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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空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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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是。”安室透连忙否认,看了一圈还在忙碌的警员,说,“目暮警官,上头那栋房子鉴识课的人都检查了吗?如果查完了,我们想进去一趟,我和绫小姐把包落在里面了。”

目暮想了想,吩咐人拿来两双鞋套:“进去可以,别破坏里面的痕迹。”

安室透手拿鞋套,道完谢,又道歉:“不好意思,我们还想要一双鞋套。”他看了眼站在现场之外的矢泽更,“那位女士和我们一起。”

有了目暮的许可,大门前两名值守警员未有阻拦拉开警戒线让几人进了绯樱家。房子内照明已全开,结城绫发现这个家的内部装修以及家具还有部分家电都是八九十年代的风格,连照明灯都是那个年代特有的钨丝灯。

“怀旧啊!”结城绫不经意脱口感叹。

矢泽更未言语,熟门熟路径直上二楼。安室透把落在地上的两个包捡起来,搁在入户口置物架上。结城绫几步退到门口,说:“我到外面看看。”

矢泽更柔声嘱咐:“别走远了,注意安全。”

结城绫眨巴着眼睛,乖巧地应了一声:“嗯。”

安室透原是想进这栋房子搜寻白露的留存痕迹,可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他的节奏。门口有值守的警员,他不便在明目张胆的翻找。矢泽更又同行在侧,安室透隐约有种预感,这个已经给过他暗示的昔日旧友,会在今晚吐露更多。

矢泽更上楼就在挨个房间搜寻,轮到犯人藏匿的房间她搜得更加细致。末了,她浅浅吐出一口气。

“没丢东西吧?”安室透拉开厚厚的窗帘布,站在犯人跳跃的位置,环抱双臂,视线直落在斜下方静立在黑夜中小楼房,这个高度正好可以全方位俯视山本家。从房间内遗留的生活垃圾来推断,犯人在监视山本家不久后就决定偷孩子了。

“没丢失什么物品,就是搜查结束之后得好好整理一番了。”矢泽更也走到窗边,站在安室透旁边伸手想取下还勾在墙上的飞虎爪,想到目暮说不要破坏现场的要求,快要触碰到钢勾时手缓缓停住,她把目光融入到外头山林墨色里,深不见底。

安室透也不说话,空气似乎凝滞了异常寂静。身旁的人曾经拥有一双纯善清澈的双眸,不知何时那双眼眸里的明亮光彩蒙上磨砂般的浓雾。他能听到腕上手表秒针行走的声音,好像也能听到围在山本家的警察交谈声,甚至还能隐约听见拿着手电往小溪下游搜查的巡查员的声音。

太远了!或许是他的错觉吧。

安室透侧眼静静凝视身边的故人,他感觉到胸腔里沉而闷的窒息感,一下一下撞击的弹跳声,仿佛是要全力挣脱铁链的束缚挣脱枷锁。

——这不是他内心撕扯挣扎的呐喊咆哮,是身边这个久经岁月磨砺的人惴惴不安的彷徨,看似水平如镜的眸光里是她无尽的迷茫。

“矢泽!”

“降谷君!”

两人异口同声,矢泽更无意识下喊了他本来的姓氏。

两人又同时笑出声来,安室透等了会儿,才说:“你先说吧。”

“你相信我吗?”矢泽更松了紧绷着的神经,她已做好了决定。

安室透不假思索:“相信。”

“我给你发的那个故事啊,是删减过后的灵异版。”

安室透无比自然地接道:“太明显了。”

矢泽更那天给安室透发了一版蓝色灵异文。简略概括就是原本平常的绯樱家突然有一天变得诡异:白日大门紧闭或许不足为奇,但半夜却能听见女人的哀嚎声、絮语般的啜泣就让人有些毛骨悚然。一夕之间这家人杜绝了原来在村里的所有交际,据说有人还目睹了房子周围漂浮着幽蓝色鬼火。八年前,绯樱家发生过一场火灾,村里人都说当时燃烧起来的火焰是蓝色的,更加诡异的是烈火把房子内部烧得面目全非,外表却无丝毫损毁。火灾过后,村里人每晚都能听到凄凄切切的嘤咛,看见白衣长发的幽灵在房子周边游荡,搞得村子里人心惶惶。原来与绯樱家住得近的人家都搬得老远,甚至不住陵山这边了。正因村里无人敢靠近这栋房子,房子里边几时重新装修的都没人知道。

“都是人云亦云,以讹传讹罢了。”矢泽更淡淡地说道,“从没人上来亲眼证实,害怕和恐惧占据了他们心里,根据自己臆想出来的景象添油加醋大肆渲染。”

风见给安室透的资料显示,绯樱健次郎已去世二十几年,儿女在大学毕业后都前往H国定居了,只余绯樱五月老人在此独居。儿子绯樱豪婚后带着女儿回过日本几次,绯樱静却是杳无音讯。

八年前绯樱家夜半起火之事记录在案,安室透在网上也搜过相差新闻。奇怪的是,当年火灾现场无遗体,绯樱五月老人自那场火灾之后便消失无踪。

安室透没有以他所得的资料去反驳矢泽更,只是问道:“矢泽,你第一次来檜原是什么时候?”

“起火那年。”矢泽更转过身背靠窗户,将双肘压在窗框边沿。

安室透见状伸手轻拍她的肩膀,让她往里靠点,怕她一分心往后倒下去了。

矢泽更挪了半步,无声微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你了解的是全部吗?”安室透不无怀疑。

“不是。”矢泽更直言,“我对檜原不了解,我所知的也非全貌。”她默默看了眼安室透,见对方没有打断她的意思,续说:“三年前,是我把贵志带到檜原来的。”

安室透问:“无人授意?”

矢泽更抿出一抹平淡的笑容,未答。

“如果今天站在你面前的是景光,你会更坦诚一些吗?”安室透怅然道。脑子好像又听到了枪声,看到了永远沉睡在黑夜里的战友。安室透心知矢泽更不会像结城绫那样,戳一下才动一下,她只是还在犹豫。

安室透说:“你之前给出的信息,足够我推测你们之间非同寻常的关系。白露耳风那么灵敏的人不会不知道你已经背叛她了,你应该比我熟知她的脾性,接下来迎接你的会是什么,不需要我提醒。我只是不明白,你是怎么跟她搅合在一起的?”语必,他注视着矢泽更波澜无惊的神色,没能窥出什么端倪。安室透了然笑道:“果然,像她训练出来的人。”

矢泽更轻言笑着,安抚一般:“我只是没想好怎么跟你说,从哪儿讲起。”

“从头开始。”安室透说。

“你很贪心呀。”矢泽更掩去面容上淡淡的笑意,“从头开始啊!”

矢泽更思来想去好一会儿,说:“有件事,你确实误会了。”

“嗯?”安室透侧耳静静听着。

“结城红子的死,跟阿露无关。”矢泽更缓缓说着,“是我,是我害死小绫母亲的。至于原因嘛,不值一提了。”她在安室透渐渐扩大的瞳仁中,解释着,“你怀疑她杀结城红子的事,她没跟我说过;但我能想到,你一定会把那年同时发生的事情当作某个阴谋的产物。”

安室透十指扣入墙壁,浅灰色墙纸被他扣出几道深浅不一的指痕。矢泽更视线落在他青筋凸起的掌背,说:“不要破坏现场,目暮警部提醒过的。”他猛地扭头直视她,对上的是一片神秘莫测又裹着漆黑漩涡的深渊,那桩命案从她口中说出来,好像成为了她笔下的故事,轻描淡写的语气,云淡风轻的态度;这,还是他认识的矢泽更吗?

“我会自首的。”矢泽更微仰着脑袋,双眼半合,“但不是现在,给我点时间,等我忙完了手里的事情,我会接受属于我的法律制裁。”

“可以吗?”见安室透半晌没吱声,矢泽更换了个倚靠的姿势,歪过头眨着眼睛,“安室先生?”

“这不是我说了算的。”安室透理平心绪,“你们是那年认识的。”无论是早年相识还是重逢后她的表现,安室透始终不愿相信她是心机深沉双手血腥杀人如麻的死士。

“嗯,如果再让我回到过去选一次,我还是会选择跟她走。”矢泽更说,“我没有家,没有住宿,没有收入;虽然我有兼职打工,可那点钱不过是杯水车薪,入不敷出的情况下读书成了奢侈。是她帮我转的校,替我交的学费,供我读完了大学;哪怕后来我写小说赚了足够我自己生活的钱,她的资助依然没断过。”

安室透讶然,他们以前从未听矢泽更提过身世,大家心照不宣的都认为炙手可热的小说家应该是拥有不错的家境。

矢泽更未过多坦露家事,转而说道:“她,算不上特别的坏吧,可好像也分不到好人那一类去。”

安室透心中有数:“世上本就没什么非此即彼非黑即白的纯粹。”

矢泽更勾唇调笑:“你,还想弄死她吗?”

“刚开始是想弄死她。”安室透不禁眉目皱起。

矢泽更掩面莞尔,收起笑颜:“毕业之前,除了各种各样的学习,她只让我做好一件事——看好小绫。可就这一件事,都差池不断,每次都得要她来收场。遇见阿景是我之幸,那段日子算我一生中为数不多的过得轻松愉悦的时光,可我知道我的人生不会在宁静祥和中结束。”

对于结城绫的监视,安室透倒是略觉意外。

田代岛行动之后,安室透就有所感,白露的势力扩张肯定不仅仅限于组织内部。她与结城家的密切联系虽是暴露在组织眼皮底下,但围绕在结城绫身边的暗中势力除了结城本家的以外,另外那些人一定是白露单独发展出来的从属人员。让安室透诧异的是那些人当中竟会有矢泽更。还有与景光相关的一切,若矢泽更在景光殉职之前未接触组织,那她得知景光消息的唯一途经只有一个。安室透问:“景光的事,白露告诉你的?”

矢泽更不置可否,回忆起白露当初用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转告她昔日恋人的结局。

“一年前有个获得Scotch代号的人是内鬼,听说被Rye处决了。”

当时,矢泽更与景光分手差不多一年,她没懂白露突然告之她组织人员之事的用意。下一秒白露漠然通知:“Scotch是诸伏景光。”

她魂不守舍地度过了许多天,白露几时离开日本的,她根本没留意,一直跟在她身边的人也默契的与她保持适当的距离。这几年,心脏破碎的那块一直拼不齐全,她只能用仇恨替代,承受她恨意的人必须是将阿景送上绝路的刽子手。陆陆续续的,她知道了警务系统档案内没有了降谷零;知道了那个代号为Rye的也是内鬼。

多讽刺啊!

“阿景可以不用牺牲的!”矢泽更闪着略微发烫的眼皮,无比遗憾,她哭不出来,唯有默哀告慰长眠的人。矢泽更觉得大概是她走过了尸山血海,看多了人性凉薄,心也渐渐变得麻木不仁;如同她做的影子主人那样,白露在面对死亡时就保持着冰凉冷漠的微笑。

即使过了数年,矢泽更仍旧心存不甘,景光的离世成了她的心结,“阿景的死,我问过阿露好多次,她都说她不知道。我相信她是真的不知道,阿景离开的时间,她人在缅境呢。”

她眼睛里眸光很淡,声音轻若微风,向着恋人的战友,问道:“吶……阿景到底是怎么死的?”

安室透身形一颤,被她柔如流水的语气刺到了。那夜天台上的一点一滴不停在他梦里反复重现,他潜意识里一直逃避不肯正视的问题,何尝不是他的心结。

安室透嗓子发干,声音发涩:“因为我。”

矢泽更不以为意:“为何要把罪名装在自己头上?”

安室透无法解释。景光没听出自己张皇急切想要上去保他的脚步声吗?还是景光为自己为所爱的人还有肩上的使命选择自我了断?

他执拗地仇恨赤井秀一的同时也深深恨着当时未能救下同伴的自己。

“算了。”矢泽更不再为难他,“我明白了。”

安室透心口大石并未松动,他想到另一件事,“所以,你要杀赤井秀一。”

“查到了。”矢泽更不否认。

去年圣诞节凌晨发生在仙台的案件资料,仙台公安奉令转到了警察厅。拆档案袋时被突然闯入的结城晓人打断,后翻阅资料安室透当时不解的疑问在这刻有了清晰的答案。

随同的另一份档案内,记录了在圣诞节早上警察于某座山中发现的男性遗体。警察根据现场判断他就是藏在米西宾馆的狙击手,死因是吞枪,至于为何自尽,资料上详细写着当晚FBI的行动轨迹。

出现在仙台的假白露是矢泽更的伪装,从当时的情况推断,本人不在仙台的白露不会多惹是非,所以茶厅狙击案背后的真正主使是矢泽更。

“怎么打偏了呢?”安室透疑惑。

“是我自作主张啊。”矢泽更自嘲,“送了两条命出去,自作自受说的就是我。”她顿了一秒才续道,“我只知道那次行动的目的,不清楚过程细划。她当时人在哪儿具体做什么,不容许我过问的。我的作用只为了吸引FBI的视线,她让我别节外生枝,结果我还是没能压制心底的仇恨。至于那一枪,我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是为了泄恨还是警告。我后来想啊,如果当时打中的话,我会不会有大仇得报的兴奋。她又会怎么处置我?我会不会死?”

“你是说,她会杀你?”安室透不免愕然。

“大概吧。”矢泽更满是无所谓的语气,“就算不死,也得付出点代价。”

“她不让动赤井秀一的理由呢?”

矢泽更回道:“她不在乎那人的生死。我猜或许是FBI的身份让她有所顾虑,如果那人死在我们手上会对她正在进行的计划造成阻碍。”

“她的计划?”这才是安室透最想知道的。

“你别把我的猜测当作标准答案。”

安室透说:“她的戒备心,我已经见识过了。你与她相识的时间长,你猜测的准确性自然胜过我们毫无头绪大海捞针一般地寻线索。”

“我告诉你吧。”矢泽更无声微叹。

安室透双手揣进裤带,以一个普通听众的身份洗耳恭听。

“你知道吗?”矢泽更指着他们两三步前的榻榻米,说,“原来在这个房子里生活过的人都是死在了八年前,就在这间卧房内。火灾现场没有尸体,是因为尸体在火燃烧前就已被处理了。”

安室透没有打断矢泽更叙述的意思,听她继续说:“绯樱五月老人年事已高,死在了火灾前两天,她是寿终正寝,算善终吧。有个男人,匕首直贯心脏;有两个女孩子:一个和阿露长得极为相似,不同的是她两边下颌骨内凹,像是小时候骨折没治疗自然愈合形成的,身上也有很多旧伤,双腿残疾;另一个更惨,全身都是烈焰灼烧过的痕迹,光秃秃的脑袋没有头发,身上也没一寸完好的皮肤。”

对于当时悲凉凄清的画面,矢泽更至今仍记忆犹新。她轻抬手腕,隔着一两公分的空隙,虚空抚着她背倚着的冷白窗框。

“我到的时候,窗户关着的,窗帘紧闭。”她目光落在房间靠里墙的榻榻米上,指尖在于空气中拂过,“四个人整整齐齐排在那个位置。”然后,目光下移,停在自己脚边,“阿露就蹲坐在我站的地方。一天一夜,像石化了似的,滴水未进。”她心下苦涩,怆然笑道,“我是第一次跟几具尸体同处一室那么长时间,本来挺害怕的,最后只觉得可怜可悲。她让我过来是帮忙处理尸体的,算是我接受的第一个任务吧。”

矢泽更侧过脸,像是不经意去关注了安室透的反应。他靠窗的身体微佝着,小弧度地低下脑袋,浅金色头发自然垂下恰到好处地遮住了他双目。矢泽更刻意等了两秒,等他会问的问题,可没有声音。安室透紧咬着牙关,原本柔和的侧脸线条蹦出锋锐僵硬的弧度。

“两个女孩子埋在了那片陵园里,立了一座空碑;老人和男人埋进了山里边,无碑无坟。”矢泽更语气平淡,“刚埋完尸体,房子就起火了,这栋房子后门当时堆着干草堆,应该还有助燃液体,火势蔓延得很快,一瞬间吞噬了房子后面那片小山坡。阿露叫我从陵园山另一边离开,我心下好奇躲到不远处偷看。”她停顿片刻,调整好气息,才说,“我没看清和她见面那人的模样,只知道是一名个子矮瘦的女人。那晚,是我第二次感受到阿露森寒阴冷的杀气。她恨得咬牙切齿,说国仇家恨她会数倍讨回来。”

“可那人呢,轻言细语带着长辈们独特的居高临下的教育方式,好像安抚一个没吃到糖果的小孩。她说,‘嘱咐过你很多次了,要听话啊。你看看现在的局面,多不值得啊。’如果没有后来一次又一次的软威胁,我真的就以为那个女人是在设身处地的为阿露着想。”

“是白露的养母?”安室透终于出声相问。

“嗯。”矢泽更轻点头,说,“叫白静,阿露一直对她直呼其名。我没接触过她,也不清楚她是否知道我的存在。”

安室透没有深究白露养母的事情,一块块碎片拼成图,多少能推测出白静之事大概。他在意的是“八年前”这个时间节点:“八年前,是什么特殊的年份吗?一切从八年前开始的?她被人追杀也是。”

矢泽更抿唇微笑,回了句模棱两可的话:“嗯——是,也不是。”

安室透眉梢一挑:“什么意思?”

“你跟她打过交道,查过她,体会过从她嘴里套消息的难度,也知道她并不是长期待在日本的。”

“可这次却不同以往,从去年十月我遇见她开始算,半年都过了。”安室透接着说,“虽然圣诞节行动之后没见她人影,但她肯定在日本某个地方藏着。”

“她在休养。”

“她每次行动之后都会养一段时间?”安室透联想到他们从勝浦到东京后的情形,白露毫无预兆的在他身边失去了意识,他若是狠辣一些,白露早就失去自由了。他们从石卷回东京那次也是,路上察觉到了白露身体的异样,可怒火中烧的他当时压根不想管那女人生死。

“并不是。”矢泽更否认,解释着,“她眼睛又失明了,她不提是怎么受的伤,我也不能多嘴去问。”想到某件事,矢泽更一成不变的笑脸上添了点温度,“你查她行踪那天,我就在旁边。”

安室透面色微变,转瞬又恢复如常,说:“她的眼睛是结城医生治的。”至于受伤原因,安室透能想到的一个可能就是他从田代岛下来摔她的那一跤,“痊愈了吗?”

“无法痊愈。”矢泽更不无遗憾地叹道,“只能靠药物控制身体机能恶化速度。”

“这些,不是她告诉你的吧。”

“结城医生。”

安室透了然:“难怪。”

“难怪什么?”

“那位家主之前与我说过一些私事,过程中讲过她母亲车祸一事。”安室透一语概之,“当时就有疑惑,以他们的实力,甚至身边还有知实情人存在,怎会查不出来。而且,结城雅人好像并不恨凶手。”安室透敛目,“原来症结在这里。”

“有些秘密,各自藏在心底就好,说破反而不知如何自处。我与结城医生的交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深厚,仅是认识而已。”

“而已?”

“嗯,而已。”

“白露的病情呢?”

“结城医生需要一个助手,完全了解阿露身体状况的助手。他懂得,不管是阿露还是小绫,在她们需要的时候,我定会不遗余力,全力以赴。”

至此,安室透已经完全相信了白露与他们是互惠互利这个事实。

“与阿景刚分手的那段时间,我也挺颓废的。无缘无故的被分手,心情很糟糕。”矢泽更左右手换揉捏着自己肩颈,神态轻松,全然不像在讲沉重的悲情回忆,“所以,我把手头上的任务转交给其他人。用阿露替我办的另一个身份出了国,当初我只是想换个环境转换心情,完全没预料到我的人生会从踏上缅境的土地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去之前我做了一些功课,可是……我好奇心重。”她摁了摁太阳穴,满不在乎的说道,“好奇心害死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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