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辞岘点点头，没有回话，当然，他也将身体主动权交给了宋佳橙。

陈辞岘起身，走出自己的房间，席清和宋波已经在客厅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们了，待他们三个人等待了一会儿，唐南枫才慢悠悠呢从房间里走出来。

四人齐聚。

席清往桌子上放了一个小绿本。

唐南枫和陈辞岘皆是一惊。

这一来就是个转折点。

时思宴也在安全区看着他们，看的一清二楚，他虽然分不清谁到底入了谁的心境，但以他对陈辞岘的了解，他会让唐南枫进入云善的心境。

只有云善才与唐南枫的过去相符合，他自然让唐南枫选择云善。

在唐南枫看来，心境是随机的。

是他随机进去了时思歌的心境，现在也是他随机进入了云善的心境。

但时思宴是知道的。

心境是陈辞岘控制的，陈辞岘自然可以决定谁进入谁的心境。

这对陈辞岘而言是轻而易举，易如反掌的事情。

席清说：“我和爸爸从今天就要分开了，但我们还是一家人。”

很笼统的说法。

唐南枫看了一眼陈辞岘，他的宋佳橙似乎只有七八岁。

见小孩子没有意见，席清松下一口气，继续说：“那橙子跟着爸爸好不好？妹妹还小，要跟着我。”

不是他们没有意见，而是他们的本身还没有理解这件事情。

什么叫分开了还是一家人？

但宋佳橙和云善没有问出口。

听到席清的问话，陈辞岘点点头，没有什么异议。

这让席清很意外，她原本以为她们不懂也不会同意，但现在看来大概是她多虑了，已经做好了决定，席清也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着了，回了自己的房间，拎着自己早就已经收拾好的行李箱出来，拉走了陈辞岘，匆匆离开。

在此之间，宋波没有说一句话，他的沉默反倒显得很不正常。

唐南枫被席清拉走的最后一秒，他占据了身体的主动权，看了陈辞岘最后一眼，陈辞岘也对他露出微笑。

最后，他只看到了宋波伸手揽住了陈辞岘的肩膀，宋佳橙再次占据主权，扭头看向了宋波。

唐南枫被席清拉走了。

“爸爸，从今天开始，只有我陪着你了。”陈辞岘说。

宋波闻言露出一个酸涩的笑容：“没想到最后只有我们家橙子陪着我。”

七八岁的年纪，对父亲的爱自然是依赖的，他转身拥抱了宋波，陈辞岘向他做出承诺，“爸爸，我不会离开你的。”

唐南枫被席清拉着，像是只无头苍蝇，只会跟着席清的步伐走，她走她就走，她停他也停。

脚步终于停下了。

唐南枫现在的身高，太受限了，他抬头看着面前的房子，是那种廉租房。

“宋善。”席清叫他，唐南枫抬头看着她，“宋善，以后你就叫云善吧，妈妈希望你像白云一样自在善良。”

席清用手指指白云，唐南枫也很顺从的沿着她的手指看向白云。

“云善。”唐南枫喃喃自语道，

“你们好。”一个男声突然闯进来。

唐南枫和席清闻声去看他。

一个年轻的男人略显羞涩的走近他们，“你们好，我叫王想，以后我们就是邻居，我现在是一家公司的小组长。”

面前这男人看着二十五岁往上，面向看着挺善良的。

席清问道，“小组长，学习挺好的吧？高中和大学是在那里上的啊？”

王想摸摸后脑勺，“新城高的私立中学，大学是在江科大。”

江科大，知江科技大学。

“新城高的私立中学？小想学习很好啊，”席清夸奖道，即便她没上过几年学，她也知道新兴区最好的学校就是新城高的私立中学。

如果没有离婚，宋佳橙有望进去新城高的私立中学，云善也可以进去，毕竟宋波不是白当老师的。

“没有没有，”王想摆摆手，谦虚的回答：“我在那里是倒数的，这大学还是捡漏上的，工作职位也是熬出来的。”

“倒数？”席清不信，“倒数也比别的学校的前几名厉害，”她感叹道，“要是我家善善也能考到那里就好了。”

“善善？”王想蹲下身，看着面前的小女孩，说：“你姓什么啊小朋友？”

唐南枫没说话，直到席清在背后轻戳戳他，“哥哥问你话呢，你姓什么？”

“姓云，我叫云善。”唐南枫说道。

王想伸出手，捏捏唐南枫的鼻子，“云善，名字很好听嘛，”他指了指不远处的房子，“那就是我的家，你如果有什么学习上的问题，我觉得我的知识还没有全部还给老师，你可以来问我。”

他又转向席清，说：“我觉得善善一定会考上的。”

王想这么一说，席清自然是心花怒放，还想着让王想进他们家里休息一下，但突然想到房间还没有收拾好，就这么让王想进来有些草率了，席清拉着唐南枫的小手，对王想说了再见，就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两室一厅一卫，席清带着唐南枫看了他的房间，房间里有个小书桌，上面摆放好了教材书，唐南枫就知道这一天席清蓄谋已久。

但他还是装作什么都不懂，让云善carry全场。

他抬头看着席清，“妈妈，你为什么要和爸爸分开啊？”

席清蹲下身抱住唐南枫，“对不起善善，是妈妈没用。”

是宋波！是宋波先对不起她的！

——“对不起南枫，是妈妈没用。”

席清和脑中的那个声音重合在一起，掺杂着席清的哭声，让唐南枫觉得有些许烦躁。

“为什么不把姐姐也接过来？”唐南枫继续问她。

席清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他：“因为妈妈目前只能保护你一个人。”

——“因为妈妈目前只能保护你一个人。”

那个熟悉的声音又来了，唐南枫抱住席清，问她：“那妈妈以后可以把姐姐也接过来吗？”

“可以的，妈妈一定可以的。”

但这个承诺，直至现在云善24岁，大学毕业成为护士，也没能得到实现。

“你不要骗我妈妈，”唐南枫紧紧的抱住她，“我很爱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