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琛把他的所有动作挡住。不可否认,当他听见“假文件”,“伪造公章”时,心里一颤,但他很快就压制下来——不要被人轻易地骗了,他告诉自己。
他眯着眼睛,眉峰压得很紧,盯着面前的老人看了许久,中途对方不曾露出一丝一毫的胆怯,忧虑。
他心里存有疑影,可一时间他并不能挖掘到背后完整的真相,但一个微弱的尚且不成形的猜想回荡在脑海中。
卫昌勇的神色没有刚才那么愤怒了,他冷着脸,露出一种压制的神色。
“文件的真假我自有定夺,”霍琛的语气轻松道,“可钱助理和我的人扯在了一起,甚至还杀了她,这实在过分。卫总应该也注意到今天不见他来上班吧。”
卫昌勇一怔,接着用圆滑的语气道:“霍总想多了,他一个打工的哪能和你的人沾上关系,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至于他没来上班嘛,哪个员工不请假,这都是小事。”
霍琛笑了笑,“钱助理昨晚已经畏罪自杀了,板上钉钉的事,还能有什么误会?”
卫昌勇做过不少龌龊事,钱磊是自杀还是他杀,他再清楚不过了,霍琛杀他的人无非就是打他的脸!
老人气得发抖,“霍琛,你欺人太甚!别把事做得太绝了!”
霍琛嗤笑一声,好像在说我就是做绝了你能怎么样,“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这一仗他不算输,他将愤怒的老人甩在身后,信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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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钟恒笑得猛拍大腿,发出“啪啪”的响声,他笑得气都快喘不上了,“他妈的霍琛被仙人跳了,我他妈的要笑死,年年打雁今年被雁啄了眼!”
他的语气畅快至极,如同大仇得报一般,并非钟恒夸张,而是他和霍琛之间的确结了梁子。
在他幼年时期,看见项翊被霍琛打得死惨,他哪能忍得了朋友被欺负啊!他冲上去就是几拳,结果就是被比他大几岁的霍琛打得爬都爬不起来,从那以后,他就和霍琛结下了梁子!妈的,下手那么重!
霍琛被仙人跳这事,项翊也高兴,所以他今晚开了一瓶罗曼尼康帝,“这是好事,来,提一个。”
梁思敬“啧”了声,感叹这酒不错,“伯父肯定知道这事了吧,他怎么说?”
项翊百无聊赖地道:“还能怎么说,无非就是让他收敛一点,注意私生活,别让人捉住把柄,就这些话。”
“要我说伯父也算是个慈父,只要你们没做什么太出格的事,他都不会对你们动手,”钟恒感慨,“要是我爸也不打我就好了,我还是独生子呢,打我跟他妈打皮球似的。”
“钟叔还在打你?”项翊问。
“现在打得少了,毕竟我也不像以前那么爱惹事了。”
钟恒想起了什么,忽地义愤填膺道:“对了,我前段时间在宴会上碰见霍琛了,他身边没伴,我寻思可让我找到机会编排他是个没人要的货色了,可你们猜他说我什么?”
“说你是个蠢货?”
钟恒拍案而起,“他说我和夏滟是小孩子过家家,我当时就要给他两下,不过夏滟拉住我,说等找没监控的地方再动手。”
“幸亏夏滟拦住你了,要不然你可有的忙了,至于霍琛嘛,你就当他是死人好了。”梁思敬安慰道。
项翊听了这话笑得不行,几人又提了一个,项翊低头喝酒之际瞥见了钟恒手上的订婚戒指,他记得他们的戒指是夏滟亲自设计的。
“怎么,你也想订婚啊?”
梁思敬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思,冷嗖嗖地道:“啧啧,他怕是离订婚还远着呢。”
钟恒眼里燃起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跟我们说说,到哪一步了?”
项翊并不想告诉他们自己只亲吻过叶容的额头,他选择了沉默。
梁思敬突然无言地笑了,甚至还摇了摇头,弧度之大,让人不能忽视。
项翊一拳打在他肋骨上,板着张脸说:“你又知道什么了。”
钟恒审时度势,视线来回移动,最终“哇”的一声吼出来:“什么?你居然——啊——兄弟,你这进度太慢了吧,我以为你最多一个星期,看来是我高估你了。不过老梁,你是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梁思敬双手食指指向自己的双眼,接着又指向钟恒的双眼,他故意压低声音,装模做样地说:“因为他的眼里闪烁着欲|||望。”
“啊!”钟恒用力合上双手,“一个没有|x|生活的男人是多么的寂寞啊!”接着他们俩默契地击掌:“哈哈!”
包厢内“啪”的一声亮响,像是打在了项翊的脸上。
这两名损友可不管他冰霜一般的脸色,他们自顾自地碰杯,“来来来,为寂寞的、碰壁的项翊先生干一个!诶!你作为当事人,怎么能不喝啊!”
项翊隔空点了点两人,毫不示弱地道:“你们是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