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标自始至终只有一个。
只是走到一半时,突然闻到什么气味般捂住口鼻往后退了两步。
贺茂忠行并没有休息。
他刚放下手里的符就听到了殿外的声响。
等到他拉开门走出去时什么都没看见,唯有殿外木架上的紫藤花随风飘扬。
翌日,贺茂家进了贼人还杀了一个仆从的事情传到了弥月耳中。
她头发刚梳了一半,听到这个消息猛地扭头:“那贺茂君没事吧?”
“没事。”有花掰正了她的脑袋继续梳头,“只不过没抓到是谁干的,大晚上的,跑到阴阳师家肯定是有所图谋,不过可能是被仆从发现才被灭口的。”
这么一想的确很合理。
“我想去拜访一趟。”弥月感觉没这么简单,或许这又是一条线索。
有花也没阻拦,对于未婚夫妻互相关心这件事上,她认为可以让日后的婚后生活更为和谐,此刻有些迫不及待了:“那我去送拜帖。”
事态紧急,弥月干脆套了一个最常用的拜帖模版送过去。
没多久就收到了回信。
尽管贺茂忠行在回帖时简单地描述了一下家中情况,月姬不来也没关系,但在心里,他却有些开始期待起来。
月姬……好像还没来过他的府邸。
如果她要来的话,肯定是要收拾一番的。
这么一想他坐不住了,起身看向自己的寝殿感觉哪里都不顺眼。
大步走到门口,先是吩咐仆从沙良:“今日的行程先推掉,如果有人问起就说今日我不宜出行。”
沙良还是第一次看到贺茂君这副紧张的模样,平日里哪怕是夜晚有人请他出门都不会拒绝,更别说今日还将所有的拜帖都推掉。
“那,月姬的拜帖……”
没等他说完,青年将回帖塞到他手中快速开口:“先送回帖到产屋敷家,如果是月姬的话,千万不要怠慢。还有庭院里也让人打扫一下,有不少落叶了。”
沙良懂他的意思了。
今日想和月姬独处,所以要打扫一番。
仆从笑呵呵的:“仆知道了。”
月姬还没来,贺茂君就紧张成这个样子,恨不得自己亲手收拾一番才好。
贺茂忠行没听到仆从心底的调侃,他低头打量了自己平日里的衣物,踱着步子又去挑了一套新的换上。
他坐在矮几旁,望着窗外的紫藤花深深吐出一口气。
……
产屋敷月彦的寝殿中安静地可怕。
自发现身体康健后无法接触阳光后,又发现另一克星——紫藤花。
那味道令他难受到立刻退出了贺茂家,甚至没有碰到贺茂忠行一根皮毛就狼狈地离开了。
当他冷静下来时,这股憋闷和烦躁愈演愈烈,几乎让他难以忍耐。
就该早点杀了他的。
有人轻敲了两声,是阿椿。
她咬紧牙关快速拉开门走进来,手里端着新鲜的食物低着头端到了矮几上。
青年掀开盖在上面的布,以贵公子的姿态慢条斯理地品尝着今日的食物。
“下次要新鲜些的。”他擦拭着嘴角流出的鲜血,仿佛没看到阿椿战栗的身躯嘱咐道。
“是,月彦君。”阿椿听着上方的咀嚼声,灵魂仿佛都在颤抖。
她是唯一一个以人类的姿态留在月彦君身边的人。
无他,用惯了,而且还听话。
进食完,青年心情似乎好上一点:“弥月呢?”
阿椿将身躯匍匐得更低了,却也不敢隐瞒:“月姬……去贺茂家了。”
殿内静的可怕,阿椿害怕地紧闭双眼,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她害怕自己变成了其他人那样,因为惹怒了月彦君而落得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她听到了靠近的脚步声,一步又一步……
直至走到她身旁才停下。
“她怎么就这么学不乖?”
阿椿死咬着唇,她深知月彦君的可怕,想起月姬的面容时却也不由得叹息。
被公子这样的人盯上——
这样的一生又该如何是好。
弥月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谈话。
坐着牛车到达贺茂府邸时已经不早了,她想着每次对方来拜访时早上许多,路途一样,怕是他很早就出门了。
这么一想,他还怪积极的。
扇子遮住面容,当她被扶着下车时,就看到了站在门外迎接自己的贺茂忠行。
脸上带着笑,一双眼熠熠生辉:“月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