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沨年真想一脚踹过去,他都没见过有这种厚颜无耻的人,放在兜里的手在他的好说歹说下松开了刀,对方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看着他。
余沨年撤开视线低下头:“抱歉先生,我做不到。”他的手捏在自己的衣角,轻轻整了整,付寒书的视线跟着他的动作下移,对方的指尖粉粉地,两只手的动作间都透露出一股无措。
还不等他开口说话,余沨年的话又接了上来,不过语气中包含的东西却跟他的动作大相径庭:“病人更应该有主动出去的自觉,这里不是先生该呆的地方。”
这次他没有再抬头盯着付寒书,整个人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拒绝,余沨年诚恳建议:“先生,也请拥有一个病人该有的态度。”他说着掠过对方,也没管对方听见这些的表情。
余沨年从上面拿着锅洗了洗,他的余光一直警惕着对方,付寒书一直没离开他的余光之外,一副没皮没骨的样子靠在那里,对方炽热的目光一直落到他的身上,像是要把他看穿,余沨年被盯得有些不自在。
好再对方并没有持续太久,付寒书从厨房退了出去,站在了余沨年刚刚靠门的位置,他的左手上缠着绷带,没办法撑墙,无奈之下,他只能用另一只手去撑门:“那我应该称呼你什么?”
8街原住民还有待考察,面前这人是特邀嘉宾准没错了,拥有两个选项的题能不能挑出第三个答案,既然题目没说是单项选择,那这题一定会拥有第三个答案,付寒书想到了另一个可能性,他在纠结与继续观察中选择了试探。
不过这个试探做的不严谨,每个原住民对待自己的个人信息都有相同的态度,面前人的行为太过于正常化,以至于等他问出这句话后,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原住民,忌讳这类问题。
余沨年倒水的手一抖,水差点洒出来,他原本就推测出对方实力不简单,长期待在对方身边,自己很容易暴露身份,他救下之后也考虑过这类问题,通常他为了避免发生这种情况,余沨年不会让人进自己的房间,更不会这样呆在别人的面前,被人肆无忌惮旁观。
对方问出这个问题,不就是试探吗?
如果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贸然回答肯定暴露。
这对余沨年来说不是大问题,重点在于对方的初心就开始怀疑自己了,人会根据自己认定的事做出证明,直到自己认定结果出现才会停止这种试探,他慌张的是这种毫无根据的试探,一旦原住民的某个习惯他没有做到,或者做错,他的结果只能是暴露。
付寒书本来想解释一句,看到对方没搭理自己的问题,也就放弃了解释,两人又陷入了僵局,付寒书身体撑不久,一撑久了浑身发酸,他盯着对方的背影看了一会,才撤开视线,回到了客厅。
客厅不是很大,窗户修的是落地窗,落地窗旁边还有个书桌,上面放了一堆杂七杂八的纸,他没走过去细看,停在了客厅中央的沙发上。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进原住民的家了,感觉真不一样,比系统随机到的房子好多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房间里面装修得这么好,外面楼道装修得就跟个破烂一样。
余沨年出来的时候,他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先生,吃点东西再睡吧。”余沨年站在他身边,真想一巴掌拍醒对方,但为了维持设定,他的忍气吞声,就为来日毒死对方,他用手轻轻推了两下付寒书。
付寒书没怎么睡熟,基本是余沨年将碗磕在茶几上那一下他就醒了,他有些头疼,想缓和一会再睁眼,也没想过刚刚那么逗这个原住民,对方居然还这样关心自己。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坏。
他煮的一碗面,等付寒书醒了之后,他绕了个圈坐到书桌前,用手整理了一下那一堆纸,非常娴熟的将东西放在桌底下的箱子里。
天完全黑了下去,外面的玩家胆战心惊,付寒书这里温馨小屋,恐怕所有玩家都没想到,自己想要找到的嘉宾,为这位不速之客带着复杂的,想要下毒的情绪煮了一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