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吗？”玄霄宗那人也看傻了，他愣了愣，摸着鼻尖道：“哦是的，我们是匡扶正道来着，至于她......她......诶，你看，玉宸仙君进去了，玉宸仙君肯定是匡扶正道的。”

那弟子没能雀跃太久，只因依照玉宸现在的状况，他应是自身难保。

当然，楚月檀半点也没有要放过玉宸的意思。

“仙君，请您上路。”

玉宸体力不支半倒在地上，楚月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奈何天已然抵在了他的脖颈之上。

“仙君，您总说我顽劣不堪，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不管怎么做都改变不了？”

玉宸自知今日他在劫难逃，死到临头之际他放肆一笑，道：“你今日种种行为哪里又有正道的样子？幸而，当日我没收你为徒，省的我为你背负一身的污名。”

楚月檀眉头微皱，玉宸见状，又道：“怎么，难不成你都要欺师灭祖了，我还要夸赞你几句不成？”

“好，既然这样，那还是请您上路吧。”楚月檀道。

“等等！”

奈何天将将划破玉宸的血肉，那边玉瞑正好破开了洛紫烟的结界。

“你先把剑放下。”玉瞑走上前握住楚月檀那持剑的手，强行把她拽了回去。

玉宸看到玉瞑忽然松了口气，其实不只是他，外界的人也是如此。

青阳宗的人一个个目瞪口呆，道：“难道她还要弑师？”

“也不能算弑师吧，玉宸又不是她师尊。”

“那好歹也是她师伯。”

“这一剑要是真刺了下去，那可就真是冒了天下之大不韪。”

“她真的会动手？”

有几人已然把头转了过去，不忍见此仙门的惨案。

直到玉瞑的制止声传来。

众人才复又回头。

“诶，玉瞑仙君出来了。”

“好，就该让她师尊好好教教她。”

楚月檀眉头再度皱了起来，“你也要拦着我？”她还以为他们之间都说明白了。楚月檀心里有些不悦。

“不是，我……”不等玉瞑说完后面的话，石窟中的巨石纷纷滚下，眼看着就要塌陷。

玉瞑只好暂且压下后面的解释，而是选择先带着楚月檀出去。

靠在石壁上的玉宸稍微坐正了些，他两只胳膊微抬，摆出一副等人来抬他的架势。奈何等了许久都不见自己这师弟过来，他再抬眼一看，这石窟中哪还有他师弟的影子。

玉宸心中一凉，难不成他这位正道仙君还比不上他那个顽劣不堪的徒弟吗？

事到如今他不情不愿地咬了咬牙，从袖口中拿出一道玉符，强撑着残躯往外逃去。

或许是天不亡他，就在他前脚迈出的刹那，后方的石窟已然变成了一片废墟。

也是等他出来才发现，楚月檀从玉瞑的手中挣脱了出来，她倔着脾气对玉瞑道：“好了，都怪你，他要是死在里面了可怎么办？”

“抱歉……”玉瞑垂了下眼眸，“但我是想……”

玉宸扶着残垣往外吐出一口鲜血，他来不及擦，而是怔怔地向前方的楚月檀看去，他不明白楚月檀方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不希望自己死？

鬼使神差地，他轻轻咳了一声，提醒身前的二人，他还在这里。

果然，那两人听到动静，急忙转头。

楚月檀见到玉宸有些意外，“你居然还能活着爬出来？”

“因为他身上有块保命符。”玉瞑道。

玉宸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不等他们多说，四周的仙门中人一拥而上。

其中不少人叫嚣着：“还请玉瞑仙君清理门户。”

“又来了。”楚月檀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对，像她这样的，就该……”玉宸见人多势众，这会儿也打起了精神。

“就该废了灵根，然后丢下飞云涧。”楚月檀俯身看向他，嘴角带了一抹戏谑。

“对，你怎么知道……”我要说这个。玉宸瞥到她脸上的那抹戏谑，不再说话了。

“这魔女手上拿着那邪门东西，不知道害过多少人。玉瞑仙君，你还是自己动手收了她吧。”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一时间群情激愤。

“好。”玉瞑当即就是一道剑光飞掠而去。

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吗？楚月檀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奈何天。

碍着师徒之情，她顶多让着玉瞑一招，等这道剑光一过，她就要还手了。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倒是身后的玉宸惊呼了一声，他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玉瞑，“师弟？“

原来玉瞑的那道剑光是彻底废了玉宸的灵根。

这样的变故就连旁人都吓了一跳，“玉瞑仙君，你这是为何？”

玉瞑抱着剑，冲他们一笑，道：“弑兄啊，这都看不出来啊。”

“你……”

围过来的仙门中人惊愕地看着他，以及他手中的剑，好半晌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仙君，你不应该先收了这魔女吗？她拿着那个邪物，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啊。”

“大逆不道吗？”玉瞑垂眸思索了片刻，然后笑道：“嗯，我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