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在新婚那夜会说出离婚这么不吉利的两个字眼,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她又想起他们第二次见面的情景,他对她做的那些亲密动作,不过是用来骗取她闪婚的阴谋。
他应该很喜欢外边的那个惹人生厌的帅景珍吧,不然也不会想出跟她闪婚来堵住他姑催婚而保护她的事。
他为什么不跟帅景珍结婚,非要拉自己做垫背的?
难道是他姑不喜欢她?
亦或者是帅景珍家里不同意这门婚事?
这样想也不对啊,帅景珍虽然嘴巴缺德,但人长的确实不赖,按照钱唐霖家的条件,他姑没有不喜欢她的理由啊!
所以就只剩一种可能,那就是帅景珍家里不同意,钱唐霖才会跟自己闪婚,然后再跟这个大学恋人背着她这个新婚妻子暗度陈仓。
一直想不通的事,终于通了,在相亲时对她动手动脚的钱唐霖,怎么在结婚后反而刻意疏远和冷淡她,还在大婚那晚提出约法三章。
说什么在彼此熟悉之前各睡各的。
此刻,她全部都明白了。
她很庆幸,庆幸自己仍然是清白之身,没有被他恶心到走投无路的境地。
更加庆幸她及时发现了他那不可告人的秘密。
结婚没过满月就要离婚,恐怕她妈抑郁症会加重,还有得老年痴呆的风险。
怎么办?
她很无助。
身上也没什么钱,不然她就能在外边租房子,找份工作,瞒着家里人跟他离婚,在这陌生的城市扎根发芽。
她的写作,怕是要夭折了,接下来她要先找工作,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想故事里的情节。
她翻翻衣兜,只有两个硬币,手机上也只有几百块钱,包包和衣服都在他家。
虽然不想踏进那个家门,可她的所有东西都在那里,她不得不强迫自己压下恶心打开房门。
简单收拾几件衣服,她拎起包,目不斜视的走出去,关上身后的门,再也不想回来。
她先在手机上找附近的酒店,民宿那样的她一个人不敢住,想着那些全国连锁的酒店会更安全些。
查找到一个酒店,她坐了一个小时的公交车,才找到那个繁华地带的酒店。
先上去看了房间之后,她打开手机点击预定。
当弹跳到付款界面时,一个电话打进来。
她不想接,但又觉得有些话得说清楚,她划开接听键。
那头的声音听着有些春风得意,“水荷,我拉到赞助商了,明天公司会组织聚餐,你提前准备准备,明天晚上我去接你。”
天天演戏不累吗?
她累了,压着心底的怒气,努力让愤怒的声音低沉下来,“不用了,我有事要忙。”
这时,身旁的酒店服务员礼貌询问,“小姐,不好意思提醒您一下,您刚刚预约的客房还没有付款,如果超过五分钟的话,预约将会自动取消。”
“哦,好的,谢谢!”她把手机拿远些,看看时间,距离截止付款还有三分钟。
电话那边的声音明显焦急起来,“你在哪里,怎么还要定客房?”
她正在气头上,又听到他演戏上头的虚伪,胸腔怒火喷涌,碍于酒店大堂内坐满的人,她不得不紧抿嘴角,压住怒火,沉声如闷雷,“钱唐霖,你半个月都没回家,我也没有管你啊,所以……你也别来管我!”
电流那头的钱唐霖拿着电话的手猛然一顿,半个月没回家,他的太太好像生气了。
尽管有很多事情要办,但许久没回家也是事实,他们从相亲到结婚本来也没几天,他就单单冷落了她半个月,这么一算,他也感觉自己有点过分。
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他先道歉,“对不起水荷,最近公司事情有点多,我真的抽不开身回家。”
手机听筒里安安静静的,他进一步解释,“公司之前不是弄丢了一个赞助商嘛,所以我最近都在找赞助商,你给发个定位,我过去接你,请你吃大餐,赔罪好不好?”
他听着自己哄人的语气都觉得不可思议,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耐心了。
电话里一阵儿沉默之后,他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大喇叭叫卖声,还时不时的听到一些人说话,“喂,水荷,你在听吗?”
如果说刚才处在气头上的申水荷还能勉强忍住心里翻涌的火气,那现在她听到那两个前台收银员悄悄议论的话,就再也忍无可忍了。
一胖一瘦站在前台的两个三十左右的女人交头接耳,用申水荷恰好听见的声音蛐蛐她。
瘦女人说:“我看啊,这女的八成是和老公吵架了,有家不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