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花枯微怔，摇摇头将画卷起来，“我以为你很喜欢那个剑修，不会对别人有意呢。”

“喜欢是喜欢，我们又没在一起，不耽误我欣赏别人呀。”戚倚春把画从花枯手里接过来，“这是你画的？”

花枯点点头。

“那你帮我画一幅，就画那个剑修，我留在身上辟邪。”

“辟邪？”花枯但笑不语，取来纸笔，按照她的描述仔细勾画。

戚倚春这一趟收获了两个帅哥的丹青，由于十九宗的条件太差，没法保存花种，她也就没有缠着花枯索要。

“那我走了，如果到时候我跟你哥一起回来，你就得喊我嫂子了。”戚倚春挤眉弄眼地打趣着。

花枯唇角微微扬，无奈摇头。眼看戚倚春转身，她突然喊住她。

“戚倚春。”

“嗯？”

“这个给你。”花枯递了个瓷瓶给戚倚春，“这是我的血，我常年被阴气滋养，功效你知道的，你带在身上以防万一。”

“这么多？”戚倚春揭开塞子看了看，满眼心疼瞧着这位弱不禁风的少女。

“我等你回来。”花枯抿了抿唇，又补一句，“我等你和我哥一起回来。”

“行，你照顾好自己。”戚倚春又摸了摸花枯的肩膀，踏上归家路。

…

…

戚倚春依旧是天黑才回到宗门，远远就看见了薛书澜从柴房溜出来，她靠在门边躲着。

“你真打算要离开吗？”戚倚春等小薛踏出宗门才出声，她盯视着她的背影，“你知道就算留下来，我也不会伤害你的吧？”

薛书澜竟没察觉门后有人，闭眼懊恼，等戚倚春话音落尽，她转身光明正大的面对：“我不得不承认你很有修仙天赋，可你一直留在这陪这几个废物，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修仙不就是为了长生吗？”戚倚春回应道，“一个人长生有什么意思？我想和他们一起，原本，这个‘他们’里、也有你。”

薛书澜轻哼一声：“你太感情用事了，迟早有一天，会害了你自己。”

戚倚春知道劝不住她，暗自叹息，保持平静的语调说着无情的话：“今晚我可以当做没看见你，但如果让我知道你滥杀无辜，不管多远，我都可以直接摧毁你的灵魂——你知道我对你的灵魂做了什么。”

薛书澜敢怒不敢言，恨恨瞪了一眼，转身扬长而去。

戚倚春就站在原地目睹小薛渐行渐远，她有失落，也有庆幸。

小薛是她与这个世界连接的第一人，小薛带着她摸索这个世界，了解人事物。她对小薛没有对其他人那么上心，但偏偏小薛的离开最让她难过。

幸好，不是在她完全依赖时离开，还不算太残忍。

戚倚春抬指摸了摸脸颊，指腹触碰到湿润，她无语的笑出了声。

小薛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在夜色中，戚倚春恋恋不舍地转身，剩余三个人整齐站在院里，望着她。

“哎哟我去！”戚倚春吓得跳起来，她捂着砰砰跳的心脏，“我都说我怕鬼了，你们大半夜不睡觉跑过来装什么鬼？”

“师妹，我知道我很差劲，可我真的有在努力。”二师姐局促不安，双手捻着自己的袖口，“山里的树上，很多都有我写的字，虽然我还没有感觉到什么，但……你可不可以不要放弃我。”

“我、我也是，虽然我也还没有感觉到什么，不过我已经研究出不限制境界也可以使用的传声符了。”五师弟接着二师姐的话，“我真的也很刻苦，我现在每天都很晚才睡觉的。”

大师兄紧跟着发言，他的目光坚定：“三师妹，我如今已是修士，我可以陪你去冒险，也可以留下来守家，只要你一句话，我都照做。”

“什么意思？”戚倚春不确定地偏头，觑着着眼睛看过去，“你们……是在安慰我？”

“我们是不想你遣散我们！”老五快速回答。

二师姐忙不迭点头补充：“若你不要我，我真的不知该去哪里了。”

大师兄跟着点头称是。

“你们是听到小薛说你们废物了？”戚倚春走近去趴在二师姐肩上，轻抚她秀发安抚，“她昨天也说我是废物啊，今天不就夸我有天赋了？别在意，都回去睡觉。”

“小师妹就这样放走了？她当真会听话么？”大师兄担忧道。

“她肯定不会听话的。”戚倚春不假思索作答。

大师兄愣了下，又问：“那你真要摧毁她的灵魂吗？”

“我吓唬她的，我哪有摧毁灵魂的本事呀。”戚倚春耸了耸肩，“我放走她其实是为了我们好，她出去干坏事有人会收她，但把她关在这，等她反应过来我们还得死。”

“为什么？她不是打不过你吗？”老五问道。

戚倚春努嘴摇头：“那是因为她低估了我，被吓到了而已，实际上只要她再冷静一点，就会发现我根本弄不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