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心魔避之不及的人,根本和他们有血海深仇!
上当了。
上当了!
“晚了。”
写满咒符的面孔轻飘飘地一笑。
鸯尾甚至于挣扎都来不及,就被识海吞噬。
一瞬间的灵力激增。
他舒坦地伸懒腰,手臂上的封印咒符逐渐退去,露出原本肌肤的颜色。
青年还没得意多久,背后的火烧声停了。
取而代之的,又是一池一池的莲花。
夏日莲花随风吹轻轻摆动,静得不真实。
方才消逝的咒符又慢慢爬回来。
看来变得强大的不止他。
画面里又一次出现那只心魔的样子。
他看着另一个自己,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提出用自己的识海为她续命。
他低笑,“你不肯承认的事,我可都知道。”
咒符又一次重新爬满他的浑身上下,印迹比上一次更加重。
他掀了掀眼皮,“离我出去的日子,也不远了。”
-
大门轰然关上,加重好几重锁。
守门弟子匆匆跑来,见是岑时时松了口气:“大师姐,还好你回来得及时,再晚上一些时候,可就进不来了。”
……失策,应该在山下跑个十圈再上来。
岑时时问发生什么事,弟子正要说话,留意到多出两个没见过的新面孔。
岑时时担保说是宗门新弟子后,他才松了口气,说是宗门内出大事了,弥长老下令要进行彻查,任何人不得离开宗门半步。
汇报完后,弟子又匆匆忙忙地离开。
出大事了。
岑时时想了想几个可能性,比如大宗主走火入魔了,比如小宗主疯了,比如雁屿身份暴露了。
哪一个听起来都挺大的。
哇,好巧,还都和她有关系,要不还是跑路吧。
看这又加重了好几重的锁,连从门顶到天空都开始张罗探测咒符。
她转头问白尔,能不能再把门打开,她把东西掉在外头了。
白尔说不能。
岑时时啧啧摇头,长叹一口气。
白尔更加感觉被针对了。
但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他?
这女人就这样,天生不懂得温柔。他抿嘴,按捺下其他想法,或许她是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才如此着急。
“你掉什么了?”
岑时时:“光明的未来。”
白尔:“……”
“是不是因为我们……我们打晕了两名弟子才换的衣服……被发现了。”严小宛弱弱地说。
“小宛!”白尔厉声阻止。
她果然是傻的!什么话都往外说!
“对不起……”小宛眼泪巴巴地就要往外冒,“因为我觉得姐姐早知道我们不是万木宗的人了……”
白尔一愣。
见岑时时的表情没有任何惊讶的神色,正合了小宛的说法。
看不透的竟然是他。
岑时时对着小宛语气温柔:“没事,例行检查而已,你们跟我来。”
严小宛轻轻“恩”一声,乖乖地就跟在她身后走。
白尔愣在原地半晌,才匆匆跟上,张张嘴,想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又仔细回忆了见面的经过,她分明一早就知道了。
更或许,传到宗门内的书信,就出自她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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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他们径直去了练法天坛。
已聚集不少弟子,见岑时时出现,都毕恭毕敬地打招呼。
岑时时打听了一圈,弟子间流传得最广的消息是,宗主因不明原因走火入魔,几个长老都忙得团团转。
倒是没打探到凛渊的消息。
算算时间,按照往常修行时间,估摸也快到蓝蔚和雁屿来的时间。
她直截了当地告知白尔和小宛,书信是她寄出去的,雁屿失忆,沦落到他们宗门里来,亏得她人心善,救了下来。
小宛当即感动得眼泪哗啦啦地流,替姐姐谢谢她,救了姐姐的心上人。
白尔一脸不信任,正要提出几个疑点来,却在听见小宛提到她姐姐的时候,面色暗淡下来,最终什么也没说。
日头一点点升起,天色大亮。
远远地瞧见蓝蔚和雁屿相伴走过来。
岑时时松了一口气,这件事总算要到头了吧,赶紧把男主角送走。
两人走到跟前,蓝蔚的表情颇为复杂。
一副做了坏事又不知道该如何弥补干脆摆烂的样子。
岑时时心里一咯噔,预感事情不妙。
雁屿倒是表情和昨晚没有太大变化。
就是从远处走过来时,一直盯着她看。
看得她毛骨悚然。
他轻声喊她的名字。
她防备地看着他,好半天才应声。
雁屿:“夫人,你受苦了。”
岑时时:“???”
蓝蔚的传音在脑海内响起。
蓝蔚:【大师姐这不怪我啊,他一早上和疯了一样,不稳定啊,一会说要杀你,一会说心魔都该死绝的,一会发了疯地问他夫人在哪里。】
“心善?救了下来?”白尔阴阳怪气地学着她的腔调,“我做好事不留名,你们快点把他带回去。”
白尔:“好一个不留名啊,都成一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