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言睡了一觉,到了傍晚的时候,发现黄莺还没有回来,害怕了。
就像她想的那样,她只是占用了柳如意的身体,并不是真正的柳如意。黄莺那么忠诚于她家如意小姐,倘若对她失望,把她的秘密公之于众,那等待她的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她虽然是想过要通过死亡来回到现代社会,但那不代表她真的想稀里糊涂地去死!
所以没再犹豫,火急火燎去找黄莺了。
姜言沿着通往前院的路,飞快地走着,幻想着下一秒就能遇到黄莺,然后看到她若无其事笑着对她说:“主子,您怎么在这里?”然后屁颠屁颠跟着她回去。
可现实是,幻想就是幻想,她焦急走了一路,都没有看到半个人影,更遑论黄莺,便情不自禁又胡思路想了。
想着黄莺难不成已经把她的秘密告诉其他人了?
想着上官泽玉会相信吗?
想着她会以怎样的方式去死?是凌迟处死还是五马分尸?
想到恐怖之处,她还情不自禁瑟缩了好几下脖子。
就在她因为胡思乱想而吓得呼吸不畅,腿脚虚软时,一个青年男人的声音突然在她右前方不远处突兀地响了起来。
那声音很好听,轻柔又不失力量,单凭如此去想象,就知他定然是个英俊倜傥的人。
可问题是,这里是王府,他一个男人,能会是谁能?除了小厮怕是就是小僧,便就没理会他。
但谁想,他却问:“你是谁?”是在审问她,但语气却很柔软。
但姜言还是没客气:“你管我是谁!”
那人似乎是沉默了,又似是离开了,姜言没有留意,正要再往前继续走时,那人却又柔声道。
“脾气这么暴躁?”
姜言本就心里不舒坦,正愁没人跟她吵架,故而听他这么一说,一下子火冒三丈,喊道:“关你屁事!”
但抬头去看他时,却发现他的身影已掩入到了正前方层层叠叠的绿荫中,气得又冲他的背影喊道。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跑那么快干什么?”
但那人已走远了,并未听到她的吼叫。
她憋闷得站在原地低吼了一声,然后打算原路返回了。
管它娘的,爱说就说吧,爱告状就告状吧,她无所谓了!
气冲冲地又向梨花居走去,等回到梨花居的时候,天已黑乎乎了。
芙蕖不知道几时已经回来了,见到她突然从外边走回来,愣了那么一瞬,才跑上前。
“主子您出去了?”又瞅了瞅她身后,“黄莺姐没陪着您?”
“别给我提黄莺!!”姜言气呼呼地朝屋子走去,还道,“别来烦我,我累了,要休息!”
芙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却很乖顺“嗯”了一声。
姜言回到房间,心情还是低沉到她浑身不舒服。
她胡乱地脱下衣服往衣架上一扔,随意地把鞋子甩掉,然后躺在床上,长吁短叹了一番,翻了个身裹着被子睡了。
她这一睡,就到了次日早饭时间。
黄莺没有像往常那样在她床边侍奉她,芙蕖也不在院里,她的心不知不觉又忐忑不安了。
正恐惧到不知道该怎么办时,芙蕖突然从院外跑了回来。
“主子您醒了?”笑吟吟的。
姜言不由也跟着微微笑了出来。
芙蕖:“黄莺姐去厨房给您准备早饭了,您稍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