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霜寒回到副驾,拉上安全带道:“你的能力在末日某种意义上来说更恐怖。”
“有道理!”祝安逸很快恢复活力道:“出小区往左对吗?”
沈霜寒点点头,下一秒一股极致推背感冲上全身,他连忙抓住车把手喊道:“慢点,气罐要炸了!”
“哦哦。”祝安逸听话的松了些油门,“这个方向感觉要路过省植物园诶。”
C市的省植物园坐拥樱花湖,沿岸还有大片绣球花,最出名的便是调色盘似的郁金香花海,不同区域层层叠叠做出花瓣交叠绽放的模样。
祝安逸大二的时候还被摄影系的朋友拉去樱花湖拍过人像,就算是工作日里面也人头涌动,寸步难行,难出片得狠。
“花也会异变吗?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沈霜寒单手撑着下巴望向窗外。
“好好奇,但好像听说增加热带雨林馆,应该没有放进什么危险的东西吧。”祝安逸眯起眼看着远处参天高的建筑,用手肘怼了怼沈霜寒,嘟囔道:“你见过前面那个楼吗?我怎么没见过啊,咋这么高。”
沈霜寒定睛一看,吓得都飞机耳了。
“不是楼,那是树!”
“树?!那还不如楼呢!”祝安逸将方向盘一抖,转弯拐进临江的公路,驶离了植物园,后怕道:“我们绕远路吧,那树还不知道异变成什么样了。”
想起被藤蔓绞杀的司机大叔,沈霜寒脸色凝重了起来,比起凶猛地的异变动物来说生长速度过快的异变植物更让人心惊胆战,两者虽然都有痛觉但动物会有本能僵直和反射,就算一对一单挑时也能一战之力。
相反植物,一旦被缠上很难靠自己的力量反抗,只能束手就擒。哪怕有同伴也需要将其一刀切断才能活命。
“嗯?怎么感觉有灯在闪?”祝安逸有些疑惑的看着后视镜,没发现任何异常,又看了眼时间后,他靠着路边停下车,“今天先在这里过夜吧。”
这儿的沿江地公路旁修建了围栏,间隔着数十米才栽种棵香樟树,寻常的傍晚不少人会出来饭后散步,享受夜间的凉风,还有时会偶尔刷新钓鱼佬坐在岸边等货上钩。
两人分工明确,一个原地支炉子准备做饭,一个往外探探路检查隐患。
狗鼻子嗅了嗅附近,没闻见猛兽的气息,怕湿润的水汽会影响判断,沈霜寒揉揉鼻子往前走了数几米,没发现问题后才往回走。
沈霜寒没有一点要往水里看的动作,自然错过了泛起淡淡波澜的江面。
回来看见祝安逸动作利落地切着火腿粒和黄瓜粒,硅胶板上还放着剥好的玉米粒,一旁炉子上的铝合金饭盒正冒着热气蒸着饭。
“今天吃简易版什锦炒饭,壮壮,过十分钟把另一盒换上去蒸。”他打开饭盒将玉米粒、火腿粒和黄瓜粒均匀铺在微微鼓起的米饭上。
等饭蒸好,祝安逸架上他的战锅,放油开始翻炒,撒上鸡精和盐,等潮湿的米饭变得粒粒分明,充分和小菜们混合均匀后盛出锅。
“开饭吧~”
两人捧着饭盒坐在车里吃着,沈霜寒夹起黄瓜粒丢进嘴里道:“是不是最后一根了?”
“是啊,马上玉米也要没有了,等土豆吃完,我们就要去找食物了。”祝安逸头疼地眺望江面,突然灵光一闪:“你说我们能不能钓鱼试试?”
沈霜寒摇摇头道:“不好说,没工具是一回事,异变后是你钓鱼还是鱼钓你又是另一回事了。”
“但是真好想吃大鱼大肉啊...”祝安逸猛地扒一大口饭,用虎牙愤愤地将玉米粒黄瓜粒咬出爆爆珠的效果以此转移注意力。
吃完饭后,两人慢慢悠悠的沿着江边散步,沈霜寒提着水桶四处找水等着洗碗,祝安逸则一门心思盯着江面企图透过水看清里面穿梭着的鱼。
直到晚上祝安逸也没能看见一点鱼的影子,只好认命地座椅放平准备睡觉。
祝安逸侧身朝窗户躺着,数着天上的星星催眠,数着数着眼皮开始慢慢合上。
就在他意识恍惚时,一道清脆的落水声像是在他身旁丢雷一样炸开,吓得祝安逸整个人一弹起,跟同样被惊醒的沈霜寒面面相觑。
“什么动静?”沈霜寒小声询问道。
祝安逸贴着车窗朝外看了许久,借着月光只能看见大概是江面上有什么东西在反复扑腾。
“不知道是人还是异变生物...”祝安逸试了试车门,确认锁好了,道:“先睡吧,等天亮再说。”
他话音未落,又一记巨响,震得他短暂耳鸣了下,等他捂着耳朵回头却只看见车窗上几抹水痕。
对面的沈霜寒看得真切,一把拽过他,紧张道:“好大一条鱼!”
“啊?”祝安逸被箍着脖子,有些茫然,“鱼什么鱼?能吃吗?”
沈霜寒忍无可忍,捂住他的嘴在他耳边低声道:“吃吃吃,你看看多大!它再大点都能给你吃了。”
像是印证他的话一般,一尾占了大半车窗面积的鱼尾重重砸向车窗,连带着车身都振动了一番。
“我去...”祝安逸不禁感叹道:“这一尾都快够做一餐全鱼宴了。”
他拍了拍沈霜寒的手,示意他松开,然后小心翼翼的爬到后座从后车窗往外看。
地上一尾近两米长的鱼不断翻腾着,企图靠自己的尾巴打碎车窗进来啃食他们。
尽管在陆地上,它也能靠着翻腾跃上一米高,狠狠拍上越野车的车窗。
它能到岸上很可能是借着涨潮自己跃上来的,至于这些动作的目的显而易见。
“这些鱼开始生智了。”看着渐渐脱水乏力的鱼,祝安逸凝重道:“尽管现在还不是特别聪明,但已经开始想办法主动捕食,甚至还知道不要打草惊蛇。”
“嗯。”沈霜寒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心情复杂。
祝安逸话音又一转,手猛地一拍道:“不过,我们明天有鱼吃了呀!”
“红烧还是清蒸,松鼠鱼怎么样?多出来的肉还能做手工鱼丸啊!”祝安逸兴奋地道。
“都行。”
在黑夜里祝安逸看不清他的脸色,只是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冷淡和抵触,以为是冲着自己来的,祝安逸有些不明所以,但夜深了,只好轻手轻脚地爬回座位,慢慢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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