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姜晏予。
除了她以外,没人会喊自己清清。
那天她可是表明了自己的决心,狠狠地拒绝了,就算对方如今不似四年前那样,已经转变不少态度,也不应该会这么贴她的冷脸才对。
向祁清咽了咽口水。
选择了同意通过,微信上只有那条打招呼的“清清”赫然醒目,没有人先打破这个沉默。
她忍不住点开那个寡淡的头像,进入了朋友圈。
三天可见。
什么也没有。
向祁清泄气地扔了手机,仰躺回床上,手臂横过遮挡了视线,喃喃自语:“我在干什么......”
将人狠狠推开,又暗戳戳同意了好友申请,窥探她的生活......
为什么会这么矛盾呢?
四年过去,再激烈汹涌的感情也该忘了,时间会冲淡一切,当初再喜欢再爱,捧在手心如同珍珠一般人,现在也能做到面不改色,毫不在意......
“叮”
微信提示音忽的响起,在平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向祁清飞速翻身,在床铺被子里找寻刚刚丢掉的手机,解了锁,手忙脚乱地打开。
心里是期望的。
期望那个人给自己发消息。
她默默嘲讽,说好的不在意呢?
可惜来信的人并不是姜晏予,是谷文珊发的“明天来上班”,一连串愤怒的表情和旁边那个真人叉腰头像简直相得益彰。
向祁清点都不想点开。
谷文珊连发了好几条,手机频繁震动,她按下静音键,顺手将其塞到了枕套里。
直到几个小时后,她才迷迷糊糊睡醒,打着哈欠拿出手机扫了一眼。
姜晏予(15:59):清清,你在吗?
姜晏予(20:47):虽然结婚是我提出的,但那是在我以为你同意的情况下,如果你不情愿的话,我们去离婚吧。
窗外夜色浓郁,深夜降临下来的不止是静谧,更多是延伸至边缘的孤独。
狭小的一室一厅内,独坐床上的人背影宛如是拉进了黑暗里,任谁看了,都觉得唯有寂寞能形容的最为恰如其分。
还没来得及回复,又一条聊天框弹出:
当然,聘金我会继续打的,作为补偿,你要什么都可以。
愣了半晌,向祁清唇边弯起一抹苦笑。
果断决绝,多数时期没有丝毫人情味,只有公事公办的姿态,这才像是姜晏予。
两个人之间沦落到这种结果,也是自己找的。
向祁清(21:31):知道了,你预约时间吧。
她只回完这一条,便将聊天设置成了免打扰。
太蠢了,自己到底在真情实感什么。
那个人从见面以来,不但没解释四年前的不告而别,更是随意调查她的住址工作,还在她面前演一场看似很爽的打脸情节,爱情游戏做足了全套。
现在被自己拒绝,平和地提出离婚,对于那个阶级的人来说,也大概率属于玩腻了。
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吗,不打扰,不搅乱心境的生活。
那心里,怎么就疼得像是缺了一块大洞。
向祁清不知道,在城市的另一头,有个人捏紧了手中的手机,直勾勾地盯着屏幕发呆,泪无声地流。
迟迟不去上班,容易被谷文珊逮住机会折腾自己的执业证,答应了她第二天会来的向祁清,揉着一头糟乱乱的头发,扯上外套就出门了。
她鲜少把头发留长,基本上都是肩上一点,可以被称作是短发的程度,而现时,发尾都耸拉在肩膀处,没有剪短。
主要是因为,她暂时还没从自己仅有的工资中抠出理发的钱。
面部线条柔和,下巴收窄,五官搭配比例协调,稍长的披发外加上宽松薄外套,给她整个人带上了一股清冷的气质,一派生人勿近。
遗憾的是,这种状态没有持续太久,就被不速之客硬生生打破。
那辆宾利再来几回,向祁清都要把车牌号背下来了。
姜晏予的情况看起来不是太好。
前几天,等在楼底下的她较为活泼悦动,爱直勾勾盯着她出来的方向,而此刻却慵懒地靠在车的侧边,眼神发呆地望向地面,似乎要给那陆地石块灼烧一遍。
哪怕向祁清走近了,她也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