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松希轻笑出声,抬手揉了揉她头顶上细软发丝,一如以往般亲昵,「别担心,我会赔给你。」
余若莲强忍心中不适,转身避过他的触碰,走进房内倒上一杯热茶,说:「谢谢你从小对我照顾有加,我结婚时你赶不及回来,这杯茶现在敬你﹗」
说完,一口气仰头把茶灌进口中,继而重重地放下茶杯,大赞好茶,接着替尚松希倒上一杯,伸手递到他面前,勾唇道:「赏面吗?」
尚松希神色骇然,盯着那杯茶仿如淬满了毒,一把推开她的手,茶水泻满一地,心慌意乱地说:「那场婚礼不作数,不用给我敬茶﹗」
余若莲垂眸看着一地茶水,感觉他们之间的情义也被泼了出去,再也收不回来了。
这样正好,她须要一个恩断义绝的仪式感,好等日后长记性,再也不受骗,再也不受伤害。
她目无表情,抿了抿唇,说:「浪费了一杯好茶。」
尚松希看出她的决绝,急切上前握住她的肩膀,坚定地说:「我们之间的关系,是要喝合卺交杯那种。」
「…」
余若莲眸光微漾,禁不住侧头打量他,再一次刷新无耻下限,这时候还来撩拨她,认真的吗?
还是说,她长得很傻很天真,渣男勾勾手指头,便会不管不顾扑上去?
别说,她还真想扑上去狠狠撕咬他的大动脉,好等他血溅当场﹗
尚松希避开她似笑非笑的眼神,一把拥她入怀,落力地哄:「说好一起离开这里,我们现在便走﹗」
余若莲本不想与他撕破脸,但做人不能太无耻,咬了咬牙,想抬脚踢飞他,却忽然背后被人大力一扯,差点站不住脚,顺势跌入另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莲儿是有夫之妇,不会跟你走﹗」尚翊冷不防现身,冷冰冰的话语似要卷起一场暴风雪。
余若莲被困在寒潭一样的怀抱里,禁不住微微颤抖起来,一股莫名不安油然而生,令她一时忘了惊讶,尚大哥竟知道有夫之妇这个字词。
或许,不久前才意识到他不只是小孩子,也是一个正常男人,他俩不该有太多肢体接触,应尽可能保持适当距离。
本想轻轻挣脱他的怀抱,两旁手臂却越见用力收紧,根本无力抗衡,甚至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无奈轻唤:「尚大哥先放开…」
抬头竟见尚大哥眼底一片腥红,满目悲怆绝望,全身刚硬的肌肉线条,绷紧得快要断掉似的。
余若莲怔了怔,怎么感觉尚大哥像抱着一根救生浮木,一脱手便会立马溺毙似的。
轻轻叹了口气,安抚地说:「没事,别怕,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