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哥一听,这虚伪的小子又在说一些放屁言论,手里刀子又往深扎了半毫。
“有话好说?你小子有脸跟我提有话好说?”
桌上有人反应快的,意识到这是要当街杀人,连忙掏出手机,准备报警。
黑外套将眼睛瞪大了一个度,将啤酒瓶往桌上一捅,对着那个拿手机的就是一顿吼:“我看谁报警!谁敢报警!你报!报啊!”
报警的连个1都没按出去,直接手机都给吓掉地上了。
旁边的群众早就被吓得四处躲蹿,烧烤店老板立马跑回了屋里,架子上的烤肉传来了糊糊的味道,气味夹杂在冷空气中,让人有种莫名的紧张感。
一桌的人没一个敢上去,一是因为有人质在他手里;二是因为,这俩人看着像是亡命徒,穿鞋的怕光脚的,要命的怕不要命的。
江天晚站在那边,也不敢轻举妄动,不过他身体缓缓移动的时,悄悄藏了一个酒瓶在身后。
“会长。”身边的一个部下明显身板不太行,不过说话声音倒是没抖,这种情况下,他说话语气听着还居然沉着冷静,“那边那个人看着有点奇怪。”
江天晚顺势看去,发觉那边有个身影熟悉的人,这个身影其实从一开始他便注意到了,只不过他后来的注意力全都放在络腮胡架在余强的那把刀上,也就没在意其他;不过现在一看,这个人好像确实从学校门口出来后,就在一步一步地慢慢向这里滑行,他深秋穿个卫衣,帽子耷拉在头上,让人看不见他的眼睛。
江天晚看着这人半掩的脸,脑子里却不自觉地将其与某个人重合,但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身后手中的啤酒瓶又握紧了一个度。
这边有一场街头乱砍,然而这人却像是跟身后黑夜浑然一体了一般,滑到事发现场的时候,络腮胡和黑外套居然也没在意到身后有人。
被吓坏的女生也不知道这飘来的人是敌是友,待她们再次开口尖叫时,那个卫衣已经将手腕锁在了络腮胡的脖子上。
“兄弟。”卫衣轻飘飘地开了口,“不就是欠了你一点赌债嘛,我替他还了,刀放下。”
卫衣抬起头,等路灯昏黄的光映在他脸上,现出一张跟宿舍煞白灯下一模一样的轮廓。
江天晚差点手中的啤酒瓶滑落,他确定了,这人就是那人。
络腮胡刚刚还气势汹汹的,这会儿就突然觉着,自己的脖子要断了气了,手肘用力向后打去的瞬间,余强的脖子又裂开了一点,一行鲜红的血丝从刀刃处慢慢渗出。
“兄弟。”钱潮又客气地叫了一声,手上力道收紧了三分,“这样下去,你人财两空,不划算啊。”
络腮胡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完全脱了力,灵魂上天,仿若归西。
一边的黑外套一开始都看傻眼了,也不知道哪冒出来的这么一个疯批,瞅着比他们更加像不良货。
等意识到络腮胡快完蛋的时候,这货才反应过来自己要上手帮忙,然而他刚准备出手,不远开外的江天晚比他更快,啪的一个啤酒瓶,直接干在了他的头上。
啤酒淌下,夹杂着血腥味,有种让人兴奋的变态感。
黑外套一脸懵地跪在地上,过了几秒,他迅速反应过来,回头正想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敢打他,刚回头却又来当头一瓶。
那人学着他的样子,举着啤酒瓶的尖刺,直直地对着他的脸,脸上虽看不出什么戾气,却也不是一种善茬感,反之,有一种看傻逼的冷漠与嘲弄。
江天晚用余光朝余强瞥了一眼:“没事吧?”
此时的络腮胡已经放开了余强,余强这小子怕死的要命,歹徒伤口没见的划多深,这小子死捂着脖子的样子倒让人怀疑,他会不会一个不小心,自己把伤口撕大了。
“没事没事。”余强瞅着特怂,“江哥,赶紧回学校,别跟这帮疯子多说!”
钱潮手上的力道松了许多,手臂却依旧禁锢着络腮胡:“兄弟,学校旁边动刀子,影响实在恶劣,周围的群众肯定都报了警,钱给你,你进了警察局也花不成,这样,十八万,我以你的名义捐给学校实验室,你看如何?”
“你他妈的在放的什么狗屁?给老子松开!”
钱潮“嘶”了一声,手臂猛地一收,差点把人送走。
言辞粗鲁。
黑外套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一门心思想救自己的同伙,架不住一个眼神轻蔑的冷面人自始自终举个啤酒瓶对着他,这人还看着187,两人拥有同样的武器,他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僵持片刻,警笛声恰到好处的响起,不出意外的,下来的又是老熟人。
在两个歹徒被拷上车后,江天晚眼尖地发现,余强在人群混乱之中,老鼠一般地窜回了学校。
夜色之下,旁边刚刚一溜烟跑没的群众在现场安全后,纷纷跑出对刚刚的一场虚惊进行了分享与点评,钱潮双手摆在胸前,静静地在嘈杂声中站着,过了片刻,他忽然对身边的人开口:
“江教授,如果我用这十八万成立一个奖学金,就叫‘成哥奖学金’,你说学院会不会批?”
江天晚没理他这脑残一般的问题,抹了一下衣服上刚刚沾到了血迹,忽然抬头对上他略微发棕的眼瞳:“你突然出校门是干什么?你怎么会知道余强欠赌债,你是怎么又认识的那帮人?”
钱潮轻轻地打量了他一眼,在那头的老熟人过来前,低低地回答了一句:“你晚上送回去的绯闻女友,好像不太干净。”
江天晚顿了一下,花了三秒品了一下这句话的言外之意,继而反应过来,这货说的是昨晚跟他共上表白墙的王优。
没等他回答什么,他们便在大于和张晓伟的“邀请”下,警局二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