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文景不让它睡,拉着它的尾巴把它又抱过来,兜进自己怀里,习惯性地从茶几下面拿出一把梳子,又给它梳了起来。
祁清弦嘀咕道:“是不是也可以在再一个聊天视频?聊聊怎么养缅因的?”
然后他又一心两用,做了个备忘录:“吃播短视频的数据比较玄学,也很看背景,想做成白噪音则需要更好的设备,而且已经有素材开始重复了……等到哪天想不出花样了就那这种混更一次吧。”
“我们去看看设备吧?”师文景说,“我也喜欢白噪音。”
祁清弦笑他:“你以前就是在白噪音的世界生活的。”
游戏力的很多声音都是制作团队在生活中采样获得的白噪音素材,师文景听白噪音都会觉得亲切。
“主人,我喜欢听你说你养我的那些事情。”师文景心里的大草原上开满了小花,随着他的愉悦心情悠闲摇晃。
师文景是一个超级行动派,他的行动从来都不是大张旗鼓进行的,而是会把那些要做的事拆成小小的碎片,这几分钟清个过道,后半小时到腾个地方,该做饭时不耽误做饭,等睡觉前,祁清弦洗个澡出来,就发现二楼的客厅空了,家具不仅全部搬走,就连地板和墙角都擦得干干净净。
就在他发愣的时候,师文景搬着一张桌子上来:“弦哥,电脑桌放哪里?”
“……”祁清弦给他指了个地方,“就放那里吧,放下就去洗澡睡觉,已经很晚了。”
连猫和狗都睡了。
师文景听话,把桌子挪到位,掸了掸身上的灰,去找衣服洗澡去了。
原本祁清弦下意识跟着他进房间的,但临门一脚,他有些别扭,怎么就要跟他一起睡了,他偏不,骄傲地转身往楼下走。
浴室的门在他走后打开,师文景落寞地望出去,眨了眨眼,才悲伤地把门关上。
主人又不想跟他睡了,为什么?
师文景从洗澡想到躺上床,想到深夜,没有一丝困意。
凌晨一点半左右,他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
会打这个手机号的只有一个,师文景立马接了手机坐起来:“弦哥?”
“阿景,”祁清弦有些羞于启齿,但他此刻有些难受,“下来。”
师文景赶紧下床,他有些担心:“怎么了?”
祁清弦以为他不想下来,一面隐忍着解开了睡衣的扣子扇风,一面咬着牙轻声道:“伺候我。”
正在下楼梯的师文景差点一脚踩空,他没听错吧?!
还是他想错了?
师文景没有想错,他的好日子又来了。
“主人……”他知道这两个字会让祁清弦很害羞,所以他在床上特别喜欢用这个称呼,只要他一喊,祁清弦的各种反应就会让他更兴奋。
祁清弦真的想哭了,他没有想到自己也有自制力那么差的时候,夜深人静,不睡觉,发了疯的想让师文景伺候他。
而且也不想玩什么花招了,“是不是你搞的鬼?”他没什么力气地抬手推了师文景一把。
师文景下意识地抓住了那双闹腾的手,两腕骨交叠,被他一只手控制住,按在了祁清弦的头顶上方,极缠绵地看着他,最后一个吻落在他眉心上,再一路向下贴上他柔软的嘴唇。
一场雨浇透了早来的暑气,今天清凉舒爽,祁清弦在雨后没有再出现过恶心感,早上在天亮的刹那醒过来,居然有些饿了。
往身边一看,春被里只有一个睡出来的窝窝,师文景起得比他还要早,长工早就开始干活了。
广告商代理那边在昨天半夜发来消息,说咕咚吃播的视频过了,希望备餐的视频可以和罐头一起,做一个造型,还给了参考视频。
所以,师文景又开始在厨房忙碌起来。
现在的咕咚一顿能吃三个罐头了,师文景拿出了两个压在盘子上,再间错地摆上一排肉粉色的兔肝花花小饼干和青色的猫草小饼干,然后端着要喂猫,半步还没走出去,又折返放置回台面上。
“猫?”咕咚已经抬起了一只手,准备感谢开饭了,这么一个撤回的动作,猫不理解。
它只能尴尬地在空中开了一个花,再把爪子收回来,忙碌地又舔又啃。
师文景给对面发了一张摆盘的照片过去,问他们这样行不行。
不行的话,他还有挽救的余地。
发完了照片,师文景终于把盘子端了下来,现在天渐渐亮了,但没有阳光,还是雾蒙蒙的,放在二楼的落地窗不太好看。
于是他又端着盘子下楼。
“wuan!!”咕咚也一路跟了下去,它就是不会说人话,那一连串的“wuan”叫声真的好像在说“碗”。
缅因体格越来越大,已经成了拦路虎,得亏师文景人高马大,步子也迈得够远,他心说,要是换做主人,可能还真的会被绊倒。
这可不行,主人还怀着他的孩子呢。
此时此刻,他的主人正好洗了个澡,清清爽爽地来到客厅,顶着乱蓬蓬的头发,弯腰抱起了碗来碗去的咕咚:“小西几,大早上唱歌了?”
咕咚的头快要一百八十度拧到背后,往师文景手上端着的口粮舔去。
师文景关切地上前询问:“主人,你感觉还好吗?还想吐吗?”
“……别叫主人。”祁清弦最怕的是这人叫顺口了,当着外人的面也这么叫,或者在外面偷偷叫还是被人听去,那就是要太空移民级别的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