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模棱两可的无奈点头,“表哥,你还没吃饭啊?”
“没有呢!外边饭,哪里有你做的一半好吃!”他径直站起去厨房拿了碗筷盛米饭。
盯着他那厚厚的背影,她的两个眼珠都要瞪出来了。
可这饭根本不是给你做的,你还自己去盛米,她忍不住翻个白眼,这样的表哥,她小时候是怎么跟他玩到一块的?
哎!算了,就这样吧,反正快八点了,钱唐霖不来就不来吧。
做这么多菜,有人吃,她也算不上白忙活。
段宇森端来米饭,拿来筷子,坐在沙发上,“嗯,太香啦,这些菜我可太喜欢啦,赶紧动筷子呀水荷!”
这时,大门响了,申水荷忙站起来走过去,门口踏进的那只大脚犹豫着走进来。
不深不浅的瞅了几天没见的她一眼,抻着脑袋往客厅里看,他沉眸又匆忙抬起,淡笑,“表哥在呢!”
申水荷去关上敞开的大门,看表哥仍然端坐在沙发上反客为主的开口,“唐霖回来了,水荷,快加副碗筷。”
申水荷追着他的身影,想要跟他解释表哥突然来的情况。
他推开房门,手搭在把手上,冷冷侧眸看跟过来的她,眸光中闪着警告还有不可名状的神色。
他这是什么眼神,她想跟着他进房间解释,他直接关上身后的门,还反锁,根本不给她机会。
她兴恹恹坐回马扎,又从电视下面给他拿一个马扎打开,放在右手边。
表哥已经开始动筷子吃起来,她真的是欲哭无泪。
事情怎么演变成这个样子了?
哎!等表哥走了再解释吧。
听到他的房门被打开,她看过去,他的眼睛没有转向她,而是礼貌微笑着看向表哥。
并越过她给他准备的马扎,坐到靠北墙的沙发上。
看他面前没有碗,她把自己的拿给他,他又给还回来,自己去厨房里盛了一碗。
幸好她每次蒸米蒸的都多,不然今天会更难堪。
订婚那会儿,表哥打来的电话已经够让人误会了,今天如果再不解释,恐怕误会会越来越深。
他坐下,象征性的跟表哥聊聊彼此工作上的事情,每道菜夹个一两口,半碗米都没吃完,就说吃饱了,“我还有点工作没做完,失陪一下。”
他说话的时候也不看她一眼,直接略过她 ,进房间,关门,又反锁。
她精心准备的一顿道歉加恭贺的饭,就这样结束了。
表哥吃的津津有味,一个人干下去大半盘子糖醋里脊和土豆鸡块,跟饿了好几天没吃饭一样。
黄瓜和豆腐反而没怎么动?
她怎么忘了,表哥是肉食动物了?
菜嚼在嘴里,咸甜尽失,她吃的五味杂陈。
表哥吃完还不走,硬是要帮着洗碗。
阻拦不住,申水荷干脆放任不管,随便他去。
洗过碗,他又坐回沙发,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她聊天,她也不好意思撵人走,只能蹦出几个字回答。
“我听说你那个堂妹快要毕业了。”他端起水杯咕咚咚喝一阵儿水,打了个响亮的饱嗝说道。
“算算时间,应该是快了。”她随口答一句。
提起她这个堂妹,段宇森对她那是一点儿好印象都没有, “现在应届毕业生工作难找的很,也不知道那小姐脾气的小妮子会找个什么工作?”
“那也不一定,只要在学校里认真学了,照样能找个好工作的!”她不同意表哥的看法。
表哥东扯一句西扯一句的一直聊到九点半,才尽兴离开。
申水荷收拾下茶几,把没吃完的菜都端进厨房。
一眼扫到放在灶台上表哥洗过的碗上还挂着米粒,她捞起又重新洗一遍。
把碗放进橱柜里,抬眼就看见锅台还是她做完饭油和菜渣撒的到处都是的狼狈样,她又打湿抹布,擦拭锅台。
这个表哥,干活粗心大意又懒惰,他倒是省事了,害得她还得重新刷洗一遍。
以后哪个女孩子嫁给了他,那可真是一点儿都不省心。
还是钱唐霖好,他每次都会把碗和锅台擦洗干净,从来就不用她收拾第二遍!
也不知道他睡了没有?
她悄悄摸摸地侯在他门口,又觉两手空空的不太好,就转到茶几处,拿个一次性杯子,接了温水,敲响他的房门。
一下两下三下,听到转动门把的声音,她才松一口气。
他打开门,眸光晦暗的扫她一眼,紧抿的唇角,表达着他的不悦。
她赶忙递上一杯水,他没有温度的瞅一眼她手中的一次性杯子,没有接,也不说话,转身就要关门。
申水荷一把拽住他的胳膊,眼巴巴的望着他,见他脸色比阴天还阴,想起他还生着她的气,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点点沉下头。
他不耐的声音从她头顶倾泄下来,“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