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澈是个行动派,第二天一早就带诗梦蝶去了肖遥老家,云汐澈说是顺道前去吊唁老人家,对于云汐澈能作陪诗梦蝶那是十分感动。
肖遥的老家在一个大山沟里面,云汐澈开了两个小时的车,后又因山路陡峭下车步行,两人问了好些人才辗转到达。
远远便听见哀乐声震天,听来令人悲恸欲绝,诗梦蝶急忙往声音处小跑而去,云汐澈疾步跟在她身后……
离得近了,诗梦蝶见一间十分破旧的茅草屋外,停放着一樽棺椁,一些人跪在棺椁前痛哭流涕,肖遥却是跪在棺椁前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肖遥本就瘦弱的身子更加形销骨立,原本读书的她刻苦坚毅,眼中满是求胜的渴望,如今那眼神黯淡无光,彻底沉寂下来,可想而知唯一的亲人去世对她的打击有多大。
诗梦蝶一眼看见她,那个快要淹没在人群中的小小身影,显得那样可怜无助,诗梦蝶拉着云汐澈快步上前……
负责迎客的一名男人见两人并不熟识,于是问:“你们是哪家的?”
诗梦蝶诚实答:“我们是肖遥的同学,来看看她。”
云汐澈将一个白色信封递给男人,“我们专程来祭拜老人。”
男人摸着信封挺厚实,这才笑逐颜开把两人迎进去,一边大喊肖遥,“肖遥,你同学来了,快来招呼一下。”
诗梦蝶连朝云汐澈竖大拇指,论办事周全,还得是云汐澈。
肖遥见到两人很是意外,她起身走到两人面前,直截了当问:“你们怎么在这里?”
诗梦蝶见肖遥本就单薄的小身板又消瘦了不少,很是担忧,拉着肖遥的手一通寒暄,“小遥,我们听说了你爷爷的事,怕你太难过,就想来看看你,逝者已逝,还请节哀。”
肖遥却是抽回手,冷声说:“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快走吧!”
诗梦蝶不解道:“为什么?”
“诗梦蝶,收起你那些无用的关心,你这样来只会让我觉得自己像个笑话。”肖遥盯住诗梦蝶,像个炸毛的刺猬,尖锐又刻薄。
诗梦蝶被刺痛,“小遥你怎么会这么想?”
云汐澈沉声道:“没有人要看你笑话,如果你不欢迎,我们可以走。”
云汐澈的话语仿佛一记闷雷惊醒肖遥,她呆呆地看着云汐澈,“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迎客的男子见肖遥站着没动,又喊:“这死丫头,你杵那里作甚?来者是客,你请人坐噻!”
云汐澈面露一抹沉郁之色,“我与你爷爷也算有一面之缘,容我去祭拜一番他老人家。”
诗梦蝶连道:“我也去。”
云汐澈把她被风吹乱的发抚顺,柔声道:“走吧!”
老人的葬礼十分简陋,只有一副棺椁和一个花圈,零星放着些香蜡纸钱,连个祭台也没有,诗梦蝶不懂如何祭拜,便紧跟着云汐澈的流程走。
云汐澈先是向逝者行三鞠躬礼,诗梦蝶也跟着身体弯曲90度行礼。
接着云汐澈开始上香,他虔诚地点燃香烛,再把香烛放在供桌上,退后一步,再次行三鞠躬礼,诗梦蝶依样画葫芦,也都照做了一遍。
鞠躬完毕后,云汐澈在灵堂前默然站立,默哀片刻,诗梦蝶也跟在他身后默哀,远远看去像云汐澈的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