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头转向一边,不去看他那丑恶的嘴脸,嘴里绝望的对他说:记得把我的骨灰送到我家里,告诉我父母说我是出车祸死的,让她们把我葬在山脚下。
话说完,武哥也立即停止了他下流的动作,站起身来,捡起地上的衣服,一脸不甘心的看着我说:好,你有种,真TM后悔当初上了你。说完就气冲冲的离开房间。
我心里就像在滴血,疼啊,窒息的疼,有没有那么一个怀抱可以让我去躲一躲?妈妈,女儿好痛苦,好想躲进你的怀抱大哭一场,让你轻轻抚摸我的头发,说着,铃儿乖。
打开窗户,一阵凉风吹进来,整个人都清醒过来,好像进入了一个崭新的空间,天空那些一眨一眨的星星,让我想起儿时唱得那首歌谣,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夜夜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妈妈,你能感觉到女儿的心声吗?放心吧!女儿懂得坚强,我会把所有的泪都忍着,一年后,全部流在你的怀里……
我发现自己竟然睡在家里的小床上。我赶紧起来,跑到父母的房间,迫不及待的推开门,妈妈搂着弟弟痛不欲生的哭着,父亲抽着烟杆,看见我,就站起来准备用烟杆打我,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你把我们全家的面子都丢光了,给我滚,这儿不是你的家。
我苦苦哀求着他,他丝毫不听。我又拉着妈妈的手,妈妈摇着头。我赶紧的跪在她面前,喊着妈妈,你听女儿解释啊!
妈妈哭喊着说,你怎么能做这种见不得人的工作呢?妈妈现在都不敢出门了。
我的泪再也忍不住,一直以来的坚强,都源自于能撑到最后,见父母一面,而现在她们就在我面前,却都不要这个女儿,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所做的一切又到底为了什么?我的坚强也随之崩溃……
我拉起弟弟的手,撕心裂肺的哭着问他:你还要姐姐吗?
他擦着眼泪说:不要,同学们都笑我。
我心如刀割的对着父母重重的磕着头,声泪俱下的说着铃儿对不起你们。我站起身,深深记住父母慈祥的样子,转身就跑了出去,来到屋后的山顶,流出最后一滴泪,我闭上眼睛,纵身跳下能让我结束一切的深渊……
我猛的睁开眼,急促的呼吸着,安静下来,才模糊想起刚才的梦,那么真实。我是不是真的错了?父母是不是真的会不要我?现在回头自己还能洗得干净吗?武哥会放过我吗?做一天的小姐跟做一年有区别吗?回不了头了,小姐的名声我注定要背负一辈子。
就这样过了几个月,武哥突然让所有人不要吃早饭,说医院有人过来抽血体检。
我问他为什么要体检?
他说每个月的月底都会请两个护士过来帮我们检查身体,这样对客人负责。
我又问他,那谁对我们负责,客人就很干净吗?
他认真的对我说:你难道还没想通吗?不错,我说过小姐跟普通人没区别,有血有肉,但你们要生存下去,必须得依赖那些客人,要是得罪了客人,就等于断了自己的路。
我不想听他说这些歪理,担心的问他:那每次有没有查出什么不好的病?
他无所顾忌的说:没有,平时从外表可以看出来的一些性病,一旦发现,就会立马去医院的。
我疑惑的问:那抽血查什么?
他看着我说:抽血嘛,像乙肝之类的,但我们主要的是查艾滋病。
我说:那你告诉我得了艾滋病有哪些症状?
他想了下说:症状不能确定什么,像高危后两个星期出现的腹泻,低烧,肌肉跳动,舌苔白,一些奇怪的皮肤病等等……但这些症状会持续一段时间而不治痊愈,然后就会进入漫长的潜伏期,期间跟正常人一样,不过要确定这个病还是得做HIV检测,然后才能确认。
我心里暗暗庆幸还好自己没这些症状,嘴里却问他:你老实告诉我,你这里有没有小姐被查出这种病?
武哥躲避了我的眼光说着:铃儿,做了这行就听天由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