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遥遥的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与其整天想着替别人看病,不如你自己先去把你的嘴贱给治一治。”
单湛一边骂骂咧咧着一边从地上狼狈爬起。刚一坐回马背,他突然转过头看向梁曼质疑:“你刚才笑了是吧?我都听见了!”
梁曼尴尬地拉紧斗笠:“…没有,你听错了。”
单湛吹胡子瞪眼:“撒谎!我听得很清楚,你明明笑得很大声!”
梁曼咳嗽一声,赶紧转移话题:“我现在知道许卓大哥话少是因为什么了。”
单湛狐疑道:“为什么?”
梁曼忍不住浅笑:“能量是守恒的。它不会凭空消失,只会在物体间转移。同理,许大哥没说的话也不会消失,只不过是全都转移到你这儿来了。”
单湛留在原地琢磨了好久才回过味来,气得在身后大吼:“臭丫头,绕了一圈你是在嘲讽我话多是吧?”
梁曼拉着马赶紧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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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单湛这个人邋遢又不靠谱,但两天的相处下来,梁曼发现他确实只是个没什么心眼的碎嘴子。梁曼也终于明白这家伙为什么朋友那么多了,就他整天那个强度高到可怕的聊天法,哪怕是真哑巴也必须得跟他唠得相见恨晚倾盖如故了。
还别说,虽然被他这么一刻不停的闹腾着有点烦,但是她之前那些忧愁悲伤的情绪确实都被冲散了不少,同时还经常会被他逗得笑出声。
到了晚上,几人在林子里面找了块平地打算就地扎营休息。
梁曼坐在火边忙着烤干粮,许卓则在一旁低头擦刀。而单湛那个无所事事的家伙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过了许久,单湛还是没有回来。
梁曼稍微有些坐不住了。她其实很想问许卓些问题,但又不知从何开口,左右偷眼看了许卓老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许卓依然埋头坐在那擦刀。虽然没有看她,却突然开口了:“他去打猎了,一会就回来,你不必担心。出事了他会发信号的。”
梁曼连忙点头应了一声。一边偷偷瞥他一边暗自思忖:这个人虽然看起来不苟言笑,一声不吭的平常话也很少,但他竟然默不作声地发觉自己有顾虑,还主动出言给自己解释。
这说明他实际上应该是个很温柔细心的人。这和他本人展露出的气质倒是很不一样。
单湛这时回来了。他笑嘻嘻地拎着一只狍子对他们两个人炫耀:“看看老子抓着了什么好东西!”
他们这些常年在野地里走镖的对于这些事情早都熟练的很。单湛三下五除二地把狍子处理好,刚在火上烤的差不多了,他就拿起一根树枝上串着的腿肉笑道:“等急了吧。来,小姑娘先吃!”
看着那串递过来的肉,梁曼愣住了。
她想起,那一天晚上,当时也是三个人坐在火边,一起分吃着几块肉。当时他也是第一个先把肉让给她吃。只不过不同的是单湛是大大方方给的,他却是低着头,满脸做贼心虚。但那个时候,她还真心把他当朋友,自己还一直梦想着回家,可转眼间,希望和伙伴她全没了…
梁曼默默接过肉,心情渐渐低落起来。
但单湛这种没心没肺的粗人是根本察觉不出来的。他边啃着肉,还在一边不停地拉着梁曼絮絮叨叨地吹嘘自己的打猎技巧。见说了好久她也没有反应,单湛又不死心地去骚扰许卓,许卓吃着肉压根不搭理他,单湛莫名就被他冷漠的态度激起了好胜心,跳起来非要拉住许卓切磋切磋。
许卓才没他那么无聊,人家吃完了肉就收拾收拾抱着刀开始闭目养神了。
眼看着一个两个的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鸟他,单湛气地跳着脚对两人大声抱怨:“我就说话少是种病吧?姓许的,都怪你!看看看看,这才过了多久,好好的一个小姑娘就被你传染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