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干懿沉思片刻,下一秒赞许地点了点头,“不过,不能让他们呆在一起,就把另一个交由洁教主吧!”
在皓童被送去督灵院前,经过他一顿软磨硬泡,终于让邆郯同意他和太子宵单独见一面。
那日大殿之上他看见太子宵就已经忍住了冲动,这次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上前紧紧抱住他,哭得泣不成声,“殿下让我好找啊!我找遍绥国方圆百里都不见你身影,就知道你一定是跑这儿来了。”
太子宵却因为身上有伤,被抱住时疼得双眼紧闭也没有吱声,但身休的虚弱还是被皓童察觉出来。
“是谁把殿下伤成这样的?”
“我也想知道。”
“你还记得之前的事吗?”
“嗯。”
“你都记的?太好了!那你为什么不回去?”
“皓童,你不知道,那天无意中开启了时光穿梭门的时候是在墓葬的九层钨金塔内,我的仓墟剑刺…刺死了喻建,我爸为了救我,和贺孝同归于尽。”
“什么?”
“我怕,我怕这一切都会是真的。”
“所以,你不想回去,想留在这里把事情都查清楚?”
“嗯。如今,我见到的孝霍侯就是贺孝,世子罙是贺穆深,丞相是那个带我们下墓的‘灰八爷’,洁教主是星辰她爸,还有,项三,如今的他是傣诃伊部落的三殿下,叫岩三,还救过我的命。”
“乖乖,这都什么鬼啊?项三救你的命?要不是他带人来掘你们家祖坟,还有那个贺孝,怎么会整出这么多事情来?”
“这还不止,在二十一世纪出现过的人,现在都围绕在我身边。”
“天啊!”皓童急得团团转,“殿下,还有,你还不知现今你父君病重,被你哥公子瀛单独看管起来了吧?”
“我哥?他——他是什么时候回去的?之前不是失踪了吗?”
“我还想问你呢,瀛哥在二十一世纪也出现过,和你感情还不错。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他也跟着我们穿越了?但这次回来,你哥明着说是照顾你父君,不准旁人接近,暗里就是私下将你父君禁锢,你不觉得奇怪吗?”
“你来此,我父君不知?”
“还你父君,我连他面都见不上一个。还有我师傅,也不在,说是去出门游历去了。我这不急着找你嘛,自己就跑来了。”
“那……”
“你一定是想问我,怎么冒充的使臣还劫持了圣女的,对吧?”
太子宵点了点头。
“劫持是唬他们的。我到了天启国后,有一次在街上遇见了蓝雪花,就是圣女,你的喻星辰,可她说自己不是,还说我认错了人,就更别提你是谁了,你在哪。没办法我就找地方先安顿下来,直到你出事,她派人来找我,让我演了这出戏。”
“认错人?不知道我是谁?好,很好!”
“别这么小气嘛,说不准别人是有什么苦衷呢!你这一出事,人家甘愿成为筹码,也要想方设法来救你,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对你依旧如初啊!”
皓童的一番话,使得他不由地长舒一口气。
“出了这么多事,从二十一世纪到回来,没有可能这么多巧合,我留下为质的消息,我父君是否知晓,现在情况如何?”
“只是听说消息已经传回去了。说来你哥也挺怪,如果说他想此时夺回王位,现在不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为何滇陇道上的绥军还退守了30里地?”
太子宵也是满脸疑云,只是微微摇头,“希望邆郯能遵守诺言。”
“对了,穿回来后你的玄琹链去哪了?上面还有叠岩石呢?”
“我也不知。”
“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还有你父君那边?”
“慢慢来,一个个查清楚,所有事一定会水落石出,我不想再伤她的心了。”
一听到“不想再伤她心了”这话,皓童心里不免一酸,他的喻星洁怕是永远见不到了。
侯王府内,霍罙在祠堂里一连跪了七天,终于撑不住,倒了。
孝霍侯明知他儿子在天都祭神时受了重伤,旧伤未愈的情况下罚得丝毫没有手下留情,让本就紧张的父子关系,濒临绝裂。
邓稼檐已经几次三翻提醒“家贼难防”,孝霍侯虽明知但还是疏于防范,这次他又叫邓稼檐过来,商议后续对策。
“这招釜底抽薪用得妙啊?”
“噢,这就是二殿下提前为我准备好奏章的原故?你为何要拦着我揭发他们的诡计啊?”
“侯爷,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啊!绥国太子的身份还没等我们揭发,他们便自己主动揭发,很明显,圣女也并没真被劫,为了救那绥国太子,他们可真是煞费苦心,连圣女都甘愿为质。侯爷想想,试问如果被王上和丞相知道绥国太子被我们私自关押,按律法定是要问罪的。世子一定是想到这点,在釜底抽薪的同时,让洁教主撒了谎,说是侯爷救下的他,只是圣女被抓。”
“他?”孝霍侯摇摇头,“罙儿他没这么重的心机,不可能是他想出来的。”
“不管是谁,如若这样一来,当第一时间收到朝堂上传回的消息时,去揭发他们已于事无补。况且洁教主威望甚高,没人会相信他是在讲故事,不如顺水推舟,借梯子下台,不至于事发被定罪;这二来,绥国抓走圣女,无论真假,都将引发两国之间的矛盾岂不是更合侯爷心意;三则侯爷在处理敌国这件事上,始终是出人出力,对天启是有功而无过,更加争得人心,对侯爷百利而无害啊!”
“嗯……是这个理,只不过,我会怕那邆郯小儿?定罪,他敢?”
“话是这么说,现在时机尚待成熟,侯爷圣明,也绝不会因此而因小失大吧!”
“哼,再留他多点时日,看他还能得意多久。待我养马岛膘肥马硕能安邦定国之时,定不会亏待傣诃伊部落,特别是——二殿下,你。”
邓稼檐浅笑,“静待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