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
温予年就知道这人刚刚准没憋什么好屁,干脆把备注改为“死渣男”以解心头之恨。
他:【牙签.jpg】
死渣男:【一根头发.jpg】
谁比谁大?鬼才信。
温予年另辟蹊径:【昨晚难道不是你找的我?】
死渣男:【你找的我。】
温予年一愣,大脑过于混乱,套话:【证据?】
死渣男:【你要不认我也没办法。】
温予年一听这语气,差点掀桌而起:【什么口气】
死渣男:【你不爽?】
温予年:【爽死了】
而后他迅速回道:【你信吗?】
死渣男:【根据表现,我信。】
温予年慢半拍才理解言外之意,想起凌晨旖旎的氛围,一路从脖子红到耳朵。
不得不说,谢余很会弹琴。
不是钢琴,而是大提琴。
他半敞胸膛,每次随手撩起刘海,头发便向后散开,露出他饱满的额头,演奏琴曲的举止间,矜贵气质自然流露而出。
一切都是那么冰冷而又克制,前提是忽略谢余微微起伏的胸膛。
换作是其他人,会以为他很紧张,但温予年清楚,那不是紧张,是弹琴者的兴奋,与共舞的激动。
开始,他的手指会沾满松香轻柔抚弦,让紧绷的弦放松。
然后总会在某个瞬间,切换为跳跃的拨弦,偶尔挑逗,随着层层堆积递进,逐一添加手指。
一等到温予年迫不及待想要听到音乐的高/潮时,他才会停下,紧接着又开始新一轮的揉弦,高高钓起他的胃口,在附近徘徊,而手指每一次与琴弦的摩擦,都会发出颤抖的波动。
不过,温予年依稀记得,最后的最后,琴弦断了,只剩下毫无章法的肆意。
温予年堪堪回神,把思绪放回现实,返回去琢磨一遍聊天记录,才发现自己被谢余带偏了。
待到他低下头反击时,只见:【死渣男给您推送了朋友名片:第一人民医院抑制剂与O科副主任蒋逆】
温予年迅速扣下:【?】
结果回复他的不是消息,而是大大的红色感叹号。
果然是死渣男!!
温予年脑海里不断浮现两人争锋相对的画面,越想越气,索性把手机扔到妆台上,惊动临近窗户的麻雀扑扇翅膀,落到医院外的枝桠。
“你笑什么?”
谢余关掉聊天界面,单挑起一侧眉毛,反问道:“有吗?”
“不对,肯定是我看错了,你这个面瘫要是会笑,那鱼都会爬树了。”男子带着几分打趣的意味。
谢余不置可否,转而道:“性别分化报告单。”
“在这,你收集腺液很多,检测够用了。”
他绕开层层绳圈,取出纸质单,目光直奔分化结果,然后眸子一暗。
“真是这样?”
“诶诶诶咱们俩这么多年交情,你还怀疑我,我可是最强O科副主任,对工作还是正经的。”
“现在才分化的原因?”
蒋医生抿了口热茶:“最常见的是,A信息素的强烈刺激,其余的嘛,千奇百怪,那不重要。要是原因明确,并且我能研究出来,那我分分钟发几篇核心刊,一举夺下院长之职 。”
谢余了然:“谢了。”
那人摇摇手,滔滔不绝一顿猜测:“我们之间不说这些,话说你开窍了?这是哪个O?”
“不过连你都不告诉我姓名,说明只要一说出名字,我多半认识。这样来看,应该是个小有名气的人。而你又在娱乐圈里面工作,这下范围就更小了。要是再找个关系……”
“蒋、医、生,”谢余拖长尾音,冷冷一瞥,而后戴上口罩,用鸭舌帽遮住眼睛,“别多想,把柄而已。”
见氛围不妙,蒋医生自知问到不该问的,打了个囫囵:“今晚盛典你要去?”
谢余尾音下压:“嗯。”
“你没有固O伴侣,注意上半年的易感期。”
“已经过了。”轻飘飘地撂下一句,谢余没有丝毫停留,大步流星地离开私人休息间。
只留下蒋医生反复品味:“过了?不对啊,怎么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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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A调亮一点,提词器字幕刷那么快是生怕小温读对吗,慢一点慢一点!还有右边那个摄像头……”
隔着几百米的距离,温予年站在舞台踩点,都能听到导演在导播室里扯着嗓子吼。
他本来不是主持人,奈何临近年末盛典开始,导演托经纪人给了自己流程台本。
因为作为颁奖嘉宾的老戏骨的家人突发疾病,一时抽不开身,拜托让他顶替最后环节。
选温予年也是有原因的,他曾经和老戏骨搭过戏。
在那部火遍大江南北的养娃喜剧中,老戏骨饰演他的父亲,所以就算临时换成自己,也不会被粉丝骂,导演还借此搞一波童年回忆杀,一举多得。
刘姐说,这件事对导演好,对他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