾珍咽了两口油糕,便寻了尤氏榻上倒头便睡。银蝶只依贾琏所嘱,只叫见了的人不许吵嚷起来,使先知道贾珍还了家的话。又打发人叫了尤氏回来。

尤氏见王夫人姊妹同堂一派喜气,又见平儿去了,心里原有贾珍失了踪迹的话,只觉不堪奈了此景,一时见要往嘉荫堂赴宴,便起身作辞,道回屋去瞧了原回来伺候,王夫人知他几日不快,便只嘱他去了。尤氏辞了薛姨妈,胡氏送了回来。银蝶只当叫尤氏婆媳回屋的丫头必定是暗暗只告诉了贾珍的话,见尤氏进屋坐下,使胡氏原往上头伺候着去,胡氏依命的去了。尤氏又问他身上好的话,银蝶便道:“才刚爷家来,只见了那个样儿,心里窝闷只哭了一回,发了些汗,刚又洗了澡,倒觉好些,今儿索性也不吃了那苦口的汤药了。”尤氏又使手翻看了薛家拿来的拜礼,只问道:“哪个爷家来,是小蓉大爷么?”银蝶笑道:“不亏了奶奶心不瓷实,若不是我亲见了,我也难信的。自然是我们珍大爷,还有哪个爷进了这屋便可称了家来的。”尤氏听只站起,因往睡房里寻看,银蝶早伺候打起湘帘。尤氏进房见一人只枕上横卧,犹觉不象,只凑近了细时,早一手捂嘴只抽身的出来,往椅上跌坐了使帕拭泪,饮泣半日,方渐平息。银蝶早一旁伺候洗漱,等重梳了头,尤氏只嘱不许吵醒了,道还往嘉荫堂一起吃酒,便丫头跟着出来。

平儿这头略听了贾琏一番说道了,知是公公已回首,贾珍大归。才说为贾赦举丧的话,平儿只止了,便道要去上头伺候。一时贾琏这里听叫,也出来往榆荫堂陪贾政薛蟠等。贾蓉贾环子初贾棠等皆在下首桌上围坐,贾蓉贾环只在贾政贾琏桌上伺候,只桂儿总爱与王夫人等一处,又有他姊妹几个。

贾琏便叫了兴儿到跟前,附耳嘱了使请贾珍来。须臾贾珍走来,贾政一见了只吃惊站起,半日口里只道:“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再无别话。贾珍只门内跪了向贾政请安,贾政早上前挽起,叔侄相对不觉唏嘘垂泪。贾蓉因不敢哭,只带着子初贾棠贾环磕头的拜见了,贾珍拿眼示意贾蓉起来小心伺候了酒桌,贾蓉诺诺退开。贾珍拱手只与薛蟠寒暄几句,薛蟠因不明所以,礼见了也无多余话。

酒菜早上齐,贾蓉贾环伺候着,蟠珍琏三人陪了贾政吃酒,说了北府的话,贾琏又道不日好与他父亲发了丧。祖孙三代一处,且饮且聊,时喜时悲。贾政见菜已五味,因咽了汤,便称要去,嘱贾珍等这里陪薛蟠。几个人见去,皆离席送出。贾蓉依命送到了复回了这里,进来兴头头回了,他叔公只叫回来伺候。

贾珍便道:“既知来此伺候你表叔吃酒,便叫人拿了大杯来。”贾蓉答应了,门口吩咐拿酒取来大杯盏,又命往厨下传话在添几样酒馔上来。一时珍琏蟠,又拉上贾环,早又吆五喝六起来。那些仆妇丫头因见了贾珍在这里,皆窗外觑瞧,又向人只说起,私底下四下便只传开了。一时使人打听了嘉荫堂那里已散,方只放过了薛蟠,薛蟠已吃的醉步趔趄的,只抱拳笑辞,口里犹道:“今日原因老姨爹只一处,倒叫规矩的糊涂了,改日我那里安顿完了,再请你们往我那边,大家聚坐一回,看那时哪个又是我对手。”贾珍见他只不伏,因一笑命贾蓉好生送了回去。贾蓉领命向外头叫了人备车,叫几个人搀扶了薛蟠出去,贾珍等跟着送出。见薛蟠门口只上了车,便叫贾蓉贾环送回了屋里。这里贾棠子初便送了珍琏各自的也离了。

珍琏二人回房换下吃酒时袍服,另穿戴了,贾琏便请贾珍来见了王夫人。此时薛姨妈等也回去了,尤氏等送出园门口复过来只与王夫人闲话,众眷陪坐与王夫人吃茶行食。见贾珍来,不免感极眼中落泪。王夫人止了贾珍叩见,因嘱尤氏近日用心调理了贾珍膳食,再添加了几套衣物,尤氏站起的应了。一时礼毕,皆依命的归坐,听王夫人道:“一家子老小又得个主心骨了。珍儿也不必想着来我这里立规矩,早也年过五十的人了,才回来,先养好身子是头等大事。再有京里族中的听你回来,可该闹着请你往他家里吃酒,你还得应付去。竟好生歇缓一阵子,若有了要紧事,自然打发人叫你再来这里。大老爷丧礼,依我倒先不急,先置下上好棺木选了日子成殓了,再园子里挑一处供着牌位,琏儿家的也好带着哥儿姐儿日日供了茶酒,烧纸的暂供奉了灵堂祭奠着,老爷和我,一家子也须祭拜的。如此只因想大老爷才家来,该做一回阴寿,取迎回的意思,再议了发丧日子。让大老爷能多在园中几日,能看着一家子如今光景,想他在天之灵必也是欢喜的。”王夫人说着早以帕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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