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江溪亭晃动着脑袋,好奇地望向沈知意,“姐姐,我之前为什么从未见过你呢?”
“我?”沈知意指向自己,歪了歪头,“我今天刚转到这儿,你当然没见过我。”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江溪亭从口袋里取出一本便签本,随后从便签本的铁环处抽出一支短小的黑铅笔。
她在便签本上挥洒自如地绘画,用笔不停地比对着正在交谈的沈知意。不久之后,江溪亭放下笔,撕下那张便签纸。
江溪亭甜美地叫道:“沈姐姐。”
沈知意停止与其他两位的交流,侧头看向江溪亭,她歪了歪头问道:“怎么了?妹妹。”
“这是给姐姐的礼物。”江溪亭像献宝一般递上了便签纸。
浅黄的便签纸上绘制了一个侧身与人交谈的少女,她斜倚在亭柱旁,午后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照耀在少女的半边脸上。
金色的阳光为少女披上一层金色的光辉,使她宛如一位降临人间的仙女。很快,阳光便悄然溜走,恢复了少女的真实面貌。
线条简洁流畅,可见作者的速写技巧十分娴熟。从少女的衣着和清晰的面容来看,很容易辨认出是沈知意本人。
“我没有其他可送的东西,幸好我会画画,权当献丑了。”江溪亭咧开嘴巴笑道,眼神闪烁,期待着沈知意的赞赏。
“画得很棒呀。”沈知意竖起大拇指,由衷地称赞道,“你有练习过吗?”
空气中的淡雅铃兰花与栀子花香气,在听到沈知意的赞扬后,轻微波动了一下,清新的花香中带着一丝甜蜜的气息。
江溪亭如同获得糖果般欣喜若狂,点了点头,指着不远处的教学楼一楼的第一间教室说道:“是的,我是美术生,我的教室就在那里。”
“真厉害啊!那么你的成绩一定很不错吧?画得如此出色,将来必定能成为杰出的画家。”沈知意小心翼翼地将便签纸折叠起来,放入裤兜中,并兴奋地拍打着裤兜。“我已经收下你的礼物了,非常喜欢。”
“只要姐姐喜欢就好了。”江溪亭羞涩地笑了笑,仿佛获得了奖励的孩子般。“姐姐长得这么漂亮,不画下来真是太可惜了。”
“宋老师怎么会同意你学习美术呢?”沈知意问道。
“小时候妈妈给我报名参加了美术辅导班。我对画画并不太感兴趣,所以只学了两个学期就没有再继续。”宋溪归有些尴尬的挠挠头。
“有一次偶然看到姐姐的素描模板,模仿着姐姐的样子画了一幅作品并夹在她的作业里,结果被她的老师发现了。于是妈妈决定让我学习美术。”江溪亭摇晃着江溪亭的胳膊,寻求确认,“对吧,姐姐?”
宋溪归点点头,毫无保留地赞美道:“阿梓很有天赋,比我强百倍。当我学画立方体时,花了大半个月时间才学会;而阿梓仅用一周时间就掌握了。即使是在第一次分化期间连续发烧五天的情况下,她仍然拖着疲惫的身体完成了老师布置的速写作业。”
“真是厉害极了!”沈知意微微睁大了眼睛。
沈知意深知alpha初次分化所带来的痛苦,因此她内心深处对江溪亭对美术的热爱深表敬佩。
“宋老师原本给我报名参加辅导班是为了磨炼我的性格。没想到却让这个小女孩意外地找到了自己一生所爱的兴趣。”宋溪归一边笑着抚摸着江溪亭的头部,眼中满是宠爱。
随着时间推移,周围行人逐渐减少。四人意识到已接近上课时间,只好暂时结束对话,前往教学楼。
人工湖畔的凉亭距离江溪亭的教室非常近,几步之遥即可到达。
江溪亭首先与三人告别,并拉着沈知意的手说道:“我要先走了,沈姐姐记得来找我玩哦!”
“好的!”沈知意挥手回应,“快去吧,别迟到了。”
沈知意大约花费一个多星期的时间适应了每位任课教师的教学方式,并在此基础上又用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熟悉班级内每一位同学的外貌及姓名。
转眼间,沈知意来到严中已有大半个月。她注意到一些同学看待她的眼神显得异常古怪,似乎总是在背后对她评头论足。
有时候他们会刻意地从自己桌边走过,然后故意碰掉自己桌面上的物品,弯腰捡拾时,他们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向自己的抽屉深处投去一瞥。
沈知意一直告诫自己,是自己太过敏感了,同学们只是在谈论其他事情,并没有在背后议论自己。他们在捡拾物品时,是因为站直身体的自然视线方向正好经过抽屉,一定是自己多虑了。
九月中旬的一次请假经历更是加深了她的疑惑。当她返校时,发现自己的桌面一片狼藉:书本散落一地,桌子也被挪动了位置,抽屉内的物品也都掉了出来或随意摆放于桌上。
假期结束后,她返回教室,却发现自己的桌面一片狼藉,桌面凌乱不堪,就连桌子本身也被弄歪了,抽屉里的物品更是散落在地或是随意堆叠在桌上。
或许是男孩子们下课时嬉戏打闹不小心撞倒了吧,他们也不敢随意触碰我的东西,所以就没有帮我收拾。沈知意在心中默默宽慰自己。
她坐下来,着手整理这杂乱无章的桌面。这时,宋溪归背着书包从后门进入教室。
“怎么了?”宋溪归放下书包,主动帮助沈知意一同整理桌面。“你的桌面怎么这么乱?难道是要彻底清理一下抽屉吗?”
沈知意抿着嘴唇摇了摇头,沉默片刻后说道:“不是的,我刚来就是这样了,也不知道是谁弄得。”
沈知意桌上的试卷不知被谁踩过了,许多试卷上留下了黑色的鞋印,有些试卷甚至被反复踩踏多次,显得皱巴巴的。
沈知意只能小心翼翼地拂去试卷上的尘土,一张张仔细折叠整齐,放在身旁的地面上。
宋溪归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张试卷,洁白的纸面即便擦拭干净也无法恢复最初的光洁。
她检查了自己的抽屉,确认没有丢失任何物品后,侧过脸自言自语道:“我离开时这里还挺好的呀,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沈知意没有回应,宋溪归继续说道:“那天下午我也提前离开了,所以没能亲眼看见究竟是谁撞倒了你的桌子。”
“没关系没关系。”
“那你有没有丢失什么东西?”宋溪归关切地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