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公仆很忙,等了很久,本以为会是其他警官来问话,结果来的还是张晓伟。
“抱歉,久等了,我们科实在缺人,刚刚去审两个歹徒了,你们坐着挺冷的吧,跟我进来吧。”
张晓伟的态度一直挺不错,这让吃软不吃硬的两人都相当配合,乖乖地跟着他就进了笔录室。
这屋的氛围倒是比上次的审讯室像点人待的地方。
张晓伟翻着自己之前做的笔记,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两人唠嗑:“刚刚你们学校门口的那场挟持,拿刀的叫成林,他说你们学校有个叫余强的人,欠了他的赌债?”
江天晚听了这话,下意识地看了看钱潮。
毕竟他的这个新室友,虽说表面冷漠似面瘫的棺材脸,行为举止言语性格通通可以划分为不正常精神病,但不得不说,他知道的确实蛮多的。
钱潮挑了挑眉:“张警官,这事儿你得问当事人,因为我们又没欠过赌债。”
张晓伟抬头看了说话的人一眼,也没啥反应,就点了点头:“你说的也对。”说完,又像是才反应过来什么,“哎对了,余强是你们学院的吧,跟罗奇应该都认识吧?”
两人顿了一下,也不知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别紧张,叫这个名字的人挺多,以防抓错人。”
没等两人说什么,张晓伟就拿着旁边的座机拨通了个内线电话:“喂,通讯科吗?我刑事科张晓伟,哎你那边帮我联系一下A大化学院的院长,对,就是现在,就说他们学院里有个叫余强的学生,我这严重怀疑他就是前几天他们学院‘坠楼案’的凶手。”
对面的钱潮一听这话,几不可闻地抿了一下嘴唇,侧头瞄了一眼江天晚,又继而看回了这位言语跳跃的警官。
张晓伟在吩咐好活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哦。”
他看了看“眼巴巴”看着自己的两位研究生,接着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目前只是严重怀疑,但还无法正式确认,未经确定的结果,两位别乱传啊。”
钱潮听了这话,忽然有点想笑,觉得这位张警官的“此地无银三百两”,演的有点过了。
旁边的江天晚无疑也看出了张晓伟的套路。
“张警官,我们院长不是那种一下班就什么都不管的人,该他负责的事,他也是会负责的;他年纪,怎么说,吓不起,所以能实话实说,就尽量别诈他了。”
什么“严重怀疑他是杀人凶手”,不过就是担心实话实话了,这事院长不愿意配合不愿意管呗,现在大学生欠赌债裸贷的有一大堆,但杀人犯却没几个,不把事态往浮夸严重了说,谁知道这院长是不是岗位上混日子等退休的不管不顾油腻老年男?
张晓伟的“技俩”被看穿了,也没什么难为情的,反而显得坦荡了:“行,这事就依你的,以后不打诳语了,所以你们说说吧,你们怎么看这事的?不了解,说说看法总该可以。”
钱潮喝了一口放在前面泡着的茶,觉得这警视厅的茶有一种廉价的不好喝。
余强平时是学生会里做外联的,接触的都是校外各式各样的人,一不留神自己没把持住,堕入歧途,陷入赌博,就这事其实挺好理解的,甚至乎这件事都可以归为社会新闻上的那些不太猎奇的,很普遍的一种。
三人都没说话,气氛有种各怀鬼胎的吊诡感。
然而这时,江天晚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却震了一下。
他抬眼看了张晓伟一下,在张警官的允许下,他才掏出手机看了看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