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玉兰这才明白他的目的,不过是想要攥自己一个把柄,便设局让自己跳,可怜自己昨日表白被拒,正是心神不稳之际,便遭遇了此人的毒手。
他看上去这般仙气飘飘,清俊雅致,却没想到竟然是个毒蛇小人。
甄玉兰赌气道:“我父亲刚直不阿,我就算是有心帮郡王做事,他又岂能听我的呢?郡王岂不知这世上只有遵照父亲命令行事的子女,而无遵照子女意愿行事的父亲?”
沈夜尘云淡风轻道:“看来甄女史是既不在乎自己谋害杨女史攀扯郡王一事牵连家族,又不怕自己的蛇蝎心肠被心上人知晓。”
甄玉兰刚刚本就是强行撑着罢了,听到沈夜尘这句话,彻底没了力气,瘫软在地。
沈夜尘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如今你正好有这样一个机会,与我合作,我会让你如意嫁给心上人,但是你也要为我出一份力。”
甄玉兰呆呆的直视前方,问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是啊,沈夜尘已经是一个郡王了,他折腾这一圈,又要做什么?
争皇位吗?可是陛下早已经定下了太子,这天下迟早还是他们萧家的,沈家登基不得民心。
沈夜尘一把展开了扇子,道:“你放心,我没有谋权篡位的心思,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自保而已。
陛下这些年使用雷霆手段,杀了不少人,也得罪了许多人,就连太子,也曾经在流放地一呆就是十八年。
日后太子登基,难保萧氏子弟及旧臣不会因为记恨当年女皇的所作所为,而对我们沈家展开铺天盖地的疯狂报复。
你说,我该不该提前谋划?”
甄玉兰笑道:“郡王可真是说笑了,谁不知道太子的爱女萧乐姝郡主心仪殿下您?等太子登基了,这郡主就是公主,您就是驸马,荣华富贵可少不了。”
沈夜尘叹了一口气:“乐姝是个可爱的女孩子,然而就像你所说的,父亲岂会因为女儿的爱情,就做出这样的让步?”
甄玉兰恍然大悟:“这就是你一直对萧乐姝若即若离的缘故?你是害怕你们的事情不成,反倒白白辜负了萧乐姝的感情?”
爱她就要冷落她!
沈夜尘沉吟不语。
她既然要这么想,那自己也没有办法,萧乐姝只是他的一颗棋子罢了,谁会对一颗棋子动了感情?
甄玉兰虽然早就想要答应沈夜尘,但是此刻她终于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很好的理由,那就是她是在为一个至情至性的男人做事,而非因为她被人挟持住了把柄。
故而,她顺势跪下,说道:“甄玉兰愿意为玄清郡王效忠,还望殿下莫要将家父牵扯进来。”
玄清郡王看重的本就是她在女皇身边的位置,这一届明德殿女史只有两个,而初曦他动不得,只能动她了。
刚刚提到她父亲,只是为了给自己留一个让步的空间罢了。
而他所要的,便是甄玉兰暂时不把他供出来。
因此,他收起扇子,亲手将她扶了起来,一脸真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本王答应你。”
初曦去上班时,先是遇到了甄玉兰。
甄玉兰仍旧是一副热情的样子跟她打招呼,脸上全无半点心虚,好像昨日暗害她的人并非是自己一样。
“你来啦?前夜看你出门时脸色难看,昨日又请了病假,今日这病可好多了?”
初曦冷着脸:“我好没好,你还不清楚吗?”
甄玉兰:“瞧你这话说的,你生病又不是我害的,我担心你,怎么反倒错了呢?”
初曦深吸了口气,想着自己手上确实没有什么把柄,再说两人一起在女皇身边当差,正所谓伴君如伴虎,她还是应该谨言慎行,不能让女皇把自己当成了爱打小报告的人。
至于这个仇,私下处置。
很快,两人来到了明德殿,慕容姑姑仍旧是千年不变的在那里伺候着,女皇看了看初曦,倒也没说什么。
女皇虽然老了,但是在这个宫里,还是掌控着情报网的,比如初曦前夜面红耳赤的要出宫门,那种情况,分明是被人算计了。
自己老了,身体也不行了,很可能就要不久于人世,在这个档口,恐怕是有人按奈不住了。
然而慕容诗却不这么想,她道:“陛下千万不可说这些丧气话,您是诗儿所见过,最有精气神的女子了。这件事,也或许只是一个巧合。”
初曦和甄玉兰都是慕容诗所管辖的,她不想给陛下留下管教不严的罪名,更不想让这件事牵扯到政治,将此事扩大化,故而道:“或许,只是小孩子之间生了口角呢?”
女皇:“朕听说甄玉兰和玄安郡王走得很近?”
一句话,就已然确定了怀疑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