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了以后一直自己给自己开小灶,先入为主的观念总觉得修仙之人补充灵力的伙食没多好吃,说起来可能只是她的刻板印象呢。
蓝蔚一口气差点又没提上来。
为了小宗主愿意死、愿意下油锅、愿意死了再活再反复炸的大师姐,就这样一夜之间变心。
在她眼里,小宗主的生气,还没肉菜来得难能可贵。
他的目光反复在大师姐和雁屿之间打量。
与此同时,岑时时也在偏头打量雁屿。
他站在擂台一角,正点着万宝袋里的灵石和其他灵器,他的手指有力地屈起,轻轻敲打青铜色巴掌大鼎炉的灵气,神色平静地听指节和灵器敲击的声响,对他们之间的对话没什么兴趣。
岑时时抿嘴,男主角已经坏了。
就如同她在他识海里所看到的那样。
原本的雁屿生性善良,尽管成长的境遇中遭遇过诸多非人所能承受的惨痛经历,但他依旧一颗本心向善,从不伤害无辜的人。他富有正义和责任心,只诛杀妖邪,对于心怀不诡的恶劣的修仙人,也一直退让,直到对方做了惨绝人寰伤天害理的事,才会出手。
他黑化一分,她危险多一分。
岑时时伸手抽过蓝蔚腰带上的淡蓝色小万宝袋,里面有她的一把犀利匕首,和雁屿缘分不浅的那把。
在蓝蔚不知所以的目光下,岑时时轻巧地微笑解释道,“还是这把刀,用来切菜称手。”
夜空像浸透墨汁,月光从稀薄的云层中照向这片土地。
忙碌的女子掀起锅盖,陡然而起的寒气遇见煮开的热水,让氛围都变得潮湿一些。
“稍等,你最喜欢的阳春面马上就好。”
雁屿看女子熟练地将一圈挂面丢进滚滚煮开的锅里,转身擦了擦手,取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出来,要对着板子上的土豆下手,嘴里还嘟囔着要去狩猎飞禽来给自己补充营养。
清汤寡水的阳春面,和日益营养均衡荤素搭配的美容餐。
她口中所说的门派虐恋,在伙食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蓝蔚本嚷嚷着也要吃顿好的,口中念着没灵力加持的也无所谓,等小宗主回来指不定连最普通的一顿都吃不上就要没命了。可惜被岑时时搪塞好几个借口给打发走了。
说是给他特意准备的夜宵,为了报答今日的救命之恩。
雁屿静静看她熟练地操起那把颇为眼熟的匕首。
岑时时将土豆洗净。
真缘分,最后可能还是要这把刀解决问题。
她从未没杀过人,满地乱跑让她心烦的小鸡崽,她口头威胁要处理好几次也没下过手。
师兄曾逼迫她动手杀人。
在一个雨夜,师兄往她的识海里灌输了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全家满门为奸人所害,处以五马分尸的酷刑,师兄的低语如恶魔,在她的耳边一遍又一遍地诱惑她拿起手中的屠刀,将奸人杀害为全家报仇。
因为她的迟迟不动手,这个雨夜持续了整整一个月,醒来就是一家人的脑袋悬挂于房梁,出了门就是断手一字排开,喝水的时候,血水都会咕噜咕噜地往上冒。
而她的无动于衷,终于让师兄屈服了。
就此放过她,并把她的名字刻在族谱中,心魔之耻那一栏的第一行。
师兄在醉酒时也撩起她的发尾玩弄,问她为什么不下手,是这段记忆还不够惨,不够让她的内心充满杀虐吗?
岑时时只笑笑带过。
没有告诉师兄,虽然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但是尸体不会强迫症地一大早出现在门口,还整齐划一摆成一排的。
这么大个bug,修好了再来和她对线吧。
她一边回忆着一边切土豆,一不小心将刀重重地插在砧板上,发出一声闷响,颇有干大事的气势。
对不起了男主角。
在你黑了白,白了黑的看不透里,我们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脚步声在背后响起,岑时时心下紧张,手一松,一个土豆咕噜噜往下掉,被一只大手接住,放回砧板上。
男性的气息逼近她,雁屿靠近她,从她的身后接过她手中的匕首。
岑时时捏火决的动作就差念咒,却听雁屿淡淡说了一句,“料理不能这么做。”
他单手在胡萝卜群里挑了挑,拾起一根胡萝卜。
原本环绕着她的手臂也收了手,左手握着胡萝卜,右手握着匕首,开始削皮。
胡萝卜被切成三段,刀不下底,力道清浅,平切四段。
又是利落的几刀,两侧的翅膀栩栩如生起来。
刀尖在胡萝卜上刮蹭一会,鸟的两只脚和头的身形有了。
他又伸手取来个头小的两个土豆,去皮后在中心刻出月季花形状,
下一个接受美容的是黄瓜,让雁屿切成了一朵朵莲花。
岑时时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那把她本来打算往雁屿大动脉上招呼的匕首,变成了秀厨艺的雕刻好帮手。
《修仙传说之不解谜》的作者,哈喽,你在吗?请问你写的是厨神修仙的美食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