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糊涂吗。
听到她说要沐浴徐昭俊脸立即就红了,慌里慌张地转到一侧:“这如何使得……”
虽他们已是夫妻,但未有夫妻之实,如此这般便要伺候其更衣沐浴,不是君子所为。
可,今日是除夕夜,府中下人皆在过节,此刻叨扰岂不是太过苛刻狠心?
又不能放醉酒之人独自沐浴,否则若着凉溺水便不好了……
徐昭陷入两难之地,微微侧头去看使得他两难的那人,却正巧与之迷蒙双眸相对,便又似被火星烫了一般猛地回头。
似乎,又,还可以?
他正纠结着,屋门又被敲响,门外传开迟迟女声:“将军,热水好了,可是现在要用?”
徐昭眉头一拧,走到外打开房门。
门外的迟迟穿着喜庆冬衣,无辜地看着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下人。
徐昭闭眼深吸了一口气:“送来吧。”
下人将热水从浴房小门送入,迟迟见小姐醉酒意识不清便十分热心地接管了过来,卸妆散发,又服侍其沐浴。
洗完澡后香喷喷的白云起被塞进暖和棉被,她蹭了蹭,心满意足地闭眼。
下人又送来了第二桶热水,已经拎到门口才想起未曾请示。
“罢了,就这吧。”徐昭让人把水抬进浴房,自己也跟了进去。
为稳固浴房在冬日的保暖性,孙婆婆派人在浴房的透气窗上糊了明纸。
此时,徐昭一进浴房便觉得香暖热气迎面而来,扑得他浑身暖香。
他不忍深吸了口气,暖香边又从他肺部过滤而出,混上了独属于徐昭的味道。
白云起在床上躺了会又觉得热,便叛逆踢被。
没人管,欸嘿。
偶然,她听到浴房的水声便升起了好奇,撩开被子下床,又被冷气激得一抖,便十分自然地将搁置在小榻上的男式外袍披在身上御寒。
这人一点点朝浴房摸去,轻手轻脚,绕过遮挡的屏风,手欠地摸了摸挂在衣架上的黑色中衣。
最后,便是萦绕着热气的浴桶了。
白云起亮晶晶的双眸往那处一瞧,带着些许好奇,瞧见个不着存缕的男人在洗澡,便恶人先告状:“你是谁,为何在我房里洗澡,不知羞耻!”
被瞧的男人惊慌急了,捞起浴巾挡在身下:“你、你怎么醒了。”
白云起不屑:“登徒子,你遮挡什么,以为我会偷看吗……”
别说,还挺好看的。
白而大的胸肌,结实的小臂,精瘦的劲腰……
白云起吸了口口水,不禁怀疑:“别以为我会被你的男色所迷,我可是有家室的人!”
她这话说得顶天立地,但倘若能把吸在别人肌肉上的目光收收或许能更有说服力。
那人哭笑不得,只能顺着她话说下去:“是是,小人知错,劳烦夫人出去,小人好穿上衣服,再任凭夫人处置。”
白云起本想答应,可转念一想,这是个身强体壮的男人,此时未作寸缕才有把柄让自己抓到,若放他穿上衣物要跑,自己怎么拦得下?
遂拒绝。
她又进了一步,双手抱臂立在浴桶旁开始严词审问:“别耍你的小心思,我可告诉你,我夫君如今回来了,等他来你吃不了兜着走!”
"怎么个吃不了兜着走法?"那人来了好奇,也不顾着遮自己了,双手交叠靠在浴桶上,一双星眸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白云起恐吓他:“我夫君脾气可大了,为人凶残果断!你不若早些交代清楚,才能免遭牢狱鞭打之苦。”
他摸摸鼻子,忍不住发问:“我……他真有你说的这么心狠手辣?”
“当然。”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跟他?”
白云起瞪这宵小之徒:“不跟他还跟你不成?他虽在外严厉,对我却没有不好的地方,从未脸红置气……吧?”
宵小之徒听到她话尾的不确定连忙追问:“什么叫吧?他何时与你置气了?”
她被问住了,挠挠脸皮子细想,恍然大悟捶手:“还是有的。他这人文韬武略、外貌脾气都合我胃口,就是太容易怄气了。”
宵小之徒听到这却是摸不着头脑,反过来替她夫君说好话:“他怎么舍得与你怄气?怕是你误会了。”
“怎么不会!”白云起眉头一竖,双手叉腰与质问他,“我才是他妻子,我怎么会误会!”
“好好好,”他哄着,不敢与之对着干,但对于她口中的怄气是抓心挠肺的好奇,“那你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替你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