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半,蔺秋平就醒了。
前段时间在医院住着不熬夜,天天早睡早起,现在到了陆彦家生物钟也还是这样,暂时改不过来;可毕竟是冬天,就算屋里暖和,他还是不想出被窝,一直赖到快十点才肯爬起床,毕竟得记着吃药。
起床下楼去,蔺秋平觉得陆彦这家真的大,也确实眼熟,但是又想不起来从前为什么住这里。
也许陆彦说的是真的,自己跟他爸,也就是老王有一腿。
这就让他有点郁闷了,但是所有前事都不可追,他只能自我安慰随便吧爱谁谁,老子人美声靓,有钱人就喜欢我这样的。
摸到客厅的吧台,结果看见陆彦也在一旁,捏着空杯子不知道在干嘛,现在见他过来,又瞪着他不放。
蔺秋平只好先开口:“早啊,陆彦。”
陆彦不理他,看他的眼神还是嫌弃敷衍。
“我能喝酒吗?”
都被陆彦这么看不起了,蔺秋平也不想讨没趣。
反正陆彦也没说反对说不准的,他就自己挑了下酒,最后拿了架上一瓶滴金,就着酒,先把手里的短效抑制剂给吃了。
现在跟人家家里借住,防火防盗防随时随地发.情,身为最最倒霉催的那类不定期发.情的Omega,人人有责。
拿酒下药,陆彦真觉得他是想早死早投胎,就恶声恶气地问他:“你嫌命长是不是?你不是说你酒精过敏吗?”
蔺秋平道反问:“我哪喝酒了?这不是甜水吗?”
年份1993的贵腐,喝两口,真甜啊,甜到蔺秋平这个爱甜的人都觉发齁。
嗯,喜欢,太喜欢了。
所以说这玩意怎么能叫酒呢?明明就是蔺秋平最喜欢的小甜水,白天配药刚好,晚上安神助眠,是特别特别好的东西。
他又好奇,问陆彦:“我是什么时候跟你说的我酒精过敏的?”
蔺秋平认真地回想,可是真想不起来,而且他确定自己那近十八年的人生里,没有陆彦这个人。
一个人要是长成陆彦这个样子,不管是来哄他还是来骂他,蔺秋平要是见过,都绝对不可能忘的。
陆彦怒道:“难道我骗你?你还真就是个贱人,嘴里没一句实话!”
蔺秋平不吭声,要陆彦好好说话是太难了,这人一开口就在骂人,累不累啊?
然而陆彦说的其实是真,酒精过敏这话,就是他第一次见蔺秋平的时候,蔺秋平自己说的。
在老王的生日party上看到蔺秋平的时候,还看见不少人过去围着他打转。陆彦大概懂那点心思,这些男男女女的就是觉得蔺秋平是个特别好看的男omega,把他当稀罕玩意了。
这些人一个个的,无功而返;恰好罗有才那天喝得也有点傻.逼了,于是也来劲,非要跟陆彦比,看他们两个人,哪一个能撩到蔺秋平。
结果罗有才过去,蔺秋平没怎么搭理他;陆彦嘲笑罗有才,自信膨胀的,觉得他比前面所有撩蔺秋平的人都牛逼,结果没想到自己比别人都惨才是真的。
走过去还没来上半句骚话,陆彦刚打了声招呼,蔺秋平脸上的表情就已经是极度不耐烦了,直接说不好意思我酒精过敏不喝酒,人也不舒服没法聊天,人就走开了。
罗有才看见他黑着脸回来差点笑疯,陆彦当场就想把他丢酒店泳池里淹死完事。
然而也就是这装着清高的蔺秋平,最后居然奔着老王去了。
陆彦想到这事儿,感觉跟被蔺秋平当面羞辱差不多,实在爆炸。
还想再骂他,结果手机弹了条消息出来。
他看了之后,忍了气对蔺秋平道:“我出去一趟。”
又道:“我警告你,要住你就住,但是别给我搞事,不然我弄死你。”
蔺秋平听是听见了,心里怀疑他这算不算酒驾。
但还是算了,说出来肯定被骂,而且显得他多管闲事,于是蔺秋平继续安静地喝他的甜水。
喝完了,看陆彦居然还没走,好像等着他回话的样子,蔺秋平也就只好随便点了点头。
这才算完,陆彦果然气冲冲地拿了手机车钥匙出门去了。
本来蔺秋平都无所谓的,但结果陆彦这一出去,晚上了还没回来,心情就一般了。
这个家家这么大的房子,居然没旁人,蔺秋平呆着挺无聊的,阿姨们来了又都走了,只剩下他一个。
干活的时候他想起陆彦和罗有才嫌弃他的话,就去看阿姨给他做饭,看完自觉眼睛已经会了好几个菜;阿姨还和他唠家常,听说蔺秋平对陆彦演的电视电影都没印象,都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