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说话的雨伞?是有什么机关吧。“你是谁家的小孩,进我家里做什么?走丢了吗?要不要我带你去找找家人?”将心比心的露琪不知情,还想着帮迷路的小孩回家。
“家——”刚才还笑脸盈盈的罗德,顷刻变了脸色,“你们这群占据了别人家的劣等生物,还好意思跟我提家。”下一秒就变回原样,一副天真活泼的样子,“我行行好,那个累赘,就替你解决掉。”
她拿南瓜伞对准妇人怀中抱着的孩子,“砰——”炸开的血花像是摔烂了的西瓜。
露琪霎时不能动了。她脸上的神色从迷茫到震惊,僵硬的骨骼弯下,终于攒够了看清怀中孩子的余力,在她的叫喊声冲出喉咙之前,女孩用雨伞指向她额头。
于是莫大的背痛都散去,她的面色从暴晒过度的黑转为了墙纸般的白,额心浮现了一枚黑色五角星,预示着她由人转为了诺亚的仆人。
无头的婴孩被抛下,砸在地上,发出闷重的声响。
被控制了的仆从踩过怀胎十月生出的孩子尸首,朝着新信奉的主人——诺亚大人跪伏。
罗德勾勾手,踩着她的脸,满意地对刻上了仆人烙印的农妇下令,“去给我多找几个手脚麻利的仆人,恶魔工厂就要开始着手建造了。”
“是的,主人。”
“罗德大人,你说千年公会过来吗?”雷洛问。毕竟制作恶魔的“卵”在千年公那。
“不好说欸。没到多变的天气,他就窝在别墅里织毛衣。”穿的人都不在了,织一千条、一万条,塞满每栋装饰豪华的居室又如何?
可还是要织,忘却过往也要织,损坏容貌也织。信守着亲手打破的承诺,仿佛这样就能弥补杀害爱人的罪过。
“我想起来了。岛上有个人偶,对吧?”一群废物,简单的任务直至现在了也没完成。本来抬脚要走的罗德,蓦然回头,“找到她杀死,嫁祸给彭格列。”一箭双雕,既能瓦解虚伪的和平,又能间接加快恶魔的数量。
雷洛开口,“罗德大人,您亲自动手不是更快?反要使唤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天底下那么多人偶,难道我要一个个找上门去清算?累不累啊。”罗德使劲拔雷洛的头,引得小雨伞求饶连连。
确认实在拔不下来南瓜伞的头,她这才叹息地接着叙说,“再说,事情都让我做了,你们做什么?我有那么闲?”有那鬼功夫,她在餐厅多吃几块蛋糕不好吗?
女孩蹦蹦跳跳地敲响下一户人家大门,“况且这么做很有意思啊。为了人类付出心血的人偶,反过来被人类憎恨杀戮,我想不到有比这样更完美的结局。”
这时,罗德口中一箭双雕的雕,正提心吊胆。
她就像是上课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的学生,抽查时一个字也回答不出来。看着考卷满脑子空白,同桌还不分场合地在讲冷笑话。
岚之守护者的话听在她耳里就像是遥不可及的天书,偶能捕捉到熟悉的只言片语,还没厘清就被巨浪打翻。
她脑海里的齐木楠雄吐槽,为什么要把他当做第二个人格看待。
虽然遭遇强大的冲击性事件,会有分裂人格的倾向,但是他确确实实是个人,不是人格。词汇相近,意思大不相同。都是存在恶魔的世界观了,还在坚守着科学这种封建迷信。
该说执迷不悟,还是说内心强大,将发生在身上的不合理的事统统合理化。
他们好像在隔空讲相声。世初淳头都要炸了。再次深切地感受到了统一语言的重要性。都异世界了,上可飞天,下可遁地,为什么还要如此严谨?语言仍然是分化人类和谐统一的拦路虎之一,整得她每次都得重学言语。
云之守护者是指望不上了,他看上去宁愿把G先生打死也不会翻译。世初淳向爱柏尔缴纳费用,看守谄媚地笑笑,”谢谢老板。”
人乐呵呵咬了口金币,欢喜今日份的外快到手,又可以寄钱给妈咪。
爱柏尔人逢喜事精神爽,一枚金币在掌心投掷,翻了两圈,小心翼翼地收进荷包。“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道上的规矩我懂的。”
她不懂啊。听出歧义的世初淳连忙解释,她是拜托她翻译一下,不是需要杀人灭口的意思。
“这样啊——”爱柏尔有几分失望。她很快打起精神,“患者说,老子看上你了,洗洗好准备嫁人吧。”
期间还不忘挤眉弄眼,向雇主表现她一百二十分对金钱看齐的心意。这表演就不额外收取费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