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备之意了然于外。
姜涧只得陪笑说:“我来买猪肉。”
“买肉?我家肉铺已经停业三日了。没货。”
“我是慕名而来,跋涉了几十里路,这才找到你们家肉铺。”姜涧声音温和,面露慈祥,“老板,看在我这么辛苦的份上,你不会让我空手而归的吧?”
姜涧忽悠之术十分了得,一番鬼话一忽悠,青年面露不忍,开门放姜涧进屋。
姜涧几句之间,问出青年姓隋,家里排行老大。隋大给姜涧倒了杯茶。这茶与姜涧平日里喝惯了的清茶不同,光是闻就能闻出酸涩味,表面还有浮沫,观感很是不好。姜涧面色如常,啜饮一口,然后问隋大:“可否带我去看看猪圈?”
隋大疑惑地挠头:“为啥要看猪圈?”
姜涧面不改色:“我家里人多,用肉量大。”
这是实话,毕竟要养活一个府的人,上到主子下到丫头,加起来少说五六十人。要真算起来,一头猪还不够一顿吃。
隋大不疑有他,带着姜涧去了猪圈。猪圈出乎姜涧意料的清爽。十几头肥得流油的猪围在石槽边上,你争我抢地吃饲料。
隋大满脸老父亲一般的微笑:“客人您看,我家的猪十分健康,喂的饲料都是上等的,品质有保障。”
他说着,怜爱地摸了一把他面前的猪的屁股,表情幸福:“你看,它多健康,多壮实!”
姜涧:“……”
姜涧私以为,杀猪的不宜对自家养的猪产生父子之情。
他眼睛微微眯起,目光聚焦在其中一只较为瘦小的猪身上。
这只猪不知道是见到了生人还是身体不舒服,没怎么吃饲料,和其他的猪之间的距离也比较远。
姜涧心中一动。他指着那头瘦猪,掏出一团银子递给隋大:“就它了。麻烦给我找根绳子,我牵着走。”
隋大挺惊愕,不过还是照做了。姜涧走后,隋大一个人靠在门框上嘟哝:“这个人好生奇怪,分明说用量大,但是却买了最瘦的猪。”
还有,隋大掂了掂手心的银子,仍觉得不可思议——这么多银子,买十头肥猪也不在话下,他简直虚长了二十岁,到现在才见识到世上有这样不在乎钱财的人。
————
江河强行拉过李帘的手,与李管家击了个掌,畅快地喊:“成了!”
一向沉稳的李帘脸上紧张绷着的线条也终于放松下来。
他们面前倒着一群人,他们个个面色酡红,犹如醉酒,但是其面色狰狞、又兼口中念念有词地咒骂不歇,便能轻易地看出,这几人只不过是中了舒筋散,因此倒地不能动弹,但还有一丝意识留着,个个恶狠狠地瞪着江河与李帘。
姜涧就是在这时牵着一头猪出现在这间农家小舍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