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用问,不就是没把你当朋友吗。”田瑜插了一句。
文粒自动忽略了她的话,思虑几分后拉着我的说:“不行,漾漾肯定是平时学习没休息好,就该出来散散心。”
我心中只觉得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管那么多干嘛。
“或许独处更可以让她好好休息。”我偏向文粒淡淡说道。
“什么意思?”文粒不解的问。
我没有去理会,因为我也是瞎诌的。
“走了。”
回到家里,进门就听见了我爸的声音…还有那个女人的高跟踩在大理石上的“咯噔”声。
辛馨,算是和梁义交往最久的女人了,起初我不以为然,可我愈加发现事情和以前不一样了,这个女人出现在家里的次数越来越多,频繁的几次回家都能碰见。
梁义从那个不常回家的梁义,变成了偶尔不在家的梁义,这只在我童年时见过,不管再忙都会回家陪妈妈吃晚饭,因为他说过“晚餐时间是留给家人的”,我记了好多年。
听见他们在大厅开怀的笑声,一阵阵传入耳中,格外刺耳,凭什么活着的人这么开心,凭什么…凭什么,我捏紧了拳头,全身止不住的颤抖,愤怒点燃了心中所有的恨意。
当我一步步的朝他们走去,一声爽朗的男声随即而出。
“等小梁回来,我就把我们结婚的消息告诉她。”
我瞬间停住脚,呆楞在原地,缓缓抬起头,望着通往他们的方向,灯光从拐角处照射过来,可能阿姨忘了开走廊的灯,感觉自己像被父母抛弃见不得光的孩子,活在阴暗里。
“她会不会不高兴啊。”辛馨娇嗔的语调响起。
“诶,这不重要,只要你开心就好。”这是梁义说的,随后是笑声,那一刻我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心中的愤怒全然没有了底气。
曾经我以为他即使不管我,但始终都任由我的性子,是基于对我母亲的爱,现在看来可笑至极,可能人都会变吧。
我松了一口气,忍不住笑了,转身从另一侧的楼梯回到了房间,褪去身上负重的所有物品,一步步踏入浴室,将自己浸泡,目光凝视着水平面上散开的花瓣,眼中早已噙满泪水,脑海里一遍遍回忆起过去的所有。
脑海里母亲鲜活的画面重现,被爱意环抱的感觉和水温一样让人安心,场景一遍遍转场,笑容转变为漆黑的夜晚,梁义温柔抚摸我额头,给我讲述睡前故事,那是母亲离世的最后一晚,也是最后的睡前故事。
第二天是殡仪馆的味道充斥着鼻腔,我唯一能看见的是周围的黑白和母亲的苍白的脸,那是最后的记忆。
我完全没入水中,水刺痛眼睛,堵住鼻腔,脑海快速闪过过去的片段,阴雨天、黑色的伞,小小的匣子葬在了冰冷的墓碑下……所有都是谎言,都是骗人的假象,没有人是真诚的。
“呱啦啦…”手机铃声吵人的响起,窒息的感觉让我本能的涌出水中,大口喘息着,耳鸣几秒后,望向不远处散落的外套。
我走过去捡起衣服,从里面摸出手机,备注上是崔漾漾打来的,
“喂,怎么了?”我还没有缓过神,声音没控制住有些不耐烦的生气。
“梁颜………”
……手机那边没声了,静止了。
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太对,轻声的问问:“怎么了漾漾?”
……
过了几秒。
“文粒说的是去哪…你知道吗?”声音小问的小心翼翼。
“去哪?”我疑惑了下,想起了下午的事情:“不知道,只说周六。”
“那你们还去吗?”她语速缓慢,一字一顿的感觉。
其实我也不知道还去不去,后面也没有再讨论这个事情。
“如果要去的话,你去吗?”我反问。
“嗯,我去。”电话那头崔漾漾提高了音量回答。
她能去换做平时我自然高兴的,可现在我无心去想这件事,随口聊了两句草草挂了电话,头一阵阵的疼。
冷静了会,我吹干头发,换上衣服躺在床上,发呆的放空自己,感觉□□和精神已经分开了,四肢是麻木的,世界是荒诞的,我不是真实存在的,我欺骗的告诉自己,不必理会这些,只要玩嗨就好。
我努力让梁义的事情从脑海里剔除,去想那些刺/激神经的的小电影,去设计对崔漾漾的下一步计划。
重复又重复,强迫自己去思考,我和崔漾漾已经算熟悉了,需要更多的更多的机会,情感上的沟通,精神上的交流,需要了解她的过去,了解她的真实想法,聊爱好,聊目标,聊未来…
我可以的,我一定会让她喜欢上我的……