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霂是第一个健康存活的婴儿，激动的梁颂第一次为自己的“孩子”取名——其他的失败品只有一个冰冷的编号而已。

然而，不等他为孩子超高的智力测试结果而兴奋，梁霂与生俱来的自闭症就让他再度陷入了暴怒状态。

对于他而言，自闭症孩子和瑕疵品无异，他和妻子都是毫无缺陷的高智商人群，怎么可能生出个劣等品？！

他甚至还为此努力了这么久！

梁颂颓唐了一段时间，但等他去过一趟北极回来之后，又恢复了以往的激情状态。

梁颂显然没少在岚面前诋毁梁霂，以至于他也对自己的大哥心存偏见，话语中满是诋毁。

齐馥听着心里不舒服，狠狠瞪了他一眼，岚才收敛了一些。

岚的出生与其他实验品不同，他是完全用梁霂的基因培育的类似复制人一般的存在，因此两人长相完全一致。

他和梁霂并不是一起长大的，但都是由梁颂独自教导，传授各类知识，没有上过世俗学校，每天能看见的人只有梁颂。

也许是因为梁霂对梁颂的反感和抗拒让他感到了危机，他发现自己无法掌控梁霂。

在教导岚时，梁颂一改往日冷漠又公式化的态度，刻意培养他的忠诚度。

岚不负其所望，对他言听计从，成为梁颂的最后武器。

岚对他成为丧尸这一段含糊其辞，只说他现在能控制自己吃人肉的欲望，不需要吃人也能自我进化，还能号令所有丧尸，比梁霂厉害多了。

“所以，进攻南方基地是梁颂的命令吗，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岚面露犹豫：“父亲他应该有自己的想法。”

“……丧尸，是不是你父亲搞出来的？”

齐馥进一步问了一个更尖锐的问题。

这次岚倒是爽快承认了。

“为什么要抵抗丧尸呢？”

“成为丧尸才是人类进化的新方向，他们不知饥渴，无需消耗资源，还能自我进化，这才是完美的人类形态！”

齐馥：“……”

“他们都没自我意识，成为呆瓜了，你还说他们完美？”

“那是因为他们天赋不足，一旦进阶成高阶丧尸，就能恢复自我意识了，就和我一样。”岚振振有词。

“我们不会生病，不会衰老，如果没有受到致命伤，便不死不灭，这难道不是造物主的奇迹吗？”

齐馥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可是丑啊。”

【齐宝，你怎么变成外貌协会了！】哆哆惊讶的声音响起。

“你是说……不喜欢我的长相吗？”岚摸了摸自己的脸，也露出了伤心的表情。

“废话，我只是想让他别说这种抽象话，且不说多少个人类变成的丧尸里才能出现一个高阶丧尸，就算出现了，不还得听更高阶丧尸的话吗？”

“丧失自由意志，成为族群中茫然听令，肆意杀戮的一员，和蚂蚁有什么区别？”

“人类进化这么多年，不断追求平等和更高的自由，改善生活水平，不是为了让自己变成战争机器的。”

“再说了，不能吃美食，哪里算进化？明明是退化吧！”

齐馥对着动摇的哆哆一阵输出。

哆哆委委屈屈：【那人家也没吃过东西，哪里知道吃美食是什么滋味。】

齐馥：“……”那倒也是。

一个丧尸，一个系统，她和他们谈当人类的快乐，岂不是对牛弹琴？

岚倒是自我调节能力极强，不等齐馥说什么，他已经很是理解地点了点头：“你讨厌我的长相也正常，毕竟我和我哥长得一样。”

“我也觉得他丑。”

齐馥：“？”

太难绷了，岚是真讨厌梁霂啊，不惜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也要诋毁对方。

“你看，你的手指甲这么长这么尖锐，以后你找对象怎么办，不是很容易就伤到她了吗？”

“你再看，你的牙齿又长又吓人，你怎么和喜欢的人接吻？”

“丧尸还是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嘛，不说谈恋爱的事，如果全世界都被丧尸占领了，真正有意识能和你交流的人又有多少？”

“……不过你是丧尸皇，估计也不在乎这些吧。”

说到这里，齐馥有点丧气，别说他了，就算自己能成丧尸皇，也可能觉得挺爽的。

如果她没喜欢上梅英穆之前。

岚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