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愁眉不展:“是我不想嫁吗?”
王氏道:“儿啊,你听娘说,涂猎户只是有了心上人,但是没说别人喜不喜欢他,对不对?”
“这……”柳清顿时有些迟疑了,“这倒是实话,涂大哥的心上人,我们从未见过。不过那人在镇上,我们不认识也正常。”
王氏拾起一旁的菜梗敲了敲儿子的额头,“你啊还是太年轻,只要是他没明确说出口的,就什么都有可能。”
“万一人家只是有意中人,但还没在一块呢?万一涂猎户只是单恋人家呢?”
“倘若是这种情况,你何不努力一把,万一就感动了人家嫁得一个如意郎君呢?”
柳清顿时面露踟蹰,“娘……”
王氏哼了一声,“不努力争取一把,怎知谁到底才是最后赢家?你啊若是不听娘的,到时候就后悔一辈子去吧。”
柳清手中正在择菜的动作终于停住,神情看上去似是有所松动,“可是,这该如何争取?”
“傻孩子,你听娘说……”
……
涂天林回到家里,看到桃圆依旧在小憩,于是告诉小家伙,马车估计还得再过一个时辰才能到村里。
涂天林去把要带的鹿皮和鹿肉收拾好,再把家里的篱笆略微修整一番。
等忙得差不多时,一辆马车果然停在了院门外。
“是涂猎户吗!”车夫在外头声音洪亮地叫。
涂猎户早已收拾好,听到叫声便先抱着桃圆上了马车,再将鹿肉鹿皮带上车。
车夫也是颇为惊奇:“涂猎户,您这是特意带着一只猫到镇上呢?”
涂天林微笑道:“是,大哥,劳烦出发吧。”
这车夫并不是上次那一个,闻言颇觉得新奇,见涂天林不打算多说,车夫也不再问。涂天林放下车帘后,车夫扬起马鞭驱车出发。
马蹄嘚嘚,行走不缓不慢,在乡村的道路上扬起一阵阵细尘。此时差不多快要到午时,日头高悬,四周开始传出此起彼伏的蝉鸣声。
乡村的道路不甚平整,因此涂天林特意叮嘱过,马车慢慢行进便好,无须着急。
不久后,在经过一片瓜田时,涂天林放下帘子扬声呼叫车夫停车,抱着桃圆下车伫立于田埂便观望村民在地里摘瓜,这会儿日头不高,地里干活的人还算多,瓜田里一片绿油油,远远就能望见一个个又圆又大的寒瓜躺在地里。
田边还放了板车,用于搬运寒瓜。
桃圆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望着大伙热热闹闹地搬运西瓜,还有一边干活儿一边吆喝的:“大家加把劲,在日头出来前把这片田熟了的瓜都运走!”
有人呛他:“二叔,这片瓜地有多大您又不是不知道,日头出来之前装满四车已算好的了!”
桃圆仰头望向抱着自己的涂天林,“喵。”
涂天林笑笑摸了摸它脑袋,“今日回来时咱们也买个寒瓜尝尝,村里的瓜又大又甜,圆圆会喜欢的。”
桃圆甩了甩尾巴,竖瞳渐渐扩成圆形瞳孔,冲涂天林叫了一声,“喵。”
它真想现在就尝尝这寒瓜究竟是何种滋味。
这会儿,恰好帮忙处理丧事的田汉子也在地里,他一抬头便瞧见涂天林及桃圆的身影,于是大声吆喝打招呼:“涂猎户,吃不吃瓜,我送一个给你吧,包管甜的!”
涂天林朝他挥挥手:“只是路过看一看,待傍晚回来到时同你家买瓜。”
田汉子连连摆手:“嗐,哪用得着涂猎户你买,俺们家送你便是了,我待会儿就拿一个回去在井里冰着,晚上给你送过去!”
田汉子的家人也都知晓涂天林的为人,纷纷同他打招呼。
涂天林拗不过这家人的热情,也不退却,微微笑着与他们聊了几句,便抱着桃圆重新回到马车。
田汉子的二叔看着一人一猫上车后,忍不住咋舌,“涂猎户这是又带猫去镇上玩儿呢?也不知以后哪家姑娘哥儿能这般有福气能嫁给他。”
……
涂天林的马车平稳前行,在即将靠近谢大脚家时,一道人影忽然闪到路上,拦住了马车去路。
“涂大哥!”
“吁!”
车夫喝停马车,往里叫了一声:“涂猎户,有位哥儿找你呢。”
不一会儿,涂天林掀起帘子露出一张英俊的脸。
等到看清来人时,也稍稍讶异了一阵:“柳哥儿?”
柳清颇有些难为情,双手握着绞在一处,“涂、涂大哥,你方不方便捎我一程?你放心,我可以付车费的。”
“这不,我大姐姐就要出嫁了,我想到镇上买些女子的用物当做新婚贺礼送与我姐姐。我听谢大脚的儿子说你要雇马车,于是心想着过来问问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