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花摇头,低着头用力将她的系带系得紧紧的,随后说:“我陪月姬一起去。”
“不用,你休息吧。”守了一.夜白天还让她干活,弥月可不忍心。
“那月姬一定要早点回来。”有花咬着唇想多嘱咐几句又觉得太明显,毕竟只是她怀疑月彦君什么也没做,“仆去厨房给月姬做菱饼,趁热吃才好吃。”
弥月点头应下。
这次跟在弥月身边的是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小姑娘,苹果脸蛋,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名字还就叫野苹。
或许是第一次来到月彦君寝殿,她难免好奇多看了两眼。
大白天门窗紧闭,殿内还点着灯。
有点奇怪。
青年支腿而坐,卷发高束,露出一张昳丽却不乏英气的面容。
野苹被他扫过一眼时顿时汗毛竖起,再也不敢乱看深深低下了头。
“月姬来看我吗?”青年弯唇,梅红眼眸在来人身上从头到脚逡巡了一遍,见她依旧同以往那般大大咧咧地走过来坐在他旁边,眼底浮起一层笑意。
看来,那个女人遵守了规定没有在弥月面前胡说八道。
身体康健白天却无法出门,烦闷萦绕在月彦心中许久无法释怀。
哪怕他知道了最后一味药是什么,派出去寻找的人却迟迟没有消息,青年眼底浮起冷意,在弥月看过来时才收敛。
弥月自然是有事来找他的。
当她问起那个叫做久江的仆从时,月彦掀起眼皮瞥了她一眼。
“一个仆从而已。”他轻描淡写的仿佛在说路边的一棵草,眼前却浮现第一次进食后被久江撞见的场景。
原本他是想解决掉那个人的,但是他进食后需要清理一下场所——他可不想睡在满是残肢和鲜血的寝殿里。
“他替我清理过寝殿。”发觉弥月有不问到不罢休的趋势,青年含糊地透露出一点讯息,“可惜有时候不太听话,横冲直撞的。”
算是他第一个实验者吧?
可惜承受后就不太听话了,让他去戏弄朝生结果害得月姬掉入井中。
不听话的下属没有任何存活的意义。
弥月说起昨天听到的线索,她有种预感兄长会知道这个答案:“之前有仆从说久江和上次袭击我的人手上都有一条疤,他们会是同一个人吗?”
月彦轻笑:“或许是吧。”
【接触到新线索:久江和袭击你的异端为同一人的几率为80%。】
果然——
问他是对的。
毕竟产屋敷月彦可是游戏中的重要人物之一。
弥月满意这个答案,她现在就可以去追寻那个叫做久江的仆从最近的时间线了。
接触的人物中或许就有异端之源。
她又坐了会儿喝了一盏茶,却发现以往最喜欢喝茶的兄长并没有伸手去碰手边的茶。
想起有花跟她提起的菱饼,弥月干脆让野苹去厨房把菱饼端到这里来一起分享。
“好久没有和兄长一起用食了。”
或许是白天的缘故,弥月昨天还在说要暂时离他远一点,不过聊了两句她又心大地跟他分享美食。
青年低声应了,等到菱饼端过来的时候却也没伸手。
弥月吃得腮帮鼓鼓,用眼神示意他吃时,青年笑着拒绝:“我还不饿,月姬你吃吧。”
她也没多问,趁着热乎又吃了一个。
弥月吃得很香,产屋敷月彦看着也饿了。
他端起茶抿了一口,苦涩的口感在口腔里弥漫开,将强烈的食欲压了下去。
“你和贺茂君相处得不错?”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提起了弥月的未婚夫,目光却在弥月的面庞上逡巡着,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弥月吃着饼点头,想到那一日他呆鹅一样的反应忍不住弯起眼睛:“是个很有趣的人。”
产屋敷月彦又喝了一口茶,喉结滚动,濡湿的唇瓣一张一合:“你还未成年,也不必如此着急。”
弥月想了想,成婚的日子好像就定在她成年那一天,听起来是有点赶。
不过接触几回后,她并不排斥和贺茂忠行的相处。
或许是弥月半天没有回答,青年脸上的笑意淡了不少,他垂下眼眸:“你就这么喜欢他?”
他可太清楚一个女人成婚后的变化了。
哪怕他是长子,当他的母亲有了第二个健康的儿子后不也很快将他忘在脑后吗?
那些所谓的承诺跟风一样,悄无声息地就吹走了。
如果是月姬呢?
当她被另一个男人占有,她真的会和从前那样陪他喝茶聊天吗?
不。
她的心会被另一个男人占据,她会怀孕,会有一个属于她的孩子,她的心只有那么大,容纳不了那么多人的。
所以,月姬——
做出选择吧。
是永远陪伴他,还是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