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小贩铜色皮肤,可骨子里却冒出一股傲骨。
“那你给了没?”慕容云好奇。
“自然没给,我三天两头同士卒拉扯,给那八百文,还不如省下来啃馒头。”段宇成说到这,满满自豪。
他一身腱子肉,推起摊子撒腿就跑,士卒想追上也难。
“果然是大力出奇迹。”作者一开始给段宇成的设定就是糙汉。
帅气勤奋能吃苦的糙汉。
“今日饭菜可口,为了报答,我明日帮你卖板栗,收入玄学,莫要抱有期待。”慕容云望天,微微叹气。
话是这么说,但若系统真引爆,她小命也跟着一命呜呼。
“如此,多谢。”段宇成鞠躬道,“不瞒慕容兄笑话,在下很是担心老母亲的眼疾,早治好,我才能放心去念书。”
“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若日后有我需要的地方,我定当赴汤蹈火。”
月光之下,段宇成两眼坚毅,神情严肃。
“苟富贵,莫相忘。”慕容云财迷道。
同时在原书的男主和男二身上下注,只要一个稍微对她有点良心,稍稍记得同甘共苦的日子,日后她在本书的地位,多少也会留个名字。
慕容云遐想着,周围的空气随着夜色降临越发冷冽。
“天色不早,我得离开。”
“我送你——”
“不必,我认得路。”
冷风吹过破旧的屋顶,慕容云的袖子在风中微荡。
她后脖颈处多了几缕碎发未能束起,随着步伐摇摆,倒多了几分不羁的意味。
腰间的黄|色玉佩在烛光中泛着光晕,恍惚之间,竟有些像贵公子踏月而去。
待段宇成看不到慕容背影,屋内岳氏倒出声:“成儿,哪来的银子?”
岳氏拿起碎银下面押着的小纸条,眯着朦胧双眼,费劲地看,“付板栗银钱?”
说完便笑了起来,“你这朋友,倒是算的清清楚楚,没占咱们便宜。”
上官玄回到客栈,谢扬笙一个劲问东问西。
“慕容呢?”
“她昨天随你出任务,两日,还未归来。”
“跟一个男人跑了。”上官玄在客栈一层喝闷酒,面前的花生米一动不动,短短片刻,浑身酒意。
“陈德那边解决了,到底因何事耽搁?”谢扬笙没理他,又自言自语起来,实在问不出慕容下落,他干脆坐在上官旁边,盯着他。
黄昏来时,一道黑影落在上官玄身边,悄无声息地传递耳语,他蒙着黑面纱,浑身黑色。
黑影很快离开,而上官玄在那之后,扯着唇自顾自笑了笑,没多久倒在案桌上,手中握着酒杯,不肯松动。
谢扬笙很想揪着上官盘问一番,但理智告诉他,他打不过人家。
客栈都要打样之时,收拾店面的小二急匆匆对进来的人影想说一番婉拒谢客的说辞。
“您总算回来了!”小二抹了一把汗,“再不回来,这俩今晚要睡地上了。”
饭桌旁边确实倒下两个人影,一个歪歪斜斜躺在地上,一个正儿八经躺在地上。
慕容云上前踹了踹谢扬笙,四仰八叉地躺着,一动不动。
“谢大哥?”
没有反应。
她抬头看了看桌面上的菜,筷子没动,菜还好好的,没有吃过的痕迹。
慕容云闪过不好的念头,她僵硬蹲下腰,手指摸上他的鼻息。
还活着。
“小二,捏着他的鼻子,让他醒过来。”
“好嘞!”
小二捏得紧紧的,谢扬笙梦中没能呼吸过来,憋醒了。
而上官玄一身酒味,慕容云扶起他,一手搭在自己肩头上。
客栈梯子没有拐弯,陡得很。
“上辈子欠你的。”慕容云心想,谁让她在看书的时候,跟风读者一起骂了作者,顺带骂了上官玄。
段宇成人好又务实,她可是经典传统读者,不允许任何上位行为。
骂作者会穿书,慕容云暗暗自嘲。
她亲测的,有效。
“客官,他怎么办?”
谢扬笙憋醒之后,双腿无力绊了一跤,头重新撞在地上,晕过去了。
“弄上房间去。”慕容云没眼看,“随便怎么弄。”
“他体格不小呀……”
“二十两。”慕容云比了比手指,“不行的话,我问问掌柜的行不行。”
“行!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就是那个小鬼!”
小二咧嘴,咬着牙硬生生拖着谢扬笙上楼。
他心想,这位美少年对两位朋友的差别可真大。
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