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神树为中心,周围十丈内,盘坐着许多修士,灵根之气从他们的身上被大树吸走。
戚倚春看得毛骨悚然,她低声吐槽:“这还不邪?”
“这挺邪的了,咱们快跑吧。”霍荪拉着戚倚春的衣袖要带走。
“你等会,我看看。”戚倚春在人群里扫视,想要找到花荣,她锁定了那张脸,对霍荪说道,“在那里!他是我朋友的哥,我得带他走。”
戚倚春说话时,打坐的人里突然倒下一个,但没人睁眼。倒下那位的身体被神树吸进了树干里。
“你疯了吗?神木宗虽然才刚出名,但没点实力敢做这事?”霍荪看得心惊,忙拽着她,“咱们管不了,走吧。”
“行,先走。”戚倚春明白实力悬殊,她跟着霍荪悄摸离开。
他们回到霍荪租住的地方,霍荪坐在院中,戚倚春在他跟前走来走去。
霍荪眼睛跟着她的身影动,险些晕了,他收回目光自个揉揉眼睛:“你能不能坐下来歇会,你要是一直往前走,这会都该走出天域了。”
“我在想办法呢。”戚倚春旋身就坐在了霍荪对面,手指轻叩石桌,“怎么办呀?他被这样吸,灵根是不是很快就被吸完了呀?我答应花枯让他早点回去呢,他要是没了,那丫头咋活呀。”
戚倚春急得抖腿敲桌。
“冷静,冷静点好吗?”霍荪抬起手掌往下压,耐心安抚着戚倚春。
“你有办法吗?”
“没有。”
“那你让我冷静个屁。”戚倚春重重叹口气,又站起来踱步,“要不你借我点灵石,我去弄个散修的牌子,假装加入神木宗,然后直接把他带走怎么样?”
“你想得美。”霍荪否决她的提议,“神木宗既然什么人都收,那必是没打算让他们离开。况且你是水灵根,水生木你不知道吗?你去了他能让你走?”
“我不是水灵根。”戚倚春说道。
“那怎么可能,如果你不是水灵根,季师兄为什么要用你来救他的爱人呢?”
“我是全灵根。”
霍荪惊讶地木然摇头:“那你就更走不掉了,到时候那宗主可能不是拿你喂神树,而是喂他自己。”
“对了,你们闲云道宗不就是抓邪修的吗?不然你回去禀报一下,让宗门去端了他们。”戚倚春说道,“还有那群登记功法的,漏了这么大个邪修进修仙界,让他们自己去收拾烂摊子。”
“行,我先回宗门禀报。”霍荪起身,他抬指对着戚倚春,“不过你不能去,你就在这儿待着。”
“干嘛?怕我连夜偷灵脉啊?”戚倚春加重了语气,“我不是那!种!人!”
“那我不管,你不能去。”
戚倚春无奈朝门外挥手:“行吧,你赶紧走。”
霍荪走到门边又再次回头,指着戚倚春询问:“你不会偷摸到神木宗去吧?咱俩命是连在一块的,你别搞我。”
“嘿嘿……”戚倚春暗中的计划被戳破,她咧着嘴讪笑两声。
…
…
霍荪不想拿自己的小命冒险,强行把戚倚春带在身边,一同前往闲云道宗。
戚倚春本人是不想的,她不希望自己以这种身份见到赵岘影。不过有机会去探探正道宗门长什么样,也行。
“我警告你啊,你进去了别乱看,也别乱说。”霍荪站在道宗门口,对戚倚春讲规则。
“什么态度。”戚倚春挑挑眉,“我就是乱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霍荪四顾无人,马上软了语气:“我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我师尊喜欢懂规矩的,她要是生气,肯定会为难你。我们是来搬救兵的,犯不着,好吗?”
戚倚春乖巧地点了点头,微笑着回应:“好的,主人。”
霍荪搓了搓自己手臂的鸡皮疙瘩,领着戚倚春进门去,踏入大门就能感受到浓郁的灵气。
天域第一宗不是白叫的,闲云道宗内部简直惊为天人,五座高峰环绕着一栋巨大的建筑,高耸入云,灵气团照亮每一层楼,连接的台阶一眼望不到头。
“你们宗真豪华。”戚倚春坐在葫芦上小声说道。
“这也就是在夜里,白天看着更壮观。”霍荪得意昂着头,法宝停在大殿门前,他俩站定后,葫芦便自主回到霍荪的腰间挂着,“走吧,一块进去。我师尊叫林德心,如果跟她说话,你得称呼她为德心道君,切记。”
“噢。”戚倚春痛失自由探索的机会,跟霍荪一起进入大殿。
大殿之上的座位,一位白发老人正盘着腿打坐,她感觉到来人,两眼眯出一条缝。
霍荪恭敬地行礼,将神木宗的事完整复述,她听完后眼睛完全睁开,拂尘轻挥。
他身子一沉,膝盖下的石板裂了一条缝,唇角溢血也不擦,立马趴伏在地,一声不吭。
妈呀好暴躁的师尊。
戚倚春在旁边感受到那股让人心惊肉跳的气息,眼神里全是对霍荪的同情。
“这丫头是什么人?”高座上的德心道君问道。
“她是我新收的奴隶,叫寻山。”霍荪身子有些颤抖,极力克制着恐惧解释,“我帮她从神木宗逃脱,所以她自愿认我为主。”
戚倚春眉梢微动,暗想,不错啊小伙,害怕归害怕,瞎话编得挺像样。
“哼,全灵根的奴隶?”德心道君挪目打量着戚倚春,“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