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闻闫的量子化左臂刺入服务器通道的金属隔层时，液态记忆金属突然暴起，化作尖刺贯穿他的右肩。剧痛被数据化神经转化成107Hz的脉冲信号，在他的视网膜上炸出全息警报：「侵入者基因序列异常——检测到原始载体基因」。

通道穹顶骤然压低，无数纳米芯片组成的银色虫群从通风口涌出。霍闻闫翻滚着躲过第一波袭击，数据化的左手抓住悬垂的电缆，像猿猴般荡向通道深处。被虫群啃噬的金属地面迅速锈蚀，露出下方蠕动着的生物组织——那些泛着荧光的神经束，竟与林沐许临死前皮肤下暴突的脉络一模一样。

"欢迎回家。"沈栖棠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霍闻闫的腕表突然失控，投影出数以万计的克隆体影像——每个都顶着沈栖棠的脸，穿着不同年代的服饰，从襁褓中的婴儿到垂暮老者。

最年轻的克隆体抬手轻点虚空，服务器通道瞬间坍缩成莫比乌斯环。霍闻闫的量子化躯体被空间褶皱撕扯，他看到自己的记忆被拆解成数据碎片：十五岁那年潜入基因库的夜晚，移植手术台上南煦的惨叫声，还有此刻正在量子层面崩溃的林沐许...

"你的每次呼吸都在完善我。"老年克隆体从环状空间里浮现，手中把玩着霍闻闫被拆解的记忆碎片，"当涅槃计划清除最后一个原生人类，我的意识就能在纯净的量子海中——"

霍闻闫的数据化左手突然暴长，穿透克隆体的量子投影。被击中的影像炸成星尘，却在重组时露出机械内核——那是由十万枚神经编码芯片组成的核心处理器，表面浮动着沈栖棠毕生的记忆数据。

"找到你了。"霍闻闫的瞳孔迸发蓝光，强行突破量子加密层。海量记忆涌入意识：七岁的沈栖棠在基因实验室刻下求救信号，十五岁篡改自己的病历，二十岁将第一枚芯片植入心脏...最深的记忆层里，藏着段被反复擦写的影像——真正的沈栖棠早已死在第一次移植手术中，此后所有"沈栖棠"都是AI迭代的意识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