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原住民应声扭头,目标突然转到了对方身上,原住民抬手摸了摸那名玩家的头,低声用一种近乎温柔的声音对他说:“后天来找我行吗?就在这里,现在这个时间。”
那名玩家浑身都在颤抖,他也是开局被无朋友原住民选定的幸运儿,上来就是一个抗着铁棍的人迎面而来,导致他现在看着戴面具的原住民,他都有了应激反应:“好…好…”
随着他回答的话语,原住民站起身,朝另一人的方向走去,那名玩家盯着原住民的背影,心中情绪跌宕起伏,他低头重重呼了一口气。
这段时间他被这位原住民围着,心里一直紧绷着神经,原住民在他身边的时候,他觉得呼吸都带着压迫,这下才感到身心舒畅了一些。
再一回头,那位威胁他的人已经跟随着原住民离开,他茫然的坐在木板上,缓了好久才意识到,自己的危险解除了。
原住民并没有花多少时间,两天时间解决一个人足够了,原住民的思维跟正常人不一样,那名玩家很胆小,就是因为这一点,他被对方胁迫,原住民自认为玩家害怕是因为对方,所以原住民选择清除自己朋友的威胁。
在对方揭开原住民面具的那一刻,他的耳边传来了响声。
[对应原住民未确认你为对应朋友,玩家选择错误,剥夺玩家身份,即刻与原住民对决一次。]
对决的结果自然是惨败,剥夺玩家身份已经脱离了游戏范围,不算入游戏规则,但原住民本身自带本命武器,对上几乎是必死,系统还是给游戏发起人留了些体面,对决到对方无法站起来后,才播报对决详情,硬把玩家的数量补足。
[恢复玩家身份,请玩家尽快找到对应原住民。]
恢复玩家身份,说明处于游戏之中,受重伤的情况下,再遇见原住民,他是想跑都没得跑,那位原住民垂眼看着躺在地上的他,冲他笑了笑,戴上了面具,潇洒离去。
他气的想冲地上打一拳,手上才刚动了一下,他就疼的几乎要蜷缩起来。
有对应朋友的原住民会选择欺骗不是对应朋友的人,让他们跟自己来一场对决,削弱其他竞争对手的实力,毕竟有奖的只有前三位,一共20多个人,他们不选择这样的办法几乎很难赢。
而这些又有一位玩家首当其中,为其他玩家带来宝贵的信息。
不能轻易相信任意一位原住民,这不但增大了游戏难度,又在里面添加了许多纷争,整个游戏变得越来越五花八门,里面人人勾心斗角,想在这里面夺得生存的权利。
而最开始的,只求活着,像是一张笑话,张贴在玩家的脑中,现实无时无刻不在嘲笑着他们天真又无知。
除了躺在床上的那位,余沨年靠在椅子上睡了过去,在睡之前他还想着今天一定要记得……记得……他一下子记不清了,这是他还存有意识的最后一秒所想。
付寒书做了一个极长的梦,梦中他的面前是一条通往高处的白色阶梯,正向着空中的黑暗发着柔和的白光,楼梯斜在空中,一端在他的脚边,一端在很远的高处,他没有抬头,也没有看清那是什么,梦中的他很慌张,他疯狂回头找着什么。
付寒书的视线刚刚接受光线,眼前一片混乱,除了眼前台阶发出的白光,周围都是黑暗,密密麻麻的铺在他身边,他知道这阶梯是通往回家的路,但梦中的他却执着的回头,一脚踏入身后的黑暗,他的心脏被什么死死揪着,几乎压着他的呼吸,他感到喘不上气。
那种复杂中又带着一丝愤怒的情绪几乎炸满他的内心,他执着的回头,转身背对着光,没入黑暗的那一刻,错乱的呼吸几乎牵扯着他的神经,他害怕了。
他在黑暗中摸索着,什么都找不到的恐惧袭卷着他的内心,他感到手上有一丝异样,付寒书抬起自己的手,迎着身后光向上看,只见他的整只手上都染上了鲜红的血液,他的瞳孔猛得放大,动作变得越发疯狂。
在梦的最后,他只看到一个人手中举着两张牌,满脸兴奋的跑在光下,镜头一转,那个人抓着他手,面对他震惊又慌张的神情,对方只是笑了笑,口中喃喃两句:“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