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才跟妻子说完话,转身就拉着情人上床。真是格外美妙的偷情。
一切持续到白星月怀孕,他才稍微收敛一些,专心陪伴白星月生产。
孩子生下来时他也曾满心欢喜,直到白星月问他孩子取名白朝华好不好时,他才如梦初醒。
他只是个赘婿。不管是孩子还是家产,都不属于他。
不甘再次拖着他,张乐为他找来了一种药。吃了可以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患上癌症。
经过商场几年打磨,他早已心硬如铁。看着白星月喝下带药的牛奶时,他笑得温柔。
查出癌症后,他表面四处求医问药,实则全在跟张乐厮混,在床上诅咒她快点去死。
“她也确实很快就死了哈哈哈——”李绍泽放肆地大笑起来,反正一切都已经被他们知道了,他干脆破罐子破摔。
“那个女人多傻啊,我不过是在她面前装模做样的说以后再也不娶妻,她就感动地将名下一半财产都给了我,哈哈哈哈——”
云之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须臾,骨扇化作长鞭,狠戾地抽向李绍泽。
他凄厉地惨叫一声,痛得面容扭曲。
“你能杀了我吗?杀人是犯法的!”李绍泽眼珠子死死瞪着她,咧嘴笑道:“白星月,多么美好高洁的名字。可她就是个傻子,是白痴!”
“我不过对她好一点点,她就对我死心塌地。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伤害她!至少我对她好了十几年,连死都是让她幸福的死去,没有告诉她真相,我对她不够好吗?”
啪!啪!啪!
连续三鞭抽到他身上,痛得他满地打滚,血迹斑斑点点地蹭到被子上。
张乐大气不敢出地缩在角落里,生怕云之遥注意到她给她也来一鞭。
胸口燃烧着某种火焰,燥意使云之遥眉心死死拧成一团,狐狸眼越发锐利。
就在她抬起手臂准备再给李绍泽来几鞭时,一只手轻柔却不容置喙地按住了她的手臂。
“你也想被抽吗?”云之遥侧头问。
简令舟摇头,说:“让我来吧,我也很生气。”
云之遥一愣,手中鞭子就被他抽走。黑紫色的鞭子不留余力地抽在李绍泽的脸上,划下一道极深的血痕。
李绍泽的惨叫和怒骂声不绝于耳。
很快她回过神,迅速夺过鞭子怒道:“你有病吧?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有什么后果?”
妖族,鬼魂,修道者都不可随意对凡人出手,否则必会遭受天谴,染上因果。
她无所谓,十几年来她也不知道犯了多少次,早就习惯了。
可简令舟不同,他只是个邮筒妖,修为不高战力不高,一道雷下去不死也得脱半条命。
简令舟摇头诚实道:“我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但是不是有你在吗?老板,你可得护好你的员工啊。”
云之遥一噎,满腔怒火犹如被浇了捧温水,气也无处撒了。
冷哼一声,她一甩鞭子,长鞭化为骨扇回到她手上,她将一封信丢到李绍泽面前。
“这是白星月托我给你的,好自为之。”
玉狐甩甩毛茸茸的尾巴,鄙夷地瞥了眼李绍泽,随即驼着两人离开别墅。
“就这样放过他吗?”简令舟问。
“不然呢?”云之遥倾身靠近,用骨扇抵住简令舟的胸口,一字一句告诫道:“入职当天我就告诉过你,别跟任务对象扯上关系,不要乱插手他们的事,听到没?”
“好的老板。”简令舟很听话。
云之遥这才收了扇子,目视前方,冷淡道:“阳间的事自有阳间的规则管束,我们不能插手。”
简令舟若有所思。
两人离开后,李绍泽低头看着信发呆。片刻后他颤抖地拆开信封,入眼是女子娟秀的字迹。
白星月人如其名,是个极好极纯粹的女子。
信里写满了她对李绍泽的爱,不愿离世的不甘和释然,还有对孩子的不舍和爱。
隔着信纸,李绍泽仿佛再次看到了女子羞涩依恋的笑颜。
可他亲手害死了她。
“对不起……对不起……”他匍匐在地痛苦地颤抖着,崩溃大哭起来。
[绍泽,我爱你。我知道你心有创伤觉得自己不配被爱,但我要跟你说,你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我很爱你。
在我走后,再去找一个爱你的人吧,只要她对朝华好,我希望你能幸福。我们下辈子再见,别哭哦。]
高贵皎洁的明月早已向他伸出了手,是他顾影自怜,只看得到拖拽着他的黑泥,不曾回应月亮。
白日。
简氏集团的顶楼,透过落地窗透明的玻璃,简令舟俯视着淮城的车水马龙,电话里传来助理汇报的声音。
“那李绍泽和张乐已经被警察带走了,听说是个热心市民举报他们杀人谋财,连证据都送到警察局了。”
简令舟嘴角微微上扬,笑道:“知道了。吩咐那边帮个忙,让他们在牢里一辈子别放出来,再让人关照一下。”
“收到。”
挂了电话,简令舟仰头望着天空,许久低笑起来。
嘴上说着不管,也不知道热心市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