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的阳光还如盛夏般毒辣,太阳像是坐在朝堂上的皇帝,他一身令下,阳光像是利剑一般,劈开薄薄一层的云朵,穿过大气,射向地面,地面着火了。
“今天太阳好大啊。”宋溪归抬头看了眼挂在空中的太阳,又因为阳光过于刺眼而低下头去。
直视皇上在古代是死罪,宋溪归刚刚不敬的举措可是要诛九族的重罪。
阳光强烈且灼热,直直的射在宋溪归的身上,像是在惩罚她刚刚对自己不敬之举。
宋溪归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被阳光烤融化了。
自己又没有带遮阳伞她只好往树荫下走,这样可以减少一些和太阳面对面的时间。
不知走过了多少个树荫,宋溪归终于看到了学校的大门。
“呼,终于到学校了。”
宋溪归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子,然后背着一个白色毛茸茸兔子造型的背包,一蹦一跳地踏进学校的大门。
没走两步路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前一把搂住那人的肩,“下午好呀,提子。”
“下午好。”余提子用口袋里的纸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今天好热啊。”
“是啊,我们往这边走一点,这里有树荫。”宋溪归搂着余提子的肩往树荫下走去,“啊,树荫下凉快多了。”
“哎,我记得你妹妹是不是也考到这了?怎么没看见他?”余提子拍了拍宋溪归的胳膊问道。
“他们高一早上报道。我妹兴奋极了,九点报道她八点就出门了。”
“高一不是十点报道吗?她这么早来干嘛?宋老师和江老师怎么都不管着她?”
“谁知道呢,鬼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宋溪归不在意地努了努嘴,“江老师来的比她还早,他们班主任要早点来学校里做准备的。”
“江老师今年教新高一?他不继续教高三了?”余提子对此感到有些惊讶,“他身体吃得消吗?班主任可是很累的。”
宋溪归耸耸肩说:“嗯,高一班主任兼语文老师。不过他最近身体好多了,应该能行吧?”
“哪个班?”余提子拍拍宋溪归的胳膊小声问道,“不会是你妹妹那个班吧?”
宋溪归摇摇头不确定地说:“不知道,我妹学艺术的,我爸教的都是实验班,总不可能吧?”
“你妹妹要学艺术?美术还是声乐?”
“美术。她不是和我一样都五音不全?小时候她就喜欢美术,然后做了一个决定就是她要考上全国最好的美院,她要当个画家。”宋溪归抿了抿嘴接着说,“都劝她艺术这条道很难走,她一个alpha学美术压力很大的,她不听。江老师宠着她,一直帮她说话。我妈说不过江老师,只能由着她了。”
“所以江老师就去教高一了?能更好的照顾她?”
“嗯哼,正好高一缺了一个班主任,他就去了。”
艺术楼旁的公告栏旁围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的,一眼望过去全是一个个黑黑的脑袋,热闹极了。
宋溪归指着公告栏说:“公告栏那里是贴了什么吗,怎么这么多人围在那里?”
余提子八卦的DNA突然就动了,她拉着宋溪归就往公告栏的方向走,“不知道,看看去?”
“还是别去凑这个热闹了吧?这么热,早点去教室吹空调哦。而且这个告示牌还在太阳底下……”宋溪归嘴上说着拒绝的话身体却不自主地和余提子一起往公告栏走。
“借过一下,让我看看。”余提子一边道歉一边拉着宋溪归往靠近告示栏的方向挤,“谢谢,谢谢。”
等挤到最前面,她们才发现是新高一的分班表,今年严中并没有按第二性别分班,而是按照成绩以及学习方向分的班。
从左到右依次为实验班,平行班,还有艺术班。
“江老师教一班,还是实验班诶。”余提子拍拍宋溪归的胳膊,“你看看你妹在几班。”
“我不是正在找的嘛,我在艺术班没见到他的名字。”宋溪归用手隔空指着分班表一目十行地浏览着两个艺术班的人员信息。
“你妹妹叫什么来着?”
“江溪亭,我那个‘溪’,‘亭亭玉立’的‘亭’。是个alpha。”宋溪归一拍脑袋,“对哦,今年不按第二性别分班。”
“江溪亭?我找找”余提子在一班的人员名单里找到江溪亭的名字,“你看这个是不是你妹妹。一班一号啊,这么牛。”
宋溪归顺着余提子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江溪亭的名字,仔细确认过身份证信息后,确定不是同名同姓的江溪亭。
“她怎么会在一班啊。我以为她在崇德班里的啊?”
宋溪归不明白为什么本是艺术生的江溪亭会出现在实验班的名单里,她摇着余提子的胳膊,问道:“这为什么啊?”
“今年的艺术生如果成绩好也能进实验班的。”前面一个omega女生听见宋溪归的疑问转过头解释,然后又补了一句,“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女生转过头来后,余提子才发现这个女生也是老熟人。
“季节!好久不见啊。”余提子用胳膊捅了捅蒋季节,“这两个月你去哪儿了?”
“集训啊。”蒋季节边说边拉着余提子的和宋溪归的手走到艺术楼靠近地下车库的一楼楼梯口。
三人在楼梯口的台阶上坐下,茂密的香樟树叶把毒辣的阳光抵挡了大半,地下车库也吹来阵阵凉风。
“我妈给我找了一个画室,把我丢在鸟不拉屎的山里两个多月。”蒋季节说着伸了个懒腰,“我这不刚回来嘛,回来拿点东西过两天还得去。”
宋溪归上下打量了一下蒋季节今天的穿搭,她今天没有穿校服而是一条小碎花的连衣裙,整个人青春又有活力。
“难怪你今天没穿校服。”余提子搓了搓自己圆圆的脸,“我们前天还在学校里上课,刚放一天又回来了。”
宋溪归把背上的毛绒兔子的包抱在怀里,她把兔子耳朵放在手里把玩。
“你不热吗?”余提子隔着蒋季节的身子用手戳了戳宋溪归的胳膊。
“还好啊。”宋溪归指了指地下车库的出口,然后又用手扇着风,“我坐在风口上,这里有风又没有太阳,还挺凉快的。”
“真的吗?我现在好热的。”余提子扯着衣领扇风。
“要不你现在坐过来?”
“好啊。”余提子坐到宋溪归身边,不由得吐槽,“这也没风啊。”
宋溪归笑着推了余提子一把,嗔道:“风都被你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