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

不惹他了。

“大天尊请。”敖丙开口道。

哪吒点了点头，也没和他多说什么别的话，此时此刻，敖丙也是真的看不出来他的心思。

哪吒这样的存在，三界都不会觉得招惹他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敖丙自然也是一样。

但关键问题就是也不是自己主动想要招惹他的指示，事情已经到了现在这样，自己没有任何办法。

敖丙从前就总是觉得自己的宫殿到各处都很近，这是很不好的事情，毕竟如果哪天真的有人想要去找自己的话可以很容易就去。

现在，他就更加加深了这样的想法，即便是真的走过去都不需要多少时间，何况哪吒是个有法器的。

“怎么？”哪吒说，“见到莲花路都不会走了？”

“没有。”

敖丙尴尬至极，他感觉哪吒就是故意的，这么多年也还是从前无法无天的性子，天命偏爱的存在，就可以将所有的东西都不放在眼里，自己没什么好抱怨的。

敖丙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他只知道，哪吒不是他能够得罪的人，所以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主动去挑衅，但也仅限于此了，哪吒要杀就杀，天上地下，自己都……

逃脱不得。

不多时，哪吒和敖丙就到了华盖星宫。

“主人，你回来了。”

逼水兽都还没到门前，声音就从里面穿了出来，他的语气里面明显带着兴奋。

哪吒的表情相当玩味，敖丙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李哪吒就是故意的！

但是即便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敖丙也不能做什么，这厮是中坛元帅大天尊，自己根本就不能拿他怎么样，而且，如果自己激怒了他，后果不堪设想。

敖丙真的不知道自己现在要怎么办，要是逼水兽出来看到哪吒，它不得吓死。

他看着哪吒的眼神几乎带了几分恳求，显然就是想要哪吒避一下的意思，哪吒只当是自己看不到。

敖丙虽然不觉得意外，但也还是觉得很难受，事实上，他真的不想要被别人知道，自己和哪吒有了牵扯，谁都不行……

在他看来，这就是一件相当窝囊和丢脸的事情。

“本尊跟你回来，会让你觉得颜面尽失？”哪吒冷声问他。

敖丙自然不敢答是，即便事实如此，如果自己说了，哪吒一定不会让自己有活命的机会。

“本尊这张脸，你不喜欢？”

敖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感觉哪吒质问的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

就李哪吒这张脸，谁见了大抵都要自惭形秽，他居然问自己这样的话。

敖丙知道，他也不可能是这么觉得的，估计就是故意这么说说，让自己也跟着他的思绪走，还真是心机至极。

他必然是本来就知道他的相貌非常好看，说一句艳绝也不算为过，所以才会这么说话。

明明已经看出来自己非常害怕他，而且也不想让逼水兽见到他，却还是要在自己的身边，这摆明了就是挑衅和威胁。

“本尊给你个机会。”哪吒说，“你安抚好了你这坐骑之后，就得好好想想怎么报答本尊了。”

敖丙不敢反驳，但是也庆幸至少自己现在是逃过了一劫，哪吒不会主动见逼水兽，这至少也避免了自己到时候连个合适的借口都找不到，而且，这一段时间里面他应该不会直接动手让自己殒命。

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逼水兽看到了敖丙的时候，就给了他大大的拥抱，而后开口问他：“主人，你怎么还是不高兴？”

敖丙说：“没事，刚才不小心把昙花弄掉地上了。”

“难怪你没给我展示。”逼水兽说，“确实有些可惜了，不过主人研香，倒是应该没什么影响？”

敖丙点了点头：“那也是，你先去休息吧，我自己折腾一会。”

“好。”逼水兽听到敖丙这么说，一溜烟就跑了。

他每天需要确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自己的主人很安全，还有就是，没有自己需要去做的事情，每一次确认了这两点之后，逼水兽都会寻个舒服的地方睡觉去。

天上地下都是如此。

“大天……”

敖丙话还没说完，哪吒就自己出来了。

“你倒是想见本座想得亟不可待。”哪吒开口说。

敖丙都有些意外，他居然还会说成语。

“什么意思？”

“没有。”敖丙说，“大天尊来了，小神也没什么东西可以招待，不如大殿下随小神进殿喝杯水？”

敖丙额头直冒冷汗，但是规矩和礼数不可破，他即便是内心深处非常害怕，也绝对不会有什么行为上面的不妥当让哪吒抓住漏洞。

如果真的问题在自己，哪吒必然要放大数倍，想想就……

头痛。

“什么表情？”哪吒说，“早说了前尘尽忘，你何必见本座如此胆战心惊。”

“大天尊为什么会找到我？”敖丙还是决定有话直说。

“本座无聊。”哪吒说，“小径向来无人走，这多昙花本座也见过。”

敖丙无话可说，这确实是自己看到了昙花之后才生出的祸端，那自己也没什么想说的了，天命要自己亡于哪吒手下，自己也没得选。

敖丙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起身倒了两杯茶回来，他爱喝的都是花茶，给哪吒的就是用烫水泡过的分外苦的茉莉，自己的则是淡了很多。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耍这样的小心机，但是对于哪吒，敖丙不觉得自己需要给什么好态度，只是哪吒尝了一口之后表情就变了。

“你在杯子里放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