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轻拂,摇曳的花朵在枝头轻颤。突然,一只手伸出,轻轻扯下一朵盛开的花朵。那男人,相貌平凡,但双眼却闪烁着微光。他低头嗅着花朵的香气,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
玉衡身后,站着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子,身高堪堪只到他肩膀的位置。她眉宇间紧锁着忧虑,一双明亮的眼睛不时地偷瞄着身旁的男人,显得异常紧张。
“殿下,我们……”女子终于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和不安。
玉衡微微侧目,瞥了女子一眼,眼神中透出一丝警示。女子立刻领悟,连忙改口道:“公子,我们还不回宫吗?这人皮面具戴在脸上,真的很难受。”
然而,玉衡似乎并未听到她的话语,他低头轻嗅着手中的花朵,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之色。他缓缓抬起头,目光柔和地落在女子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轻轻地将花朵别在她的耳侧,柔声道:“很美。”
听荷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这位殿下的性格,一旦他决定要做某件事,便很难被说服改变。她再次尝试提醒道:“殿下,我们真的该回去了,这里毕竟人多眼杂。”
玉衡轻轻摇了摇头,他的眸中带笑。抬起下巴,指向远处的客栈,淡淡地说道:“你若不愿去,便在那儿等着我吧。”
听荷心中一紧,知道再劝也无济于事。听荷看着玉衡的背影,心中满是无奈和担忧。
不知道什么时候阿容才会回来,她叹道,只求这个殿下别惹出什么事端来。
谢危面带愠色,步伐匆匆地踏进院子,刀琴剑书二人见状,急忙迎了上去。谢危脸色苍白,嘴角挂着一丝咳嗽后未消的苦涩。
剑书关切地开口:“先生,您的脸色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请先歇息片刻,身体要紧啊。”
谢危轻咳了几声,摆了摆手,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不必了,我心中有数。你速去告诉陈瀛,让他在酒楼备一桌酒席,我要与张遮会面。”
剑书不敢多言,只得应声而去。
谢危转而望向刀琴,眉头紧蹙,声音略显沙哑:“公仪丞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吗?”
刀琴面色凝重,摇了摇头:“我们在京中四处搜寻,却始终不见其踪影。会不会……他已经离开了京城?”
谢危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沉声道:“不可能。他既然敢将燕家牵扯进来,就不会轻易抽身。继续找,沿着水陆两路,一路往金陵方向追查。”
刀琴点头应是,迅速离去安排。
谢危再次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剑书身上,犹豫了片刻,问道:“殿下那边,可有传来什么消息?”
剑书答道:“听说殿下因为伴读们休沐,心情很是低落,哭闹着要出宫,今日晨时便出来了。”
谢危闻言,脸色愤然,他就知道今日那登徒子定是阿容,身上的气息和亲吻时的小动作骗不了别人。
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情,他眉头皱得更深,问道,“宁二那边呢。”
“昨日休沐回去,今天便去见了周寅之,比当官的还忙呢。”
谢危自语道:“周寅之……她竟然已经知道了燕家的事。告诉门房,若是她来找我,不必阻拦,直接带她来见我。”
剑书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恭敬地应声道:“是。”
玉衡平生没有什么别的兴趣,除了喝喝花酒,他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笑容满面地走了进去。
走进花楼,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那是混合了花香和脂粉的气息,楼身以精致的木雕装饰,每一块木板上都雕刻着繁复的花纹,楼内布置得典雅而华丽,红木的桌椅、金边的屏风、绣花的窗帘。
中央是一个宽敞的舞台,舞台上,舞女们身着华丽的衣裳,她们的舞姿轻盈而曼妙。四周的客人们则围坐在桌边,品着美酒,欣赏着这美妙的表演,不时发出阵阵赞叹声。
玉衡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要了几壶酒和下酒菜。日暮时,他才出去,拍了拍衣裳的脂粉味,去了聚来客栈。
小雨飘飘洒洒落下,瞬间从绵密变得瓢泼,玉衡躲进了一处门前,他不悦地拍着自己湿了的衣袖。他偶然抬眸,却看见了层霄楼的张遮,那人一身青衫,正气温润。
不过可疑的是,他眼神里好像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