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陆桥并不是一个为所欲为的人。
二人很快离开了神殿,回到了铁石部落。部落外聚集着不少兽人,凤洐和海月正在与这些人争吵。
直到陆桥出现,四周才安静了下来,兽人们自动向两边让开,凤洐和海月快步走了过来,见陆桥身上没什么伤才松了一口气。
三人站在一起,与其他兽人形成对峙之势。
“这些兽人是做什么的?”陆桥问道。
“塔达部落的,有人看到,是詹檀大人杀死了他们的首领。”
随着兽神信仰的广泛传播,兽人们虽然崇尚武力,行为有时比较蛮横,但也在学习控制分寸,除了部落之间的矛盾冲突不得不展开斗争,兽人之间的打斗,是少见上来就要对方性命的。
但是利益之下必有勇夫,来捕杀陆桥的兽人,就是来自一个由流浪兽人组成的组织,他们会应雇主的要求,做一些买卖,手段残忍。
前段时间,凤羽部落的几个兽人突然失踪,引起了凤羽首领的注意,经过调查,发现就是这个组织的人摘除了凤羽族人的翅膀,供给一些兽人收藏。
凤羽首领大怒,带领兽人战士以雷霆手段横扫了这群兽人的老巢,又在猛兽岭大闹一场,严厉斥责这种行为。
没想到还没过多久,这个组织又复出了,这次盯上了陆桥的皮毛。
陆桥出事时就在猛兽岭最为热闹的地方,闹出的动静不算小,而后塔达首领的加入更是吸引了更多兽人的注意,有不少兽人暗中尾随,在远处看到了詹檀动手杀死了塔达首领一行人,就将消息传了回来。
猛兽岭人来人往,消息自然灵通,这些人找不到陆桥和詹檀,但很快就找到了凤洐和海月,这才有了眼前的状况。
陆桥这次也不再戴兜帽,露出了耀眼的银发和堪称完美的五官,他穿着詹檀送给他的柔软白袍。兽人向神进贡的自然都是世间最好的东西,陆桥所戴所穿,几乎是这个小世界工艺品的巅峰。
阳光洒落,陆桥银发白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竟让人无法直视。
陆桥简单讲述了事情的经过,随后坦然道,“我不认识塔达首领,我只是杀了想要杀我的兽人。”
“想必兽神大人亦不会责罚。”
“你们若想报仇,来找我便可,不要惊扰其他人。”
陆桥的气势太强,一时间周围的兽人无人发声。
当时集市中的兽人不少,甚至还有许多兽人被药物波及,不管他们是出于善意,还是其他什么目的,陆续有不少人站出来支持了陆桥的言论。
随后又有不少浑水摸鱼之人开始扰乱视听,塔达部落里的人也隐隐有了分割之态。没有了塔达首领的威慑,不仅内部会有争端,外面也有不少部落虎视眈眈,塔达首领作为兽王,势必有着惊人的财富,就像一块大肥肉,吸引着四面八方的目光。
陆桥等人作为外来者,很快就不被关注了,当然陆桥也不愿掺合这些事情,只要他们不来找自己麻烦,他乐得清静,如果来找自己麻烦,打架便是。
解决了这些麻烦,一行四人回了他们在铁石部落的落脚点。
凤洐回想到他的族人惨死的样子,已经出离了愤怒,他们当时端了这些人老巢,丝毫没有手软,没想到这些兽人竟然还敢做这些事情,“我们会继续寻找这些人,一定会斩草除根!”
海月轻轻拍了拍凤洐的背以示安抚,“想必这次事情过后,能让他们老实不少。”
在陆桥回来之前,他们可是听周围的兽人描述了陆桥和詹檀二人与那些兽人打斗的场景,尤其是詹檀出手,血肉模糊,将这些兽人吓得要死。他们来找麻烦的时候,都气势不足,不然就靠凤洐和海月两个人也不可能和这些人对峙这么久。
想到这里,二人才发现陆桥竟然是独自一人,凤洐问道,“詹檀大人呢?”
陆桥理了理衣袖,露出一抹黑色,随后又遮盖上。
他的翡翡这一路都在用尖利的牙齿磨自己的腕骨,有时会有刺穿皮肤的微痛,有时就是密密麻麻的痒意。陆桥实在不知道啃这么久有什么趣味,只能露出了些无奈又包容的笑意。
刚刚那一瞥,凤洐眼尖地看到黑色躯体缠绕下那一片鲜红的痕迹。他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实际上心里已经在咆哮了。
他就没有见过关系这么亲密的兽人!如果这就是朋友,那他跟海月就是陌生人!
海月还不知道他已经被凤洐定义为了陌生人,问道,“你们后面什么打算?”
“我准备回去一趟。”
凤洐原计划在猛兽岭多玩几天的,但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要尽快回去告诉父亲和祭司,继续进行围剿,以及提示自己的族人注意安全。
另外猛兽岭周围的部落都盯着塔达,想要分一杯羹,这里显然会动荡一段时间,而他们四人虽然不是利益的直接相关者,但也势必会被各方盯着,留在这里,行事也不方便,不如先离开这个地方。
几人显然都是相同的打算。
海月这次出来有些自己的小心思,现在凤洐要回去,他自然也要离开了,而且部落重建后还有很多事务等待着他去处理。
陆桥的想法更为简单,他想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他没有什么必须要去做的,陪伴翡翡就是他最重要的事情。
“我们也要回去了,已经出来太久了。”
大致算算,陆桥已经在外面飘荡了快一年,不知道他们的家变成了什么模样?他为翡翡准备了很多东西,不知道对方看了没有?陆桥轻轻敲了敲翡翡的头,对方的蛇尾滑落出来,勾了勾陆桥的小手指,仿佛在撒娇一般。
“你们那边是不是快到极寒天气了?”凤洐暗含期待地问,“你们什么过冬的东西都没有准备,要不要在我们部落住一段时间,等天气好了再回去?”
虽然有詹檀大人在,他每次跟陆桥说话都如芒在背,但是陆桥懂得很多,有非常多他听都没有听过的知识,对于一个爱好猎奇的人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所以即使可能被詹檀大人劈死,凤洐还是想试探性地留一留对方。
凤洐的话倒是提醒了陆桥,去年寒冷的折磨给陆桥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在思索该如何安排,然而就因为他犹豫的几秒,自己的手腕都快被勒断了。
陆桥忍住笑意,摇了摇头,“我们有其他安排,等以后有时间,会再去拜访你的。”
凤洐颇为遗憾,但也不好再留,暗示陆桥一定要多来找他玩。
分别在即,但几人都经常在外游历,倒没有什么伤感的氛围。
几人交换着自己旅行中的见闻,互相推荐着值得去探索的地方,约定了以后的拜访计划,次日天一亮,就互相道了别。
两人一回到神殿,陆桥就被对方压在了神台上。柔顺的黑发垂了下来,仿佛形成一道帘幕,营造了独属于两人的空间。
陆桥抬手将对方的头发别在耳后,只余一缕在手里把玩。
“我在生气。”
“气什么?”陆桥心中偷笑但表情不显,反而略带疑问地问道,“可是我拒绝了,翡翡还生气么?”
陆桥拒绝了和凤洐一起回凤羽部落,拒绝了对方塞过来的宝石,临别时,凤洐给陆桥和海月送羽毛,也被陆桥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尽管如此,詹檀还是不高兴。他以前不喜欢陆桥靠近白芨、象翼等兽人,现在自然也不喜欢陆桥与凤洐、海月熟识。
“我在生气。”
“我的错。”陆桥心里发软,将对方拉向自己,同时微微抬起头,轻轻亲吻着对方的额头,这个吻不带任何情欲,只是温柔地安慰,“别生气了,好不好?”
莹白的双手穿过如墨般漆黑的长发,黑色与白色交织在了一起,紧密不分。
陆桥低头跪在神台边,就像一位朝拜神灵的忠实信徒。
神殿中忽然传出一阵低哑的轻呼,随后是按捺不住的抽泣声。
陆桥停下动作抬起了头,微微张开的薄唇此时色泽艳丽无双,倾身向前,靠近了他的神灵,哑声问道,“舒服么?”
詹檀一直凝视着陆桥,他全身紧绷,眼神中是将要压制不住的暴戾和占有欲。
他想将对方吞入腹中。
然而詹檀的动作出奇轻柔,他颤微微地伸出手,擦拭着陆桥唇边的痕迹。
不料,手指忽然被柔软包裹,詹檀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拨弄着对方的舌根,回想起刚刚的快感,呼吸又粗重了几分。
残留的理智提醒他不应这般纵欲,会吓到陆桥,但另一只流连于陆桥发间的手还是控制不住地将对方压向了自己。
手指不舍地慢慢抽出,换上了别的东西。
“怎么傻呼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