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着的那人这才意识到怎么有些不对劲。
“可是本官怎么听说,南岭甚是不太平,外族侵犯,接连失踪了两任知府?”
“大、大人恕罪,下官实在不知啊。”那人连忙跪地求饶,秦祁源拔起吴浒的剑就抵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是吗?可方才是你亲口说的周邻一片安宁,莫非你的意思是方才的话都是骗本官的?”
“下官不敢。”那人就快抖成了筛子,“大人想知道什么,下官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秦祁源这才收起剑来。
“前两任南岭知府,与你们刺史袁志关系如何?”
“这、这,下官实在不知,只是听说往日里袁大人常常设宴邀请南岭的几位大人来小聚。”
不同于袁志他有调遣备军的权利,更何谈他如今可能与西巡大将军库濯有牵连,南岭的官差不得不给他几分面子倒也正常。
“他们一般何时设宴,由头是什么?”
“这,袁大人有一胞妹已到适婚年纪,却尚未婚配,许是袁大人想帮其相亲,下官也是偶然听闻上月初三本应是宴会的日子,但因为袁大人府上出了事,就耽搁了,或许这个月还会重新准备,至于其他的下官实在不知,毕竟上头的事我们底下的人也不甚清楚。”
出事?或许便是那妍娘准备出逃私奔弄出的动静。
“本官知道了,你可知如今的南岭除了袁志,何人说的算?”
“半年前从元江升任过来一位穆大人,原元江知县,时任南岭守备,听闻此人十分刚正不阿,大人或许可以从他那里打听打听。”
秦祁源对于此人也有所耳闻,从前他升迁的折子还是他在议阁批下去的,此番来这里倒是把这号人忘了。
事不宜迟,他必须尽快去南岭一趟,眼看着天色暗了下来,秦祁源蹲下身子同那县丞劝道:“若任由袁某一方自大,城将不城,你是个聪明人,既知晓朝廷派本官下来便是要彻查西南一带的两件案情,整顿吏治,所以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与反抗,知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那人颤抖的身子连忙点头应和。
“大人放心,下官绝对不会泄露大人来此的消息。”
秦祁源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出了屋子。
栋城现存之辈都是群乌合之众,其余清白人大多也不知晓事情内幕,秦祁源如今还不想正式露面,若是他站出来,恐怕定会收到当地的掣肘,行事不如现在便利。
“行走在暗处的感觉似乎也不错。”秦祁源站在窗边,望着天上的明月感叹道。
既然这袁志行代知府之权,那先前失踪的两人多少也会和他有些关系,南岭知府那边又会有什么线索呢?他们现如今身处何处?可还活着?一切都还是未知数,秦祁源默默思索着,一时失了神。
“秦爷,已经传信给华祝之了,留了一队人马在水东江以备不时之需,随时准备暗线支援。”吴浒打断了对方的思绪。
“知道了,咱们还需小心为上,已经许多日了,栋城的人已经知晓了咱们来的踪迹,待天一亮便出发去南岭的事万不可透露出去。”秦祁源慢悠悠的品着手中的茶,不经感叹道:“这西南的天气啊,可是不太稳定,怕是要来场暴风雨了。”
吴浒瞅了眼天空,只见晴朗万里,并无乌云密布之像啊。
“对了,那朱广安可安置好了?”
“一切妥当了,属下寻了间偏僻的院子把人藏起来了,已经传信让他的的好友派人多加照看,也打听了刺史府那边的情况,外人皆传并无异常,就连刺史的妹妹也在正常出席寻常小姐们的宴会。”
“这便有意思了,不过人确定还活着就行了,就她的事,我自有其他安排,如今还不是时候。”
“是。”
翌日清晨,秦祁源便出发了。
“对了,到了南岭之后去想办法联系下英王殿下的参商卫壹号,他蛰伏南岭一段时日了,所寻来的情报说不定于我们有利。”
“是,属下知道了。”
南岭的民风更加淳朴,秦祁源到后寻了间住的地方便独自四处访问了,吴浒听从其吩咐前去联系傅缨的人了。
日暮时分,秦祁源疲惫的回到客栈,他今日倒是了解许多消息,栋城靠近西魏,两地交接处多生铁矿资源,奈何都归西魏管制,私下禁止交易。
而南岭近来初却失踪的两任知府,还有许多人口也离奇失踪了。
一切冥冥之中仿佛都有联系。
“秦爷、秦爷我回来了。”吴浒身后跟着一人。
”属下乃参商卫壹号,奉王爷之命,前来相助秦大人。”
秦祁源正愁没个助手,如今送上来了个人,不愧是他的好徒儿,就是懂自己。
“起来吧,你把你们在南岭收集来的情报都说一下。”
“好。”壹号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