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师一口气给了半个月的假，游暗这次没再推脱，他真的觉得自己快撑不下去了，回宿舍收拾了下箱子，游暗决定去那套房子里住几天，等虞照回来他就搬走，然后再无关联。

房子在市中心，周围很多大型商超，游暗随便买了点生活必需品和速食就回去收拾了。

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遍后已经到了晚上，准备烧点水煮面的时候，突然有人敲门。

“你怎么来了？”

齐睿铭只是来碰碰运气的，从楼下看到屋里灯亮着就想着看看是不是游暗。

已经习惯游暗跟他说话的方式，齐睿铭真话当假话说，叹口气，“这么不待见我？你吃饭了没，一起出去吃点吧。”

收拾了一天累得不行，自己做饭还要洗锅刷碗，游暗在做饭方面也是一窍不通，仅停留在熟了能吃的程度。

“行。”

于是接下来的一周，游暗就和齐睿铭成了临时饭搭子。

直到游暗时隔很久去医院复查的这天晚上。每次去医院都是一样的流程，游暗已经很厌烦了，现在也没有什么需要控制病情的必要，所以一出医院大门，游暗就把刚开的药全部扔进了垃圾堆。

漫无目的地逛过好几条街，游暗最后进了家灯光异常夺目的酒吧。点了杯酒后游暗找了个不起眼乌漆嘛黑的角落坐下，但即使这样，游暗还是被数不清的人过来搭讪，面前的酒杯慢慢累加，游暗已经喝了两排了。

脑袋又晕又涨，游暗却不打算走，半眯着眼看着周围的男男女女或暧昧或明目张胆抱着对方啃，游暗突然想起，自己还不知道婚礼具体是哪天，还有多久才能见最后一面。

“他就让你一个人来这种地方？“

思绪被迫停止，游暗转了转脖子，有些不可置信地望向说这话的人。灯球雨露均沾地照亮每一个角落，虞照的脸也明明灭灭。

游暗看起来呆呆地，脑子都不转了，虞照眼睛没再多停留，上次的意外还历历在目，他不想重蹈覆辙。

于是游暗就看到虞照站起来往后退了两步，垂眸看着他，问：“他电话报给我，我让他来接你。”

不动神色地掐了掐自己，确定这不是自己的幻觉后，游暗开启了演技时刻。

缓慢地眨眨眼，像所有喝醉酒的人一样，游暗语气黏糊，眼神也没放过虞照：“他？谁？”

不要跟酒鬼一般见识。虞照叹口气，好脾气地中译中：“你男朋友。”

“噢。”游暗听明白了，点点头，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往外吐，虞照调出键盘，跟着游暗的节奏一个一个按，输到倒数第二位的时候，虞照还在想，这是什么孽缘，怎么那人电话号都跟他之前用的那个只差一位，但当游暗说出一位数的时候，虞照指尖一顿。

按住删除键把11位数字全部清空，虞照手指一划，重新回到桌面，有耐心地给游暗重复了一遍：“不是之前的，是现在的，你懂吗？”

游暗点点头。

于是，虞照再次调出键盘，但半天没见游暗吭声，疑惑地抬眼，虞照催促道：“怎么不念？别跟我说你记不住。”

“不是记不住。”游暗慢半拍地说，“我不知道他现在的号码。”

得，讲半天就是对牛弹琴，两个人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虞照深吸口气，在嘈杂的环境中沉默纠结，想要不直接走了得了，但游暗恰到好处的哭腔让虞照又心软了，坐到游暗身旁，虞照给出另一个办法：“把你手机给我，我替你打行吗？”

“好。”游暗没有异议，从包里摸出手机，在虞照伸手摸到时却没松手，反而捏得更紧了。

虞照一愣，随即又想到游暗应该是不想别人碰他手机，于是顺从地下台阶：“OK，你自己打。”

“我不是……”游暗一噎，反应过来虞照误解他的意思了，桌上剩下的半杯被虞照咕咚咚咽下去，辣的虞照眼泪都快出来了。

“怎么不打？不打我走了。”把酒咽下去，虞照看游暗半天没动静，不知道在磨蹭什么。

难不成吵架了？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虞照眼前闪过一抹黑发，下一刻，带有凉意的唇舌不由分说地撬开自己的齿关。

尝不出游暗喝的都是什么酒，虞照只觉得麻麻的，吻技还是那么生涩，倾斜身体往后靠在沙发上，虞照握住游暗伸进自己衬衫的手腕，贴着唇瓣轻笑：“干什么？背着你男朋友偷吃？”

身体慢慢升温，游暗眼神下移，盯着虞照一张一合亮晶晶的嘴唇，在心里默默道歉，不过不是给齐睿铭……

对不起，就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