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神奇动物保护课后,黛涅布直接往图书馆去,借了两本书。
待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时,屋内气氛微妙得像是有人往地毯底下塞了韦斯莱双子的恶作剧爆竹。
刚把书放到茶几上,屋内的低语就像潮水一样朝她涌来。她眨了下眼,注意到沙发正中围了好几个人,德拉科正坐在那里,一只手捂着脸,脸颊露出的那一侧泛着明显的红。
“怎么回事?”她慢悠悠走过去,还没靠近,潘西就像被踩了尾巴一样窜过来,叉着腰拦住她的路,脸上写满了“你最好马上表态”。
“你终于回来了,那个格兰杰,刚刚当众扇了德拉科一巴掌!在海格小屋附近,波特和韦斯莱那个红头发也在场!”
“……哈?”
黛涅布挑眉,视线越过潘西看向沙发那边,德拉科仍旧一副吃瘪又不服的姿态,侧脸坐在那里,脸上的红痕还在。
“他只是说了几句话。”
潘西继续说,“结果那个疯姑娘突然发火,直接动手!斯莱特林的颜面都被她踩烂了!”
“说了什么?”黛涅布打断她,神色淡淡。
潘西张了张嘴,支支吾吾没说出重点。
黛涅布慢悠悠走过去,周围低声议论的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
“真扇了?”她走到他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看着。
德拉科没说话,只抬眼看了她一眼,有一种显而易见的意味。
灰蓝色的眼睛里混着点说不清的委屈和尴尬。
黛涅布缓缓蹲下身,盯着他被打的那一边脸,挑眉,“你说了什么?”
“只是提了一句海格太哭哭啼啼。”他撇嘴,“看起来像可怜虫,我随口一说而已。”
她沉默了一会儿,站起来拍了拍裙摆。
“啧。”黛涅布拖长尾音,“确实活该。人家心爱的动物被判死刑。”
“而你趁人家最难过的时候跑去别人面前嘲笑别人……你是想扇自己一巴掌只是不方便动手吧?”
“下次如果实在想挨打,记得提前告诉我。”黛涅布轻描淡写地说,“我打得比她准。”
周围一圈人爆发出闷笑声,潘西用力翻了个白眼。
德拉科瞪了她一眼,小声嘀咕:“你就不能站我这边一次?”
黛涅布笑意未减,伸手轻轻拍了拍他没被打的那边脸颊:“等你不靠嘴找死那天吧。”
潘西气得脸都涨红了,转身回去坐下,嘴里还嘀咕:“真不知道你到底是哪个阵营的……”
黛涅布没理她,只是在周围的沙发坐下,从怀里的书堆里抽出一本,翻页之前瞥了德拉科一眼:“话说回来,她是左撇子?”
德拉科闷声回答:“右的。”
她轻轻点头:“打得还挺准。”
黛涅布翻了两页书,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包里摸出个小铁盒,随手朝德拉科丢过去。
“接着。”
德拉科一抬头,反应慢了半拍,盒子啪地砸在他腿上。
他皱了皱眉,拾起来打开,一盒带着淡淡薄荷味的灰绿色药膏。
“抹脸上的。”黛涅布不抬头,语气随意,“消肿的。别明天还顶着个红巴掌。”
他嘴角抽了下,盯着药膏几秒,没说话,但耳根悄悄又红了一圈。
她又从包里摸出一个小巧的银色水盒,指尖轻点其表面,低声念了句咒语。
下一秒,盒中水面泛起涟漪,迅速结起一层薄冰,轻轻晃动还能听见碎冰撞壁的声音。
她把冰盒递给他,也不等他伸手,直接塞进他掌心。
“拿着敷着。赫敏下手挺稳的,你这脸要是肿出形状来,能直接把半夜去后厨的我吓一跳。”
“……你到底是来落井下石的,还是帮我的?”
他低声嘟囔,接过水盒贴上脸,动作虽别扭,却没拒绝。
“我只是对‘自找的教训’不予同情,但肿脸这种事——”
黛涅布翻页的动作一顿,勾了下嘴角,“会影响我明天早餐时的食欲。”
“你真是体贴得可怕。”他冷冷地说。
“我一向如此,”黛涅布语气温柔,“尤其是对自作孽还怕疼的小混蛋。”
德拉科盯着她侧脸看了几秒,忽然轻声道:“你以后别再跟她站在一边。”
“我没站在她那边。”黛涅布侧头看他,语气认真得罕见,“我站在‘求你别再作死’的这边。”
他轻哼一声,把药膏涂上,又用冰盒轻轻贴着脸,虽然嘴上不说,神情却明显放松了不少。
围观的斯莱特林众人早已散开,潘西窝在角落里翻书时还偷偷瞪了他们一眼。
黛涅布懒得理会这些,靠着沙发坐好,继续读她的书。
该说不说,主人很大程度上会影响她宠物的行为,或者互相影响。
总之这天半夜,黛涅布带着玛尔朵一起去的后厨找点心,路上还经过了被血人巴罗暴揍的皮皮鬼。
然后在后厨的长桌上坐下没多久,黛涅布还在等家养小精灵做甜点的时候,玛尔朵从她的腿上跳了下来,往门外走去,黛涅布暼了它一眼,懒得管这只调皮捣蛋的小坏蛋。
玛尔朵一路贴着墙壁走着,黑色的皮毛和黑夜融为一体。它一路悠闲散步,晃晃悠悠居然到了操场,而它的眼前被月光照成银光的草地,跑过两道身影——一只黑狗和一只姜黄色的猫。
“蠢狗和那只一般聪明的猫”,玛尔朵在心里嘀咕着,便趴在阴影处看他们疯跑。
他们在操场搜寻了一般,还是没找到那只奇怪的老鼠,玛尔朵打了个哈欠,舒展了一下四肢又往城堡里走。还是看皮皮鬼被血人巴罗训更好玩。
第二天的黛涅布就不好过了,因为今天的魁地奇比赛是斯莱特林对战格兰芬多。
德拉科一直要他们去看他的表现,黛涅布没办法,只能离开她温暖的被窝。德拉科早就和魁地奇队的去训练了,潘西好像去看他们训练了。
黛涅布和达芙妮米里森一起晃悠晃悠地走去操场,正好赶上比赛将要开始。
黛涅布实在是对这个要在高空的活动喜欢不到哪里去,总想找个办法磨蹭掉这个活动,甚至悄悄请教了一下西奥多。
可惜,西奥多也给不出什么借口,因为没人非要拉他去,但黛涅布不去,晚点德拉科回来又能莫名其妙的闹一顿,还是避免这种事情发生为妙。
不过吧,自从德拉科被赫敏扇了一巴掌,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之间的关系那可以说是非常紧张,本来黛涅布是在这种关系之外的,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些是新生,魔咒都用到她身上了。
黛涅布觉得这群小孩简直不可理喻,魁地奇比赛之后的期末考试是不考了吗?
周围的声音突然加大,原来是两个斯莱特林的队员——好像是叫博尔和德里克,撞到一起,发出巨大的一声。这个声音真的是听着就觉得脑袋疼。
黛涅布又重新将注意聚焦回赛场上。
嘶——斯莱特林这群家伙下手真黑。但要是都下这种手了还打不赢,估计脸会疼的几个月都抬不起来了吧。
下面打的一片火热,但速度也太快了,黛涅布看着看着就有点犯困。
下一秒——不远处传出剧烈的欢呼声——哈利抓住了金色飞贼,并且领先了斯莱特林许多分——格兰芬多赢了。
黛涅布耳边现在全是各种骂人的声音,黛涅布看了眼操场上,斯莱特林队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仿佛刚被斯内普教授骂了顿狠的。
比赛结束后一个星期,学院里的气氛都非常压抑,像被溺在水里。
临近六月的霍格沃茨很忙,大家都开始准备考试,连弗雷德和乔治都安分下来复习准备O.W.L.,连黛涅布去后厨的时候都碰不到他们。
晚上的图书馆也全是人,黛涅布的独处地方都没有了,平时的角落也坐了人。
考试周开始了,城堡里寂静异常。
考试的第一天上午考变形术,一群学生刚从变形课考场出来,一个个精神不佳,边火速吃饭,边对比互相做的题目。
考试里有道题要他们把茶壶变成乌龟,黛涅布鬼点子上头,把茶壶变成乌龟给老师检查后,就悄悄坐边上给那个乌龟变成兔子,又变回乌龟。
赶紧吃完午饭又赶紧上楼去魔咒教室找弗立维教授考魔咒,赫敏前段时间和她抱怨肯定会考的快乐咒确实考了。
黛涅布和西奥多分到一组,两个经常不笑的人,至少平时都是不常大笑的。
两个就是互相用了快乐咒也只是无声的捧腹笑,黛涅布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接下来还有不少考试——周二的保护神奇动物、魔药和天文学,周三的魔法史和草药学考试,以及周四考黑魔法防御术和古代如尼文——黛涅布的最后一场考试。
不得不说神奇动物保护课的期末考试特别好度过,毕竟海格的心早就跑去别的地方了。下午的魔药考试轻松制作出了迷乱药。
天文学是半夜里在最高的塔楼顶上考的,黛涅布真的很不喜欢到高处去,她总是会在这种人多的高处头晕。但她对占星学之类和星星相关的东西都特别擅长。
周三的考试都好,就是草药课的考试格外的晒。
周四的黑魔法防御课的考试,卢平教授真的弄了好长的试题,是一种类似于障碍赛的户外考试。
他们必须先蹚过一片有格林迪洛的深水塘,穿过一个满是红帽子的坑洞,再艰难的走过沼泽地,真的很脏啊。
经过欣克庞克的时候,不能理会它发出的误导,然后还要爬进一个旧箱子,跟一个新的博格特搏斗。
黛涅布在箱子里待的时间久了点。达芙妮几个人有点担心,毕竟那次黑魔法防御课上黛涅布的博格特确实有点吓人了,而且她现在还是一个人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