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是谁?”鹏云惊讶道。
“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快走啊!”
“要走一起走!”南汐道。
“他不会杀我的,我得留下,把事情查清楚。快走!”
眼见着假弗黎手持仙剑朝他三人逼来,鹏云心疼地将拂尘抱在怀中喃喃自语道:“对不住啊,师姐,还撑得住吗?要不要……”
谁知拂尘才懒得和他婆妈,腾地一下从他怀中挣脱出来,一根银丝拎起鹏云的胡须,一根银丝绑住南汐的腰,“哧溜”一下就钻入了银色的光晕中。
他们逃的极其狼狈,不知道目的地是哪,接下来要怎么办,只知道当下从银色漩涡中冲出时,滚了一地,不是一般的惨。
南汐艰难地爬起来,拍了拍滚了一身的尘土及烂叶,一抬头,只见四面一片焦林,整座山烧光待尽,荒芜的连只乌鸦的叫声都没有。再扭头一看,鹏云躺在不远处昏迷不醒,她连忙跑过去,可还没等到她的师叔被叫醒,却发现眼底多出了一双脚来,她头一仰,“怎么是你?”
“好!通传得好,重重有赏!”只见此人对一旁的不知是仙族还是神族的人笑赞,“姑且就再多留你一些时日,下去吧!”
一旁的人开心得满眼放光,欣喜若狂道:“谢战燹大人,小的告退!”
此人这才扭转头,目光中带着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威严,嘴角肆意的轻笑足以看出他对一切掌控的得心应手。
“欢迎来钟山!不过可惜了,现在这里是一座死山。”
“山谷…..”南汐刚想开口,却想还是算了,再多的劝慰恐怕只是徒劳,不过是求得自己心里安慰罢了,索性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于是她蹲下来只顾掐鹏云散仙的人中,当其他人不存在就好。
战燹一脚踢开南汐的手,南汐只是回瞪了他一眼,便倔强地再次伸手。反复几次,连他自己都踢烦了,南汐仍旧不愿放弃。他脸色大变,刚刚还自鸣得意的神采瞬间消失殆尽。
“把他们给我关起来!”一声令下,他二人被人扔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地方。
再说天鸟钦这边。南汐和鹏云被拂尘带走后,天鸟钦的腿脚动弹不得,更谈不上飞了。然而,知道用石子击中他腿部旋腓支使他动弹不的世间仅有一人,那便是他的师傅——襄龟子。为了管束身性顽劣的徒弟,襄龟子便常用这招制服他。
“师傅,别装了,我知道是你!亏我还一直担心。”天鸟钦高声道。
假弗黎立马收住了手中的剑,师徒二人四目相望,曾几何时的师徒之情一一浮上二人心头,毕竟天鸟钦无父无母,是襄龟子一手抚养成人。
假弗黎负手背对着天鸟钦,“你这小子,还会关心师傅我的死活?”
“师傅,你这说的哪儿话,自从你去找乾竺仙尊后便音讯全无,我都快急死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统统不知道的最好!你只用助你师傅我成就大业即可,自然也亏待不了你!”
“真的是你杀了天神葆江抢了不死药?真的是你灭了明烛天南满门还想取代弗黎仙尊?”
“住口!你师傅是你想的那种人吗?”
“那真相究竟是什么?”
“不要再问了!”
“师傅,你从小就教我,世间不只是只有黑与白,还有黑与白间的过度与阴影,只有把每层识辨清楚了,才不会被单一的色彩所羁绊。你要我帮你,我连从哪儿下手都不知,如何帮?再说现在战燹问世,三界大乱,我们自己人定要齐心才是啊!”
“叫你小子别问了,你偏要问。好!告诉你也无妨,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明烛天南是顶级名望的仙门,无论是神族也好、人族也好,但凡年轻的弟子都梦寐以求能去明烛天南修习。恰逢有一年,明烛天南招收三界同修弟子,我与乾竺通过重重考验被顺利录取。其他弟子都勤于修习,我与乾竺唯独对炼制丹药情有独钟,只是明烛天南有一戒规,不得炼制世上至阴或至阳的丹药,这恰巧更加引发了我与乾竺的好奇之心。于是我二人定下赌注,他炼至阳,我炼至阴,后炼制出来的人必须无条件地替先炼制出来的人做一件事。很快,我们炼制丹药的事被仙师知道,并将我二人逐出明烛天南。再后来,你也知道了,打赌我输了,乾竺先炼制出了至阳丹药灵心丹,而我炼制的幻形丹还差一味药材,那便是昆仓山上的降珠神草,对于昆仑山的天神而言,降珠神草与不死药同等珍贵。原本我都放弃了,但乾竺不甘心,他自己炼制不出至阴的丹药,便逼我兑现当年的赌约,替他完成炼制。我无法,只好去昆仓山偷降珠神草,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上天眷顾,只觉的降珠神草得来全不费功夫。不过自此昆仓山便加强了防卫,还连同人界一道防守。幻形丹一研制出来,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乾竺,丹药却连瓶带药被偷了个干净。”
“师傅,我对天发毒誓,幻形丹我真的只偷了二粒。”
“你这小子,不是你好喜热闹、油滑贪玩,师傅的炼窑那是外人能进的去的地方吗?别人又怎能有机可乘?”
“师傅,那也不能全耐我呀,只怪……只怪那乾竺的消息也太灵通了。”
“还在狡辩!‘燹’就是利用了我们每个人身上的弱点,逐一攻破!后来乾竺去盗不死药也是受了‘燹’的蛊惑,与昆仑山的仙君仙将打的你死我活,结果杀光所有人自己也身负重伤,不死药却落得渔翁之手。这些也都是后来我去找他时才得知的,那时他已经服了幻形丹成了弗黎的样子。有一天深夜我悄悄尾随他,又被我发现他趁弗黎闭关之际,为了替代弗黎的身份,大开杀戒,杀光明烛天南所有人,还诬蔑是神族的钟山谷所为。”
“那现在乾竺仙尊在哪?师傅又为何是现在这幅样子?”
“乾竺?不是他,战燹能这么顺利的得到阴阳受体吗?如今这天下大乱,他早该死个十回八回了。”
“师傅是你杀了他?还取走了他体内的幻形丹?”
“不错!钦儿,师傅现在急需你的帮助。”
天鸟钦心中对师傅襄龟子幻化成弗黎仍旧心存疑虑,但他并没再继续追问下去,只是道:“师傅要我如何帮?”
“只要我能占据阴阳受体,战燹不足为惧。你需要做的便是在月圆之夜将钟山谷带到西江边,我自有办法。”
“他如今已是战燹,不可能再像从前那般愿意听我的。”
“不,他会的。”
“为什么?”
“因为,因为你有两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