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天地初开,清者浮为天,浊者沉为地,你是这世间高高在上的清明,而我,便是这世间不食之地的浑浊。清与浊、你与我,永远别想融和!”
“不…不是这…样的,山谷,放下执念,别成燹了,你呀,你就…是你,你…就是……你,无…人…可…替呀…”
战燹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只听“啊”的一声仰天嘶吼,手再一次地被抽了回来,尔后双手抱头撞向一边的石墙,他癫狂的像只发狂的猛兽,边叫边撞,已控制不住势态。
就在此时,一道银光闪现,天鸟钦与鹏云赶到,拉着南汐等人一道就要离开,可南汐打死不愿走,鹏云一掌将她击昏,几人这才得以逃离。
回到明烛天南,南莹已安顿好一切,只是看见师妹南汐不免抱怨不断,不是看在弗黎仙尊身负重伤需调理的份上,她非要发难于南汐不可。
南汐在这几日里冷静下来,她一面照顾受伤的师尊,一面反复思考着一个问题,为什么战燹掐她脖子的时候,自己也好像要窒息一样?难道……
她不敢想,现在时局已是天下大乱,神界与人界打得不可开交,仙界与神界也兵戎相见,仙界与人界为了各自不让对方跃居自己之上,成为一家独大的局面,也相互闹得不可开交。实则,这世间三界早就各看各不顺眼,只差一根引子,将其点燃。
只是他们还不知道的是战燹已经现世,如果他们再不团结,后果是什么。
果不其然,还没过些时日,三界哀鸿遍野的消息便传到了明烛天南。他们终于知道危机的出现,虽已决意联盟,可为时已晚。战燹太强,在大战三界后,三界无一人能敌。紧接着战燹号令三界归顺于他,共赴同归世间混沌,如有不从,随即杀之。迫于战燹的淫威,很□□为他嗜血杀人的工具,相互间厮杀不绝。
南汐心急如焚,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来找弗黎仙尊。可当她刚想敲门而入时,却听见房内传来异样的声音。经过仔细分辨,她确定并不是本门修炼的仙法口诀,再加上近日来在照顾师尊的时候,发现他的饮食习惯与脾性均与往昔大不相同。想到此,她便抽回了手,转身离开。
带着心中的诸多疑问,南汐来到师尊闭关修炼时的南烛峰,在翻寻山峰上所有地方后均没发现异样,只是除了石天门以外。石天门是明烛天南的禁地,她不敢轻易进去,可是今天,她却想一试。
但很奇怪,小时候师尊带她进去过,石门的开关她还是清楚的,可是今天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门还是打不开。
她找来鹏云和天鸟钦,将心中的疑问告之他们,可鹏云说什么也不肯去烛南峰,他发过誓,此生不再踏足明烛天南的禁地。
天鸟钦道:“现在能和以前一样吗?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不把事情弄清楚,内忧外患的,大家都别想活!”
在天鸟钦的劝说下,一行人来到烛南峰,却发现石天门果然是被人动了手脚,石门被仙法锁死,无人可入。
正在这时,一道银光闪现,拂尘突然腾空而起,带着三人穿入洞中。
幽暗的洞中,岩壁上还在“滴答、滴答”地滴着水,昏暗的烛光下,鹏云不知被什么绊了一脚,便破口大骂:“哪个乌龟王八蛋?”
众人一回头,发现转角的岩石后躺着一人,再定睛一看,此人和弗黎仙尊长得是一模一样。
南汐大惊:“师尊…”
“弗黎师尊怎么在这里?那外面那个……”
此人不管怎么叫唤都不醒,和死人无异。南汐乞求鹏云帮忙,鹏云却轻哼一声,转身一甩头,躲得远远的,不管天鸟钦再怎么劝说,他就是不理。
只见这时的岩壁上泛出一道银光,与岩上的水幕相互交融形成了一幅水光影画,拂尘缓缓落上,顷刻间化成一尾少女的银色白发。
“师弟,师弟,鹏云师弟…”只听一声亲切的呼唤声,银发少女的雏形刻壁在岩面上越来越清晰。
鹏云忽得回过头来,目光惊疑,白色的长胡须翩然起舞。
“师姐,是你吗?茯苓师姐…”
“是我!怎么,你又和弗黎师兄吵架了?”
“弗黎他为了独掌明烛天南,不惜害死师姐你,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鹏云,你误会他了!早在天地初开时,混沌中残留下了一滴邪毒,他游荡于世间万年,只为寻得阴阳受体,从而让世间重归混沌,这便是明烛天南自开山祖师起,为什么禁止炼制世上至阴至阳的丹药的原因。而我便是这世上唯一不需要任何丹药便可得的自阴体,师傅收留我时便已发现,但他不忍杀我,只是将我藏于明烛天南的南烛峰上,希望南烛峰的清明之气能让邪毒永不靠近。后来师傅在羽化前将这个秘密告知了弗黎师兄,并嘱付他,如若有一天我被发现,让他一定要为了天下苍生顾全大局。”
“为什么师傅没和我说过这些?难道在你们心里,我就是如此不负重托?”
“师弟,并非如此。师傅走后,我和弗黎师兄一起执掌明烛天南,只到有一天,我发现他越来越不对劲,到我发现真相时,他几乎已被邪毒要完全控制,下一目标便是将我和他融为一体。那时我才知道,原来弗黎也是这世上唯一的自阳体,当邪毒找到我们时,他不忍杀我,便独自与邪毒对抗要杀自己,可是邪毒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更加强大,在最后危急关头,是我自己选择了了结,与他人无关。当你看见我死在弗黎剑下时,他宁愿你骂他、恨他一辈子,也不愿向你解释一句,只是因为他也同样自责和怨恨自己。后来,他知道你很伤心难过,便将我的长发珍藏于你的拂尘内,好让我能与你朝夕相伴,经过多年的修为,才得以今天能让我和你在南烛峰重聚。”
“师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呀…”鹏云哇哇嚎啕大哭,声泪俱下。
“师弟,别再难过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现今阴阳受体已成,远比我们当时的情况更加糟糕,当务之急是要从阴阳受体的本体下手,从而还有挽救的机会。”
众人的目光不免纷纷投向了南汐,尤其是天鸟钦,他的心仿似沉到了海底,因为他知道,当初钟山谷服下幻形丹,本体正是南汐。
南汐却好似早有预料一般,只是轻柔淡定地一笑,“不用替我担心,灵女便是为这世间而来,到那天,终会随世间而去。还是先看看仙尊吧,他的气息已经很微弱了。”
鹏云这才恍过神,连忙跑到弗黎身旁,“师姐,我这就想办法救他。”
“去吧!师弟…”随着师姐声音的减弱,身形也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