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颜”,周一奂大惊失色,上前扶住洛温颜的同时卯足了力气一掌打飞了洛轻云。
他不知道洛轻云身上怎么会有匕首,分明连一根针都没给留下的人哪里来的匕首,“小颜”!
洛温颜看了一眼已经血红一片的腰腹,好似才开始觉得疼一般,难以置信又应该料到一般的苦笑、癫笑了起来。
她叫了这么多年的师傅连死都在算计她,自己还真是、真是个笑话。
‘颜儿,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师傅,也当不起你这个称呼。我终生为情所困,剑走偏锋,终究引火自焚。这些年我对你所做伤你颇深,他的话没错,落云宫上下始终在对你吸血,无一例外的全都负了你。从第一次利用你后我已再难回头,后来桩桩件件皆为絮因絮果,我什么都认,只是唯有一件的确非我所为,当年巫族对你偷下锁金仙之毒我并不知情,待知晓时为时已晚,但我没有设法改变和救你,而是因为一己私欲将错就错’。
‘你所受苦难多数由我而起,由落云宫而起,但今生万难偿还。我已至油尽灯枯之时,早已了无生意,今日便再借你一命得一痛快解脱。你该恨我,恨落云宫,恨落云宫的所有人,你的人生本该光明灿烂、健康平安,是我们害你至此;你不必原谅,我不配这声师傅。如果人有来生,我唯有一愿,便是拼尽一切定护你做全天下最无忧无虑的姑娘,定送你乘风扶摇直上,颜儿,你会永世明媚’。
洛轻云看着洛温颜的方向,抓着洛温颜方才系好的衣带,看着天空最终没了生息。
笼子里的另一个人看着不远处气绝的洛轻云,缓慢的爬了出来,一直爬到了洛轻云的身边。
妄语斋的人想要阻拦,周一奂示意都退下,所有人就看着那个衣衫褴褛的男人一点点的爬过去,一样的蓬头垢面。
这人,又是谁?
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洛温颜一股脑接受的信息太多了,不知是疼还是寒,但是都变得要麻木了,洛温颜就这样呆呆的看着这个在爬行的人,甚至连上前探问的欲望都没有。
他终于爬到了洛轻云身边。
抬手试了下鼻息,确认洛轻云已经气绝,然后自顾自的痴笑、苦笑了起来,那种笑散发出的无奈、痛苦,又好似带着解脱一般,笑的旁人几近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那人头也不抬,伸手摸着洛轻云的脸,替人将眼睛合上了。
“颜儿”。
洛温颜被蓦的一叫,有些难以置信,“你认得我”?
那人不答,只是自顾自的继续,“子墨已死、颜画无踪、儒卿为人死板固执人不如其名”,那人说着就朝洛温颜丢来一个东西,正是落云宫从来不见的宫主令-如意祥云令牌。
洛温颜从令牌的力道中感受到了那人还算拿得出手的内力。
“如果你还愿意,以后落云宫就交给你了;要是不愿,这块牌子烧了砸了都由你处置。他没有骗你,往日种种是我们对你不起,一切错责都在我们,你不必原谅。师叔只希望你以后能放下一切,不要因为我们的过错影响你今后的生活。人可以有仇恨,但不要被仇恨左右,我们会在天上庇佑你一切顺利。颜儿,师叔今日也走了,以后你要多保重”!
说罢,那人便对着自己一掌,躺在了洛轻云的身边。
“师、师叔”?
洛温颜已经给自己止了血。
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